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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流转,日升月落,夏去冬来,冬尽春归。1505年的初春,气温回升得尤其迅速。房檐上的积雪早早就融化跌落,石头缝里的野花野草抓住一切机会展露出春天的颜色,街道上的人流与街道两旁的商业活动跟着提前回暖,连久居威尼斯的老人都说今年的水巷比往年更清澈。又是一个晴朗的上午,天光大亮,初春的阳光全力驱赶着寒气,港中的货船络绎不绝,威尼斯这头盘踞亚得里亚海北方的巨兽,就在这蓝天碧海间吞吐着货船复苏了。
如果说港中的货船是威尼斯的吞吐,那街市上的人烟就是威尼斯的呼吸。虽然地表温度已经上升到不会结冰的程度,但空气依然是冰凉的,随着呼吸而产生的白色雾气还很明显。从高处远眺,摩肩接踵的集市广场就是沸腾的大锅,人来人往的街道则是流淌的血脉。在从幽深杂巷的毛细血管通往富豪宫舍大动脉的路途上,有一队人特别瞩目,那是一支运送大块石材的队伍。
队伍的中央是一辆金属的高架四轮车,车身由坚固的木与铁构成,车板不是一整块而是一条条的金属龙骨架,车轮最外侧是高密度的稻草束,既减重又减震。即便如此,威尼斯的街道对它来说还是太颠簸了,所以不敢用马匹拉车,而是由八名壮汉人力推行,且推行速度相当缓慢,因为要寻找最为平稳的行进路线。路上熙攘的行人看见这个蒙着黑色毡布的大家伙弯弯扭扭地走来,纷纷主动避让,并围观、议论,大多在猜测这车上装的什么,少数有见识的人则给旁人介绍:这是雕刻用的大块石材,给富豪家里雇用的雕刻师送去的。
在众人的目光中,四轮车逐渐接近此行的终点,威尼斯核心区域里一处明净恬美的四方院落。院落虽小,但里面还生长着一棵经过了精心修剪的橡树,这种生长缓慢的古老树木彰显了院落的年代感。院落里侧的屋舍是二层小楼,虽然院落年代已久,小楼看上去却很新,全无老建筑的迟钝感,甚至装饰风格还能契合最新的潮流,看来是经常得到修葺、翻新。小楼的二层比一层略小,差异部分的天花板上镶嵌了价值不菲的大块玻璃以增进光照。这里,就是马里奥为海瑟安排的,新的工作室。
从二楼看见输送石材的队伍靠近,海瑟连忙下楼,早早敞开了宽阔的院门。这边的街道已经没有什么闲散的行人了,壮汉的队伍有条不紊地把四轮车推进了院子,掀开黑色毡布,里面是一块约两个立方米大小的巨大岩石,但实际重量并没有两个立方米的岩石那么重。壮汉们一刻也没有耽搁,马上行动起来,穿绳的穿绳、搭滑轨的搭滑轨,随着几声低沉的号子,很快,岩石被送到了海瑟工作室的一楼门厅里,圆木墩子捆扎而成的雕刻台上。
“海瑟克莱坦先生,货品我们送到了。”搬运工中为首的一人,喘着气,尽可能平稳地对海瑟说,“请您验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签字吧。”
“没问题,没问题!”海瑟连声说道。他掏出炭笔在对方递上来的木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送别了来送货的一行人。
搬运工已经浑身冒着热气离开,院门也关闭并从内测落闩。海瑟抬头,匆匆环顾,满意地看到周围的二三层楼上没有人敞开窗户看向这边,便步入室内,把房门也关上锁好了。身边的一切寂静下来,他缓步走向那块巨大的岩石。
说是巨大的岩石并不准确,因为那已经是一座半成品的雕塑了。雕塑雕的是一座侧视如穹拱般高高隆起的大山,四周峻峭,雕刻了许多传说中的奥林匹斯神祇,神祇的衣着与姿态基本都模仿自古希腊雕刻。与一般雕刻不同的有两点,一是它虽是大理石打造,但却不是纯白的,而是在上面对应树木与绿的地方染上了鲜艳的绿色,这是一种金属绿,看上去既醒目,又梦幻。另一个不同点则是,仔细去看,会发现这雕像其实并不是由一整块岩石雕成的,而是十几块石头拼合而成;石头间的拼缝并非横平竖直,而是巧妙地隐藏在了雕刻的纹路之间,乍一看真不容易发现,如果把雕塑完成了,肯定会更隐蔽吧。
快速地审视了一番自己的作品之后,海瑟深吸一口气,甩开外套,开始搬开构成雕塑的石块,小心放在铺着织物的坚固木桌上。不多时,半个雕塑都被拆开,露出了它真实的内部——
这个雕塑,是空心的。就像一个碗壁较厚的倒扣的碗。石材的堆砌绝非完全任意,而是精心搭建,发挥了欧洲人在拱门与穹顶建造方面积累千百年的经验,让雕塑在如今拆掉了一半的情况下另一半仍能稳如泰山,甚至其顶端还能安然承重。这个悬挂在雕塑中的“重物”,就是被捆绑的小百灵。
此时的小百灵,完全光着身子,而且还不止是赤裸:在绳子的固定下,她被迫摆着一个非常“不雅”的体态。小百灵的双手被捆绑在身后,两条腿的大腿和小腿分别捆绑在一起,而又向两侧大角度分开,与头顶和两侧的承力点相连,使之无法闭拢;两腿之间少女的私密地带无助地大敞四开着,秘密的景色一览无遗,让海瑟不由得出神凝视起来。
以这样羞耻的姿势被男人注视着,小百灵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唯余浑身僵硬。因为她不仅嘴里塞得满满的、被一根布条勒住,而且眼睛也被好几层布条、布团紧紧压制住了,甚至连她的耳朵里也严严实实地塞了棉花团,这样视觉和听觉就都封禁了;加之与雕塑之间并无硬连接,所以对雕塑此时的运行状态其实也难以准确把握,即便猜到自己是被放下了,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抵达目的地,以及自己此时有没有被看着。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因为有一只男人的大手,毫不客气地伸向了她赤裸的股间,势如破竹地侵入了那外户微开的缝隙。小百灵被吓了一跳,如被揪住耳朵拎起来的兔子般开始剧烈挣扎。然而,毕竟人都被绑得如此结实了,而且周围的石雕构成精巧,往外拆相对容易,往里拽则纹丝不动。惊叫声被堵在喉咙深处,经过层层布料的吸收,传出来的部分细若蚊呐,配合羸弱的挣扎,不仅起不到任何抵抗作用,反而只会大大激发起别人的侵犯欲。果真,小百灵身下的手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在缝隙间前后移动得更起劲了。尤其令小百灵始料未及的是,在男人手指的作用下,小百灵刚刚发现,原来不待男人的手伸过来,就在自己被搬运来的这个过程中,下身私处早已充分洇湿,让男人的手指刚一进来就得到了充分的润滑,就好像在热烈欢迎似的……这一发现,让小百灵的脸颊迅速变得红彤彤的;即便是这脸被层层遮挡、少有能展露出来的区域,也一眼可知了。
好不容易等到那只手离开,还没等小百灵好好平复一下,下一波攻势就开始了。这次受灾的,是她被挂在身体两侧的一双脚。小百灵不仅身上没穿衣服,内衣和鞋袜也都完全不存在,一双赤裸的光脚没有任何遮拦就被男人两手抓住,毫不客气地搔抓起脚心了。虽然小百灵成天来去无踪、飞檐走壁,两脚不至于像象牙塔里的大小姐般全无使用痕迹,但毕竟年纪很轻,自然细腻,更抵不过男人的大手这样强有力地抓挠,两股剧痒马上就顺着双腿传导到了全身,直让小百灵如被掰弯的弹簧脱了手版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
当然,和之前一样,这挣扎完全没能起到抵抗的作用,只让身上的一些绳路嵌入肉体更深;但在即便认识到这一点,在剧痒的作用下,少女的体态也早已不是理智能够控制的了,而是完全为本能所支配。平日里神出鬼没、潇洒神秘的小百灵,此刻在一块岩石的窠臼以羞人的姿势被紧紧固定,股间泛着晶莹的液体闪光,还被人抓住了两脚肆意挑逗,无法反抗的身体持续着野兽般完全出于动物本能的抽搐,喉咙里勉强挤出一些细微的脆弱的哀嚎,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飒爽神采,而只是一块任人鱼肉的躯体罢了。
偏偏,冰雪聪明的小百灵,用脑海中仅存的一点理智,发现了两脚受到的折磨存在着些许差异:在自己的左脚,男人伸过来搔抓自己脚心的手指上沾了不少黏滑的液体,让自己的左脚脚心也变得滑溜溜的,男人的手指在这经润滑的脚心里前后划动,制造出沸腾般强烈的触感,简直好像把自己的左脚脚心也变成了一个性器似的。当然,这个发现完全无法对小百灵起到什么帮助作用,只是这股异常的羞耻感与剧烈的痒感相耦合,让她股间真正的性器那里涌出了更多液体罢了。也不知是心灵相通,还是经过润滑确实舒适,海瑟居然也很快发现了这点,把自己的左手也伸到少女下体去快速进出了几下,沾了不少粘液然后继续挠痒,这下两边的痒感都加剧得沸腾起来了。
终于等到挠痒结束,男人的双手一离开,小百灵马上就停下了一切动作,专心大口呼吸珍贵的空气。海瑟看着小百灵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一些,往她身下铺了一些布料,然后解开了她的绳子与石雕之间的连接:先左右,后上方,扶着小百灵侧躺在布料上。此时的小百灵依旧没有恢复感官,也依旧无助,蜷缩着身体正如母胎内的婴儿,唯有双手背在身后这点与婴儿有异。
看不见、听不着的一片黑暗混沌中,仅余触感的小百灵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无力挣扎,更担心自己乱动的话可能会从别人怀里掉下去摔在地上,只得乖乖等着。她期待着自己能被放在床上,然后解开眼罩,海瑟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放心。然而事情的发展与她的猜测不太一致,她被脸朝下放在了一张桌子上;接着,她感受到身后的绳子被一番操作,然后全身的绳子开始受力,她竟然又一次被悬吊起来了!
“呜呜呜”小百灵扭动着身体表达些微的抗议。凭借身体对惯性与运动的感知,她发现现在悬吊她的这根绳子比之前在石雕里的要长不少,而且还在被人调节长度。这意味着什么,小百灵已经有些预感了。这不祥的预感让她紧张地并拢了被缚的下垂的双腿,虽然她知道,这抵抗只能说是象征性的而已。
果然如她所料,下一步的冒犯很快就到来了。男人坐在了她身后的桌子上,一把就把她的双腿由下垂改为折叠在胸前,并把膝盖也跟头顶上方的绳子连了起来。这样一来,少女的秘穴,就再一次失去了防护。一个坚硬而又圆滑的东西强硬地挤了来。小百灵起初还本能地收紧肌肉试图抵抗,但马上就发现那硬物上似乎还涂了些起润滑作用的油脂,自己的抵抗想必是徒劳的,还不如顺应并配合,减少些可能的伤害。
就这样,小百灵敞开了门户,男人操纵着硬物长驱直入。硬物气势如虹地直逼子宫颈,刚刚决定配合的小百灵却一下子慌了神。毕竟她跟海瑟是缠绵过一下午的,对那个人的长短粗细,就算不说记忆犹新吧,至少也是有印象的,而现在侵入其体内的这东西绝对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长度就远远超过了,别的方面也确有区别。也就是说,这不是海瑟,是陌生人?小百灵一下子慌了神,开始用力挣扎起来,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也尝试去抓挠男人。可惜,男人用蛮力挫败了少女已尽全力的抵抗,被搂住的身体动弹不得,双手也只能抓住男人的衣服而已。所有的反抗都失败了,小百灵清楚地感觉到那比海瑟的肉棒更长的硬棒在她体内来回运动着,好似一个野蛮无礼的强盗,径直推开闺房的门户,想进就进,想走就走,肆无忌惮地亵渎着少女的矜持。
感受着外物的抽插,小百灵泪如泉涌,后悔不迭:昨晚在灰伞家看见这座雕像的时候,就应该坚决拒绝灰伞姐姐的一时兴起,不要配合她搞这样一个“给海瑟的神秘礼物”。事到如今,海瑟没见着,还被绳子绑着,被吊起来让陌生人插入,被肆无忌惮地享用,甚至……对方做出这种犯罪行为的话,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次见到海瑟,会不会,会不会就这样被吃干抹净之后,蒙着眼睛、堵着嘴和耳,拴着石头被丢到大海里,谁都不知道自己去哪了……
如此恐怖的想象、悲惨的结局,让小百灵的泪水进一步奔流的同时,也让小百灵的求生本能被激发,身体的生命活力和知觉都被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层次。这种状态的一个副作用就是,小百灵变得对身体各处的接触感觉更加敏锐了。腔穴四周的肌肉仿佛多么饥渴般地紧紧抱住入侵者,无法否认的快感一波波袭来,让小百灵整个身体都跟着耸动,在旁人看来就好像在配合入侵者似的。实际上,小百灵也并非没有这样的想法:她想着,反正人生可能就这样走到尽头了,自己也无法拒绝什么,不如干脆就最后享受一下吧。就这样想着,一层层快感推波助澜,连全身各处的绳子也仿佛在灼灼燃烧。终于,在恐惧与绝望中,小百灵迎来了一次盛大的高潮。
之后会发生什么呢?自己会被丢弃了吗?小百灵紧张地等待着。不久之后,下一步的动作传来。好消息是,侵犯者好像没打算马上就把她扔到海里去;坏消息则是,侵犯者的动作超出了小百灵的预想,让她全身都收紧了——那个男人,在手指上沾了些油脂,竟然开始在少女的肛门附近游走起来了。同时,小百灵双腿再次被左右拉开并往两边固定,回到了之前在石雕里被固定的状态。而且上方的绳子传来几股拉力,把她拉高了一些,大概是男人觉得站起来更好发力。
不要啊,那里不是用来干这种事的啊!小百灵在心里大喊着,身体却无法完成任何抗拒。很快,之前的硬棒就捅进了直肠,借着油脂的润滑在里面进进出出,大大方方地享受起少女的后庭来了!小百灵心里知道,此时自己再收紧括约肌已经毫无裨益,只会让这个侵犯自己的野蛮人感受到更多快感罢了,但嫌弃的意志又无法阻止应激的本能,肛门的括约肌始终在用力闭合,试图驱赶这个硕大的怪物。
就在小百灵还没能从后庭被侵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时候,更加恐怖的事情出现了。她觉察到,一个同样坚挺的肉棒抵住了她湿润的门户,正在往里挤。这意味着,至少有两个人!这俩人,竟然想要一前一后同时享用自己的身体!小百灵在受到极大震撼的同时,绝望的她甚至因此而产生了一丝希冀:会不会是海瑟跟自己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另找了一个男人来“助助兴”,以便玩一些三个人才能玩的项目?
可惜,这离谱的猜测马上就被证伪了,从正面进来的人也不是海瑟。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判断,小百灵也是有依据的。虽说这次进来的这根肉棒大小长短都与记忆中海瑟的没什么明显差异,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其龟头上有一溜硬质的疙瘩,这是海瑟身上所没有的。难道说,这是一个私处生了病的人?自己就算侥幸从今天这事中活下来,之后会不会也染上这样的疾病,让阴道内外长出硬硬的疙瘩?一想到这恐怖的未来,小百灵更加泪流满面。她甚至觉得,要不人生就走到这里算了,被扔进海里,总比之后屈辱地活着要好,至少还给爱着自己的人们留下一个美好的最后印象;可是一想起这些爱着自己的人,小百灵又不想死了。她在心里呐喊着:海瑟你在哪啊,灰伞姐姐快来问问啊,我被人半道劫走了,快来救救我啊!
虽然精神世界里泛起了恐惧和绝望的污泥,但亢奋的肉体又在源源不绝地给小百灵的灵魂居所倾泻甜腻的蜜酒。蜜酒与污泥相混杂,形成了更加炽烈的混合物,让小百灵很快就迷醉其中。阴道中新来的那个疙瘩棒棒果然一点也不跟她客气,一进来就欲求不满地横冲直撞,仿佛多少年没碰过女人似的,大概就算是妓院里的风俗女子,看见他这样崎岖可怖的龟头也会断然拒绝的吧;所以就算是身经百战的风俗女子,大概也不会知道,让这样一个头上带着许多硬疙瘩的肉棒反复侵入,究竟会刮擦阴道壁造成怎样强烈的刺激。而直肠里那根凭借着惊人的长度深入肠道深处的棒棒,也好像丝毫不在乎周围环境毫无洁净可言,和它之前在前面的时候一样执着地进进出出,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它刚刚射精就硬度不改地卷土重来了,这就是男人的兽欲吗?
而且,毕竟此时是被前后两人同时“使用”,小百灵的感想可远不仅限于两个腔穴的简单相加。这闻所未闻的玩法,给小百灵带来的更多是超常的精神刺激。一对一的时候,那是两个人的结合,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发生的自然现象;可一个人被两个人同时玩弄的话,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两个人在下一盘象棋,就好像那两位才是人,而夹在中间的只是一套非人的玩具。再一想,被绑得一动不能动,连收拢双腿都做不到,就算会呼吸、能思考,可不也就是一个物件吗?这样的思考在带来屈辱感的同时也让身体变得更加放弃抵抗、坦然接受奔涌的快感。很快,小百灵被送上了第二次高潮。
和第一次不同,这次男人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从高潮的失神中清醒过来,小百灵惊讶地发现一前一后两个入侵者还在不知疲倦地持续着抽插作业。两方时而同入同出,时而交替进退,有着不可思议的默契,这难道是哥俩甚至父子俩吗?还是说,男人们为了享受快乐,就能自然而然地做到如此的默契呢?
看不见,听不着,也无法发声,更无法动弹,连身后的双手也抓挠不到任何东西,小百灵的世界早就陷入了深沉的黑暗,现在更是蒙受了严重的混沌。她唯一能感知到的,就只有肆意进入身体的两根棒棒,一切残存的思绪都被这唯一的外界刺激所吸引,无法克制地全都去感受异物进出身体的肉感了。就这样,小百灵一次次被送上高潮,而且高潮的间隔越来越短、失神却越来越深越来越久。她抛弃了理智与思考,甚至也不再觉得恐惧,脑子里只剩下坦然接受的无尽快乐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整面的触感传来,小百灵感觉自己被放在了铺着地毯的地面上。可是依然缺失的其他感官和下半身残留的浓烈触感让她无法判断之前的淫行究竟是不是已经彻底结束了,说不定男人们只是把她换个姿势呢?不要清醒过来,还是继续沉入无需思考的深渊中吧,小百灵这样劝告自己。
然而进一步的奸淫迟迟没有到来,而且等了一会之后,她的蒙眼布竟然被解开了。小百灵又迫切又害怕地睁开眼,不得不看清自己所要面对的命运。从天窗透进来的明亮阳光晃得她难以适应,好不容易努力看清一些东西,隔着阑珊的泪光,小百灵看到盘腿坐在自己身边的是那个熟悉的面庞,海瑟。她摆动脑袋,左右看看四周,这房间里并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其他人去哪了?是海瑟在解开她的蒙面之前先让那些人走了?小百灵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海瑟倒是也正微笑着对她说话,可是她完全听不到。时至此时,看着海瑟滔滔不绝的那张嘴,小百灵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说,海瑟他一直都……
想到马上行动,小百灵从喉咙中拼命发出声音,用眼睛尽力往左侧看,然后侧过头用地毯蹭左侧耳朵;再把眼睛尽力往右侧看,侧过头用地毯蹭右侧耳朵,如此反复。见状,海瑟停下了说话,困惑地看着小百灵。看了一会,他觉得小百灵可能是耳朵痒痒,就伸出手去帮她挠挠。伸过去,挠了两下,才发现了从小百灵耳朵孔里垂下的棉线,以及附近一些棉絮碎片。好奇地轻轻一拽,在小百灵耳朵里塞得严严实实的一团棉絮被拉了出来。恍然大悟的海瑟赶紧去看另一边的耳朵,又是一拽,终于完全恢复了小百灵两耳的听觉。
“原来你耳朵里一直塞着这个吗,被头发挡住了我都没发现。”海瑟惊讶地看着手里缠着棉线的棉花团,已经被压缩成了外耳道的形状,“我得把这个形状记住……所以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会不会有些没听清?”
“呜,呜呜……”小百灵自然无法回答,只是随着呼吸发出勉强可闻的哀鸣声。
“哦对了,这个还没解开。”海瑟说着把小百灵摆成了侧卧的样子,解开了她脑后的好几个结,去除了蒙嘴布和勒嘴绳。这还远远不够,他把手伸进小百灵的嘴里,一片一片地往外拽出布片。早些被拽出来的布片是部分浸湿,后来再被拽出去的布片则是已经完全浸湿,在小百灵的嘴角、地毯上以及海瑟的手上留下了阳光下闪亮的液体。一边往外拽着,海瑟一边惊讶于把小百灵如此小巧的口腔塞满的话,竟然也能塞进如此之多的量,而小百灵则是早在清晨被灰伞“填充”的时候就已经为此事惊讶过一次了。
“那些人是谁!”等不及海瑟把最后的布条取走,小百灵含着布条就大声质问,“你拿我当什么,为什么让陌生人来……为什么!”
被质问的海瑟倒是一脸慌张:“没啊,没有啊,这屋子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我和你,可没别人啊!”
“你当我傻么!”小百灵自己吐出嘴里的布条,愤怒地驳斥,“刚才明明同一时间有两个人在乱来!你几个屌啊?”即便是现在,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通过形状和长短判断了一下入侵者的身份,反正仅凭数量也足够了。
“哦!你是说这个!也就是说这段你也没听清?”海瑟赶紧站起身来,从桌上摸来一个物件,展示给小百灵看,“你看,是这个东西,我雕的,是不是很屌?”
定睛一看,海瑟手里拿的是一个石雕的假阴茎,粗细、形状均与海瑟相仿,只是长得多,因为后面还有手柄部分,甚至手柄的最下方还有看似能与其他部件连接的构造。“一个多月前吧,马里诺兴冲冲地过来说要给我看个好东西,是个从古罗马墓穴里发现的一个石雕假阴茎,那雕刻工艺、仿真程度,真的难以置信是千余年前的人做出来的。”海瑟看着手里的石雕自我陶醉道,“他让我试着做一个,我也正有此意,就做了几个,这是其中最满意的,好好打磨光滑了,使用之前还在热水里浸泡过。怎么样,没有发现这不是真人的身体部件?”越说还越得意起来了,“你看你看,这底下还能连接一个L形的木曲柄,这样就不用低头弯腰,也能控制它……”
“你是说前边的是你?”小百灵依旧狐疑地看着海瑟,“可是,可是那个,那个,头上……头上为什么会有一溜小疙瘩?这段时间你是染了什么病了?”
“病?没有啊!前边的就是我……”海瑟十分困惑,边想边四处看,终于想起了那个关键道具,“对了!原来你是说这个。你看你看,是这个。”他拿过来一个淡黄色带点半透明的小袋子,里边还在滴下一些白色精液,展示给小百灵看,“这个起初也是马里诺介绍给我的,是羊肠做成的小袋,做爱的时候套在阴茎上用,不仅能防止怀孕,还能减少刺激、延长持续时间。只是,其末端,用来让羊肠闭合的缝合痕迹,确实是,疙疙瘩瘩的;我也觉得,虽然戴着这个确实延长了持续时间,但减少刺激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前边这些疙瘩它硌得慌,动作稍微快点就疼得不行。这个我当时就面对着你解释了啊,这个你也没听见?”
“我,我没听见……”小百灵这么说着,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我,呜,我耳朵是被堵着的嘛,我耳朵都被塞住了嘛,我什么都……呜,我,我都不能确定是被送到你这了,我还以为,以为……是被坏人半途劫走了,还以为是被陌生人,呜,那个,之后大概就要被拴上石头扔进大海里,再也见不到你、再也见不到灰伞姐姐、阿顿哥哥和老鲍叔了……”回想起当时的绝望,委屈感与释怀感互相裹挟着汹涌而来,庞大的情绪化作哭声发泄出来,“呜呜呜呜,我好害怕,好害怕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你还……呜呜,我啥也听不到,我好怕,哇啊啊啊,呜哇啊啊啊啊……”泪水倾盆而下,她哭得连声音和眼泪都无法充分表达,在地毯上扭动起身体来。
见状,海瑟心疼地俯下身,抱住小百灵的身体,连声说:“没事了,没事了啊。我确实,应该更仔细地检查一下的……其实我说了很多的,我是真没想到,你耳朵里也塞了东西,什么也听不到……当时一定很害怕吧,真的是苦了你了……”
就这样哭了好一阵子,小百灵才从难过中逐渐解脱出来,情绪得到了宣泄。哭泣造成的过度呼吸,让她平静下来之后仍等了许久,大脑才逐渐清醒。变得清醒了的大脑,回想起之前的遭遇,已经倾泻掉恐惧的她得以拾起了早该产生的怒气,开始数落起海瑟来。
“海瑟,你真是的!就算是别人送给你一扇猪肉,也得好好检查一下的吧!这可是个大活人啊!我耳朵里塞了这么大团的棉球,还特地垂下棉线来了,你居然都没发现!你的观察细致仅限于观察石头人的时候吗?活人入不了你的法眼?”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海瑟连连摆手,“对不起我真的应该多检查一下的……”
“还有就是!你说了就安全了吗?你就不想听听我说啥吗?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小百灵继续逼问,“你比方说我还在石雕里边那会,啊,你就那么激烈地给我两只脚挠痒痒,我都差点喘不过气来!是,我的鼻子确实呼吸是畅通的,但即便如此我当时呼吸也很困难了啊,你再多挠会说不定就……而且鼻子畅通不畅通你也不知道不是?这么冷的天,如果我来的路上着凉了,鼻子不通气,那刚才那一番可能就真的出大事了!”
“对不起,对不起。”海瑟如当年在师父面前被训斥般抬不起头,“当时鬼迷心窍,真的是太不小心了,太危险了……”
“还知道危险?”小百灵不依不饶,“你那个石头的玩意怎么想的做那么长,我这可是肉做的啊!能不能小点劲!你当是凿石头吗一下一下往里杵!还有你那个羊肠套子,光你疼我就不疼吗,啊?那可是在我这里边摩擦呢!还有就是……”如此一项项数落下去。
于是,在透过天窗的春日阳光照耀下,海瑟工作室里出现了奇妙的一幕。地毯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双手被绑在背后、两条腿各自折叠捆绑、股间两穴一塌糊涂、两眼哭红、脸上还挂着许多泪痕的少女,梗着脖子抬起头,怒气冲冲地数落面前的男人。而这男人,衣着讲究、外观既整齐又不缺肌肉,气势上却完全被少女所压制,连连道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抬不起头。甚至小百灵还用自己被绑住的一边腿啪啪地敲打海瑟的膝盖,海瑟也不敢躲闪或阻拦。对二人来说自然而然的场景,如果有旁人看到,大概会觉得滑稽吧。
一天时间过去了。太阳下山后,早春的空气很快就冷了下来。但是在海瑟工作室二楼的壁炉旁,熊熊火光照射范围内,依然暖融融的。木柴噼啪作响,火苗跳起不息的舞蹈。屋里没有点亮其他光源,就在这火光里,壁炉前,海瑟裹着毛毯坐在地毯上,小百灵也裹着毛毯,坐在海瑟的怀里。两人都眯眼盯着壁炉,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小百灵的一只手伸向了海瑟的手,并轻轻地、反复地抚摸着上面的茧子。
“下次来的时候带身衣服吧。”海瑟的声音低沉近乎耳语,“你就这么裹着一条毛毯过了一天了,简直像是古希腊人。”
“那不挺好吗。”小百灵的声音也仿若梦呓,“现在你们这些新锐的雕刻家们,米开朗基罗啊什么的,不都是都挺推崇古希腊的风格吗,我披着床单晃悠一天有没有给你点艺术上的启迪?”
一声叹息。“我能跟人家比吗。”海瑟苦笑着摇头,“啥启迪啊,全化作勃起了。这一天我的工作也都心不在焉的,你来之后又跟你做了几次?三次还是四次?倒是你,你来我家,还帮我做了这么多家务,太不好意思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小百灵摇头晃脑,“本来我准备干好多活的,处理你的兽欲也是一部分。结果发现你现在果然今非昔比了啊你,不光住上了这么好的房子,甚至雇主都定期派仆人来给你清洁打扫了,都没我什么事了。”
稍许沉默之后,海瑟稍微俯下上半身,伸头去看小百灵的眼睛,语气正式了不少:“小百灵,你既然都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那是不是已经可以与我结为夫妻了?可以吗?”
小百灵也仰起头,睁大眼睛盯着海瑟的脸。摇曳的火光投映在小百灵湖水般幽深的瞳仁中,泛起神秘的紫色幽光。吊了一会胃口之后,她才开口:“不行。”
“为什么啊到底。”海瑟皱起眉头,“前两年你不是一直寻求这个吗?现在好不容易我有条件了,也回心转意了,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态度大转弯啊。我是那你当我现在和未来唯一的妻子才跟你做那些事的,结果你不是,那我不成了野兽了吗?”
“你以为呢,你这野兽。”小百灵微笑着合上眼睛,收回手,自矜地摆弄起自己的头发来,“少女的心思就是这样善变的,我追求你的时候你拒绝我,回头你追求我的时候,可就别指望我还是当初那个想法了。”
“不是,你,你别说这个,”海瑟无法再保持冷静,他稍微起身,坐到了小百灵旁边,正面对着她,“我知道,我知道我之前拒绝现在又追求是我不好,但是你总得给我个明确的理由吧?你都已经……付出这么多了,我也,从在城外教堂里那天开始,及至今天,做了这么多亏欠你的事,现在不应该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承担我应当承担的责任吗?”
见海瑟如此认真,小百灵也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正面对着他,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心里现在能放得下之前的妻子,朱莲姐姐了吗?”
气氛为之一滞。海瑟压低了视线,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些许。“说实话,现在的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和分量,跟前几年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但是我也明白的,心中的情感怎样是一方面,该怎么做又是另一方面。我已经亏欠你这么多了,做的也都是夫妻之间的事,早就应该给你一个正式的身份了。小百灵,我是下定决心,无论你问我什么我肯定不会有任何隐瞒,所以才如实告诉你我内心的感受的,希望这不会成为障碍……”
“怎么会,不会的。”小百灵看上去有点得意,“我很高兴你能对我无所隐瞒,也能理解你的想法。”
“那怎么还——”海瑟急切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难得我现在有这样的条件了,我离开符腾堡的时候都以为我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的,现在在因缘际会和很多人的帮助下,当然这其中你的功劳也占很大一部分,我才终于‘升入云端’了,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现在终于有那个条件了,我可以给你举办一场庄严的婚礼、让你过上体面的生活了,这种时候……”
说到一半,海瑟的声音停止了,因为他看见小百灵在摇头。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海瑟还是决定先听听小百灵要说什么。小百灵摇头之后过了一小会才开口,声音缓慢清晰: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不行,海瑟。正是因为你现在是这么个情况,所以不行。”小百灵盯着海瑟的眼睛,“康达里尼家族是威尼斯城的旗帜,而你是马里诺·康达里尼的门面。马里诺拿出如此令人羡慕的优渥条件,把你收入麾下,那是为了光耀门楣的。你还没有作出任何能给马里诺增光的事情,却在这种时候大张旗鼓地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其他富豪、显贵会怎么看康达里尼,康达里尼家内部的其他人又要怎么看马里诺?我想马里诺应该不会就为这事就把你炒了的,但是说不定就会在其他艺术天才出现的情况下改聘别人。为了不要发生这样的丑闻,我觉得你在拿出令人目眩的成绩报答马里诺之前,还是不要先想着报答我吧。把自己的小小努力置于别人的巨大付出之上,为了自己的小事而破坏了别人的大计,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啊。”
一时间,海瑟哑口无言。小百灵改变姿势,小猫一样面对炉火侧躺下来,脖子枕在了海瑟的腿上。“没事的,”她说,“有没有个正式的身份,我不在意的。我能偷偷摸摸跑到你这来,在这么漂亮又温暖的房子里晃悠一天,还能吃上那么美味的食物,就只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家务,这已经比威尼斯城的大部分居民生活得都要好了。如果你想回报我什么的话,以后就让我作为一个小女仆住到你家来不就得了?就算是左邻右舍这些富贵人家,也不会口味挑剔到对区区女仆的身世刨根究底的,不如说我知道他们中很多人都是这样做的。如果生出了孩子,那也作为仆人的孩子来先养着,总比那些生了孩子就扔到修道院的富豪甚至神职人员要强多了。”
“什么来历不明……”马里诺试图反驳,“那你就告诉我啊,说清了不就明白了吗?到时候,我不就不是娶的来历不明的女人了吗?”
小百灵枕在海瑟的腿上摇头。“不明不明,说到最明白就是来历不明。”她的声音含混,仿佛掺杂了些许梦境,“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没办法的,其中就包括小百灵的来历不明。”
“可是,可是……”海瑟眼中涌出泪水,努力不让它流出来,“小百灵,你前边说的这些,确实……可是,作为一个人来说,我觉得如果照你说的这么去做,你的牺牲也太大了……康达里尼家资巨万,马里诺一言一行地动山摇,可你就只有你自己,你为了马里诺……”
“谁为了马里诺了!”小百灵抬起头来打断他,然后又往前拱了拱跟海瑟贴得更紧一些,“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要是被解约了,就看你之前卖雕像那销路,以及教会那么多人知道你的事,恐怕我是想给你当个小女仆都做不到了。”
海瑟心疼地抚摸着小百灵的头发,小百灵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但是,只要作出足够令人目眩的成绩来就好了吧?”海瑟确认道,“如果我勤奋努力,给马里诺长脸,给康达里尼家族增光,像米开朗基罗那样有名,甚至比他还有名,到那时候,人们就能接受有能者的一些污点了吧?你刚才自己也说了的,到那个时候,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娶入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让她成为我的妻子了吧?”
“当然!”小百灵虽然没有看向海瑟,但笑着说,“我也期待着这一天呢。我能做的已经做啦,马里诺的恩典也到位了,能不能把握住今后的机会,更上一层楼,以至扬名四海,就得看你自己了。
“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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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流转,日升月落,夏去冬来,冬尽春归。1505年的初春,气温回升得尤其迅速。房檐上的积雪早早就融化跌落,石头缝里的野花野草抓住一切机会展露出春天的颜色,街道上的人流与街道两旁的商业活动跟着提前回暖,连久居威尼斯的老人都说今年的水巷比往年更清澈。又是一个晴朗的上午,天光大亮,初春的阳光全力驱赶着寒气,港中的货船络绎不绝,威尼斯这头盘踞亚得里亚海北方的巨兽,就在这蓝天碧海间吞吐着货船复苏了。
如果说港中的货船是威尼斯的吞吐,那街市上的人烟就是威尼斯的呼吸。虽然地表温度已经上升到不会结冰的程度,但空气依然是冰凉的,随着呼吸而产生的白色雾气还很明显。从高处远眺,摩肩接踵的集市广场就是沸腾的大锅,人来人往的街道则是流淌的血脉。在从幽深杂巷的毛细血管通往富豪宫舍大动脉的路途上,有一队人特别瞩目,那是一支运送大块石材的队伍。
队伍的中央是一辆金属的高架四轮车,车身由坚固的木与铁构成,车板不是一整块而是一条条的金属龙骨架,车轮最外侧是高密度的稻草束,既减重又减震。即便如此,威尼斯的街道对它来说还是太颠簸了,所以不敢用马匹拉车,而是由八名壮汉人力推行,且推行速度相当缓慢,因为要寻找最为平稳的行进路线。路上熙攘的行人看见这个蒙着黑色毡布的大家伙弯弯扭扭地走来,纷纷主动避让,并围观、议论,大多在猜测这车上装的什么,少数有见识的人则给旁人介绍:这是雕刻用的大块石材,给富豪家里雇用的雕刻师送去的。
在众人的目光中,四轮车逐渐接近此行的终点,威尼斯核心区域里一处明净恬美的四方院落。院落虽小,但里面还生长着一棵经过了精心修剪的橡树,这种生长缓慢的古老树木彰显了院落的年代感。院落里侧的屋舍是二层小楼,虽然院落年代已久,小楼看上去却很新,全无老建筑的迟钝感,甚至装饰风格还能契合最新的潮流,看来是经常得到修葺、翻新。小楼的二层比一层略小,差异部分的天花板上镶嵌了价值不菲的大块玻璃以增进光照。这里,就是马里奥为海瑟安排的,新的工作室。
从二楼看见输送石材的队伍靠近,海瑟连忙下楼,早早敞开了宽阔的院门。这边的街道已经没有什么闲散的行人了,壮汉的队伍有条不紊地把四轮车推进了院子,掀开黑色毡布,里面是一块约两个立方米大小的巨大岩石,但实际重量并没有两个立方米的岩石那么重。壮汉们一刻也没有耽搁,马上行动起来,穿绳的穿绳、搭滑轨的搭滑轨,随着几声低沉的号子,很快,岩石被送到了海瑟工作室的一楼门厅里,圆木墩子捆扎而成的雕刻台上。
“海瑟克莱坦先生,货品我们送到了。”搬运工中为首的一人,喘着气,尽可能平稳地对海瑟说,“请您验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签字吧。”
“没问题,没问题!”海瑟连声说道。他掏出炭笔在对方递上来的木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送别了来送货的一行人。
搬运工已经浑身冒着热气离开,院门也关闭并从内测落闩。海瑟抬头,匆匆环顾,满意地看到周围的二三层楼上没有人敞开窗户看向这边,便步入室内,把房门也关上锁好了。身边的一切寂静下来,他缓步走向那块巨大的岩石。
说是巨大的岩石并不准确,因为那已经是一座半成品的雕塑了。雕塑雕的是一座侧视如穹拱般高高隆起的大山,四周峻峭,雕刻了许多传说中的奥林匹斯神祇,神祇的衣着与姿态基本都模仿自古希腊雕刻。与一般雕刻不同的有两点,一是它虽是大理石打造,但却不是纯白的,而是在上面对应树木与绿的地方染上了鲜艳的绿色,这是一种金属绿,看上去既醒目,又梦幻。另一个不同点则是,仔细去看,会发现这雕像其实并不是由一整块岩石雕成的,而是十几块石头拼合而成;石头间的拼缝并非横平竖直,而是巧妙地隐藏在了雕刻的纹路之间,乍一看真不容易发现,如果把雕塑完成了,肯定会更隐蔽吧。
快速地审视了一番自己的作品之后,海瑟深吸一口气,甩开外套,开始搬开构成雕塑的石块,小心放在铺着织物的坚固木桌上。不多时,半个雕塑都被拆开,露出了它真实的内部——
这个雕塑,是空心的。就像一个碗壁较厚的倒扣的碗。石材的堆砌绝非完全任意,而是精心搭建,发挥了欧洲人在拱门与穹顶建造方面积累千百年的经验,让雕塑在如今拆掉了一半的情况下另一半仍能稳如泰山,甚至其顶端还能安然承重。这个悬挂在雕塑中的“重物”,就是被捆绑的小百灵。
此时的小百灵,完全光着身子,而且还不止是赤裸:在绳子的固定下,她被迫摆着一个非常“不雅”的体态。小百灵的双手被捆绑在身后,两条腿的大腿和小腿分别捆绑在一起,而又向两侧大角度分开,与头顶和两侧的承力点相连,使之无法闭拢;两腿之间少女的私密地带无助地大敞四开着,秘密的景色一览无遗,让海瑟不由得出神凝视起来。
以这样羞耻的姿势被男人注视着,小百灵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唯余浑身僵硬。因为她不仅嘴里塞得满满的、被一根布条勒住,而且眼睛也被好几层布条、布团紧紧压制住了,甚至连她的耳朵里也严严实实地塞了棉花团,这样视觉和听觉就都封禁了;加之与雕塑之间并无硬连接,所以对雕塑此时的运行状态其实也难以准确把握,即便猜到自己是被放下了,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抵达目的地,以及自己此时有没有被看着。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因为有一只男人的大手,毫不客气地伸向了她赤裸的股间,势如破竹地侵入了那外户微开的缝隙。小百灵被吓了一跳,如被揪住耳朵拎起来的兔子般开始剧烈挣扎。然而,毕竟人都被绑得如此结实了,而且周围的石雕构成精巧,往外拆相对容易,往里拽则纹丝不动。惊叫声被堵在喉咙深处,经过层层布料的吸收,传出来的部分细若蚊呐,配合羸弱的挣扎,不仅起不到任何抵抗作用,反而只会大大激发起别人的侵犯欲。果真,小百灵身下的手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在缝隙间前后移动得更起劲了。尤其令小百灵始料未及的是,在男人手指的作用下,小百灵刚刚发现,原来不待男人的手伸过来,就在自己被搬运来的这个过程中,下身私处早已充分洇湿,让男人的手指刚一进来就得到了充分的润滑,就好像在热烈欢迎似的……这一发现,让小百灵的脸颊迅速变得红彤彤的;即便是这脸被层层遮挡、少有能展露出来的区域,也一眼可知了。
好不容易等到那只手离开,还没等小百灵好好平复一下,下一波攻势就开始了。这次受灾的,是她被挂在身体两侧的一双脚。小百灵不仅身上没穿衣服,内衣和鞋袜也都完全不存在,一双赤裸的光脚没有任何遮拦就被男人两手抓住,毫不客气地搔抓起脚心了。虽然小百灵成天来去无踪、飞檐走壁,两脚不至于像象牙塔里的大小姐般全无使用痕迹,但毕竟年纪很轻,自然细腻,更抵不过男人的大手这样强有力地抓挠,两股剧痒马上就顺着双腿传导到了全身,直让小百灵如被掰弯的弹簧脱了手版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
当然,和之前一样,这挣扎完全没能起到抵抗的作用,只让身上的一些绳路嵌入肉体更深;但在即便认识到这一点,在剧痒的作用下,少女的体态也早已不是理智能够控制的了,而是完全为本能所支配。平日里神出鬼没、潇洒神秘的小百灵,此刻在一块岩石的窠臼以羞人的姿势被紧紧固定,股间泛着晶莹的液体闪光,还被人抓住了两脚肆意挑逗,无法反抗的身体持续着野兽般完全出于动物本能的抽搐,喉咙里勉强挤出一些细微的脆弱的哀嚎,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飒爽神采,而只是一块任人鱼肉的躯体罢了。
偏偏,冰雪聪明的小百灵,用脑海中仅存的一点理智,发现了两脚受到的折磨存在着些许差异:在自己的左脚,男人伸过来搔抓自己脚心的手指上沾了不少黏滑的液体,让自己的左脚脚心也变得滑溜溜的,男人的手指在这经润滑的脚心里前后划动,制造出沸腾般强烈的触感,简直好像把自己的左脚脚心也变成了一个性器似的。当然,这个发现完全无法对小百灵起到什么帮助作用,只是这股异常的羞耻感与剧烈的痒感相耦合,让她股间真正的性器那里涌出了更多液体罢了。也不知是心灵相通,还是经过润滑确实舒适,海瑟居然也很快发现了这点,把自己的左手也伸到少女下体去快速进出了几下,沾了不少粘液然后继续挠痒,这下两边的痒感都加剧得沸腾起来了。
终于等到挠痒结束,男人的双手一离开,小百灵马上就停下了一切动作,专心大口呼吸珍贵的空气。海瑟看着小百灵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一些,往她身下铺了一些布料,然后解开了她的绳子与石雕之间的连接:先左右,后上方,扶着小百灵侧躺在布料上。此时的小百灵依旧没有恢复感官,也依旧无助,蜷缩着身体正如母胎内的婴儿,唯有双手背在身后这点与婴儿有异。
看不见、听不着的一片黑暗混沌中,仅余触感的小百灵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无力挣扎,更担心自己乱动的话可能会从别人怀里掉下去摔在地上,只得乖乖等着。她期待着自己能被放在床上,然后解开眼罩,海瑟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放心。然而事情的发展与她的猜测不太一致,她被脸朝下放在了一张桌子上;接着,她感受到身后的绳子被一番操作,然后全身的绳子开始受力,她竟然又一次被悬吊起来了!
“呜呜呜”小百灵扭动着身体表达些微的抗议。凭借身体对惯性与运动的感知,她发现现在悬吊她的这根绳子比之前在石雕里的要长不少,而且还在被人调节长度。这意味着什么,小百灵已经有些预感了。这不祥的预感让她紧张地并拢了被缚的下垂的双腿,虽然她知道,这抵抗只能说是象征性的而已。
果然如她所料,下一步的冒犯很快就到来了。男人坐在了她身后的桌子上,一把就把她的双腿由下垂改为折叠在胸前,并把膝盖也跟头顶上方的绳子连了起来。这样一来,少女的秘穴,就再一次失去了防护。一个坚硬而又圆滑的东西强硬地挤了来。小百灵起初还本能地收紧肌肉试图抵抗,但马上就发现那硬物上似乎还涂了些起润滑作用的油脂,自己的抵抗想必是徒劳的,还不如顺应并配合,减少些可能的伤害。
就这样,小百灵敞开了门户,男人操纵着硬物长驱直入。硬物气势如虹地直逼子宫颈,刚刚决定配合的小百灵却一下子慌了神。毕竟她跟海瑟是缠绵过一下午的,对那个人的长短粗细,就算不说记忆犹新吧,至少也是有印象的,而现在侵入其体内的这东西绝对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长度就远远超过了,别的方面也确有区别。也就是说,这不是海瑟,是陌生人?小百灵一下子慌了神,开始用力挣扎起来,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也尝试去抓挠男人。可惜,男人用蛮力挫败了少女已尽全力的抵抗,被搂住的身体动弹不得,双手也只能抓住男人的衣服而已。所有的反抗都失败了,小百灵清楚地感觉到那比海瑟的肉棒更长的硬棒在她体内来回运动着,好似一个野蛮无礼的强盗,径直推开闺房的门户,想进就进,想走就走,肆无忌惮地亵渎着少女的矜持。
感受着外物的抽插,小百灵泪如泉涌,后悔不迭:昨晚在灰伞家看见这座雕像的时候,就应该坚决拒绝灰伞姐姐的一时兴起,不要配合她搞这样一个“给海瑟的神秘礼物”。事到如今,海瑟没见着,还被绳子绑着,被吊起来让陌生人插入,被肆无忌惮地享用,甚至……对方做出这种犯罪行为的话,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次见到海瑟,会不会,会不会就这样被吃干抹净之后,蒙着眼睛、堵着嘴和耳,拴着石头被丢到大海里,谁都不知道自己去哪了……
如此恐怖的想象、悲惨的结局,让小百灵的泪水进一步奔流的同时,也让小百灵的求生本能被激发,身体的生命活力和知觉都被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层次。这种状态的一个副作用就是,小百灵变得对身体各处的接触感觉更加敏锐了。腔穴四周的肌肉仿佛多么饥渴般地紧紧抱住入侵者,无法否认的快感一波波袭来,让小百灵整个身体都跟着耸动,在旁人看来就好像在配合入侵者似的。实际上,小百灵也并非没有这样的想法:她想着,反正人生可能就这样走到尽头了,自己也无法拒绝什么,不如干脆就最后享受一下吧。就这样想着,一层层快感推波助澜,连全身各处的绳子也仿佛在灼灼燃烧。终于,在恐惧与绝望中,小百灵迎来了一次盛大的高潮。
之后会发生什么呢?自己会被丢弃了吗?小百灵紧张地等待着。不久之后,下一步的动作传来。好消息是,侵犯者好像没打算马上就把她扔到海里去;坏消息则是,侵犯者的动作超出了小百灵的预想,让她全身都收紧了——那个男人,在手指上沾了些油脂,竟然开始在少女的肛门附近游走起来了。同时,小百灵双腿再次被左右拉开并往两边固定,回到了之前在石雕里被固定的状态。而且上方的绳子传来几股拉力,把她拉高了一些,大概是男人觉得站起来更好发力。
不要啊,那里不是用来干这种事的啊!小百灵在心里大喊着,身体却无法完成任何抗拒。很快,之前的硬棒就捅进了直肠,借着油脂的润滑在里面进进出出,大大方方地享受起少女的后庭来了!小百灵心里知道,此时自己再收紧括约肌已经毫无裨益,只会让这个侵犯自己的野蛮人感受到更多快感罢了,但嫌弃的意志又无法阻止应激的本能,肛门的括约肌始终在用力闭合,试图驱赶这个硕大的怪物。
就在小百灵还没能从后庭被侵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时候,更加恐怖的事情出现了。她觉察到,一个同样坚挺的肉棒抵住了她湿润的门户,正在往里挤。这意味着,至少有两个人!这俩人,竟然想要一前一后同时享用自己的身体!小百灵在受到极大震撼的同时,绝望的她甚至因此而产生了一丝希冀:会不会是海瑟跟自己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另找了一个男人来“助助兴”,以便玩一些三个人才能玩的项目?
可惜,这离谱的猜测马上就被证伪了,从正面进来的人也不是海瑟。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判断,小百灵也是有依据的。虽说这次进来的这根肉棒大小长短都与记忆中海瑟的没什么明显差异,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其龟头上有一溜硬质的疙瘩,这是海瑟身上所没有的。难道说,这是一个私处生了病的人?自己就算侥幸从今天这事中活下来,之后会不会也染上这样的疾病,让阴道内外长出硬硬的疙瘩?一想到这恐怖的未来,小百灵更加泪流满面。她甚至觉得,要不人生就走到这里算了,被扔进海里,总比之后屈辱地活着要好,至少还给爱着自己的人们留下一个美好的最后印象;可是一想起这些爱着自己的人,小百灵又不想死了。她在心里呐喊着:海瑟你在哪啊,灰伞姐姐快来问问啊,我被人半道劫走了,快来救救我啊!
虽然精神世界里泛起了恐惧和绝望的污泥,但亢奋的肉体又在源源不绝地给小百灵的灵魂居所倾泻甜腻的蜜酒。蜜酒与污泥相混杂,形成了更加炽烈的混合物,让小百灵很快就迷醉其中。阴道中新来的那个疙瘩棒棒果然一点也不跟她客气,一进来就欲求不满地横冲直撞,仿佛多少年没碰过女人似的,大概就算是妓院里的风俗女子,看见他这样崎岖可怖的龟头也会断然拒绝的吧;所以就算是身经百战的风俗女子,大概也不会知道,让这样一个头上带着许多硬疙瘩的肉棒反复侵入,究竟会刮擦阴道壁造成怎样强烈的刺激。而直肠里那根凭借着惊人的长度深入肠道深处的棒棒,也好像丝毫不在乎周围环境毫无洁净可言,和它之前在前面的时候一样执着地进进出出,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它刚刚射精就硬度不改地卷土重来了,这就是男人的兽欲吗?
而且,毕竟此时是被前后两人同时“使用”,小百灵的感想可远不仅限于两个腔穴的简单相加。这闻所未闻的玩法,给小百灵带来的更多是超常的精神刺激。一对一的时候,那是两个人的结合,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发生的自然现象;可一个人被两个人同时玩弄的话,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两个人在下一盘象棋,就好像那两位才是人,而夹在中间的只是一套非人的玩具。再一想,被绑得一动不能动,连收拢双腿都做不到,就算会呼吸、能思考,可不也就是一个物件吗?这样的思考在带来屈辱感的同时也让身体变得更加放弃抵抗、坦然接受奔涌的快感。很快,小百灵被送上了第二次高潮。
和第一次不同,这次男人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从高潮的失神中清醒过来,小百灵惊讶地发现一前一后两个入侵者还在不知疲倦地持续着抽插作业。两方时而同入同出,时而交替进退,有着不可思议的默契,这难道是哥俩甚至父子俩吗?还是说,男人们为了享受快乐,就能自然而然地做到如此的默契呢?
看不见,听不着,也无法发声,更无法动弹,连身后的双手也抓挠不到任何东西,小百灵的世界早就陷入了深沉的黑暗,现在更是蒙受了严重的混沌。她唯一能感知到的,就只有肆意进入身体的两根棒棒,一切残存的思绪都被这唯一的外界刺激所吸引,无法克制地全都去感受异物进出身体的肉感了。就这样,小百灵一次次被送上高潮,而且高潮的间隔越来越短、失神却越来越深越来越久。她抛弃了理智与思考,甚至也不再觉得恐惧,脑子里只剩下坦然接受的无尽快乐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整面的触感传来,小百灵感觉自己被放在了铺着地毯的地面上。可是依然缺失的其他感官和下半身残留的浓烈触感让她无法判断之前的淫行究竟是不是已经彻底结束了,说不定男人们只是把她换个姿势呢?不要清醒过来,还是继续沉入无需思考的深渊中吧,小百灵这样劝告自己。
然而进一步的奸淫迟迟没有到来,而且等了一会之后,她的蒙眼布竟然被解开了。小百灵又迫切又害怕地睁开眼,不得不看清自己所要面对的命运。从天窗透进来的明亮阳光晃得她难以适应,好不容易努力看清一些东西,隔着阑珊的泪光,小百灵看到盘腿坐在自己身边的是那个熟悉的面庞,海瑟。她摆动脑袋,左右看看四周,这房间里并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其他人去哪了?是海瑟在解开她的蒙面之前先让那些人走了?小百灵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海瑟倒是也正微笑着对她说话,可是她完全听不到。时至此时,看着海瑟滔滔不绝的那张嘴,小百灵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说,海瑟他一直都……
想到马上行动,小百灵从喉咙中拼命发出声音,用眼睛尽力往左侧看,然后侧过头用地毯蹭左侧耳朵;再把眼睛尽力往右侧看,侧过头用地毯蹭右侧耳朵,如此反复。见状,海瑟停下了说话,困惑地看着小百灵。看了一会,他觉得小百灵可能是耳朵痒痒,就伸出手去帮她挠挠。伸过去,挠了两下,才发现了从小百灵耳朵孔里垂下的棉线,以及附近一些棉絮碎片。好奇地轻轻一拽,在小百灵耳朵里塞得严严实实的一团棉絮被拉了出来。恍然大悟的海瑟赶紧去看另一边的耳朵,又是一拽,终于完全恢复了小百灵两耳的听觉。
“原来你耳朵里一直塞着这个吗,被头发挡住了我都没发现。”海瑟惊讶地看着手里缠着棉线的棉花团,已经被压缩成了外耳道的形状,“我得把这个形状记住……所以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会不会有些没听清?”
“呜,呜呜……”小百灵自然无法回答,只是随着呼吸发出勉强可闻的哀鸣声。
“哦对了,这个还没解开。”海瑟说着把小百灵摆成了侧卧的样子,解开了她脑后的好几个结,去除了蒙嘴布和勒嘴绳。这还远远不够,他把手伸进小百灵的嘴里,一片一片地往外拽出布片。早些被拽出来的布片是部分浸湿,后来再被拽出去的布片则是已经完全浸湿,在小百灵的嘴角、地毯上以及海瑟的手上留下了阳光下闪亮的液体。一边往外拽着,海瑟一边惊讶于把小百灵如此小巧的口腔塞满的话,竟然也能塞进如此之多的量,而小百灵则是早在清晨被灰伞“填充”的时候就已经为此事惊讶过一次了。
“那些人是谁!”等不及海瑟把最后的布条取走,小百灵含着布条就大声质问,“你拿我当什么,为什么让陌生人来……为什么!”
被质问的海瑟倒是一脸慌张:“没啊,没有啊,这屋子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我和你,可没别人啊!”
“你当我傻么!”小百灵自己吐出嘴里的布条,愤怒地驳斥,“刚才明明同一时间有两个人在乱来!你几个屌啊?”即便是现在,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通过形状和长短判断了一下入侵者的身份,反正仅凭数量也足够了。
“哦!你是说这个!也就是说这段你也没听清?”海瑟赶紧站起身来,从桌上摸来一个物件,展示给小百灵看,“你看,是这个东西,我雕的,是不是很屌?”
定睛一看,海瑟手里拿的是一个石雕的假阴茎,粗细、形状均与海瑟相仿,只是长得多,因为后面还有手柄部分,甚至手柄的最下方还有看似能与其他部件连接的构造。“一个多月前吧,马里诺兴冲冲地过来说要给我看个好东西,是个从古罗马墓穴里发现的一个石雕假阴茎,那雕刻工艺、仿真程度,真的难以置信是千余年前的人做出来的。”海瑟看着手里的石雕自我陶醉道,“他让我试着做一个,我也正有此意,就做了几个,这是其中最满意的,好好打磨光滑了,使用之前还在热水里浸泡过。怎么样,没有发现这不是真人的身体部件?”越说还越得意起来了,“你看你看,这底下还能连接一个L形的木曲柄,这样就不用低头弯腰,也能控制它……”
“你是说前边的是你?”小百灵依旧狐疑地看着海瑟,“可是,可是那个,那个,头上……头上为什么会有一溜小疙瘩?这段时间你是染了什么病了?”
“病?没有啊!前边的就是我……”海瑟十分困惑,边想边四处看,终于想起了那个关键道具,“对了!原来你是说这个。你看你看,是这个。”他拿过来一个淡黄色带点半透明的小袋子,里边还在滴下一些白色精液,展示给小百灵看,“这个起初也是马里诺介绍给我的,是羊肠做成的小袋,做爱的时候套在阴茎上用,不仅能防止怀孕,还能减少刺激、延长持续时间。只是,其末端,用来让羊肠闭合的缝合痕迹,确实是,疙疙瘩瘩的;我也觉得,虽然戴着这个确实延长了持续时间,但减少刺激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前边这些疙瘩它硌得慌,动作稍微快点就疼得不行。这个我当时就面对着你解释了啊,这个你也没听见?”
“我,我没听见……”小百灵这么说着,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我,呜,我耳朵是被堵着的嘛,我耳朵都被塞住了嘛,我什么都……呜,我,我都不能确定是被送到你这了,我还以为,以为……是被坏人半途劫走了,还以为是被陌生人,呜,那个,之后大概就要被拴上石头扔进大海里,再也见不到你、再也见不到灰伞姐姐、阿顿哥哥和老鲍叔了……”回想起当时的绝望,委屈感与释怀感互相裹挟着汹涌而来,庞大的情绪化作哭声发泄出来,“呜呜呜呜,我好害怕,好害怕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你还……呜呜,我啥也听不到,我好怕,哇啊啊啊,呜哇啊啊啊啊……”泪水倾盆而下,她哭得连声音和眼泪都无法充分表达,在地毯上扭动起身体来。
见状,海瑟心疼地俯下身,抱住小百灵的身体,连声说:“没事了,没事了啊。我确实,应该更仔细地检查一下的……其实我说了很多的,我是真没想到,你耳朵里也塞了东西,什么也听不到……当时一定很害怕吧,真的是苦了你了……”
就这样哭了好一阵子,小百灵才从难过中逐渐解脱出来,情绪得到了宣泄。哭泣造成的过度呼吸,让她平静下来之后仍等了许久,大脑才逐渐清醒。变得清醒了的大脑,回想起之前的遭遇,已经倾泻掉恐惧的她得以拾起了早该产生的怒气,开始数落起海瑟来。
“海瑟,你真是的!就算是别人送给你一扇猪肉,也得好好检查一下的吧!这可是个大活人啊!我耳朵里塞了这么大团的棉球,还特地垂下棉线来了,你居然都没发现!你的观察细致仅限于观察石头人的时候吗?活人入不了你的法眼?”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海瑟连连摆手,“对不起我真的应该多检查一下的……”
“还有就是!你说了就安全了吗?你就不想听听我说啥吗?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小百灵继续逼问,“你比方说我还在石雕里边那会,啊,你就那么激烈地给我两只脚挠痒痒,我都差点喘不过气来!是,我的鼻子确实呼吸是畅通的,但即便如此我当时呼吸也很困难了啊,你再多挠会说不定就……而且鼻子畅通不畅通你也不知道不是?这么冷的天,如果我来的路上着凉了,鼻子不通气,那刚才那一番可能就真的出大事了!”
“对不起,对不起。”海瑟如当年在师父面前被训斥般抬不起头,“当时鬼迷心窍,真的是太不小心了,太危险了……”
“还知道危险?”小百灵不依不饶,“你那个石头的玩意怎么想的做那么长,我这可是肉做的啊!能不能小点劲!你当是凿石头吗一下一下往里杵!还有你那个羊肠套子,光你疼我就不疼吗,啊?那可是在我这里边摩擦呢!还有就是……”如此一项项数落下去。
于是,在透过天窗的春日阳光照耀下,海瑟工作室里出现了奇妙的一幕。地毯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双手被绑在背后、两条腿各自折叠捆绑、股间两穴一塌糊涂、两眼哭红、脸上还挂着许多泪痕的少女,梗着脖子抬起头,怒气冲冲地数落面前的男人。而这男人,衣着讲究、外观既整齐又不缺肌肉,气势上却完全被少女所压制,连连道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抬不起头。甚至小百灵还用自己被绑住的一边腿啪啪地敲打海瑟的膝盖,海瑟也不敢躲闪或阻拦。对二人来说自然而然的场景,如果有旁人看到,大概会觉得滑稽吧。
一天时间过去了。太阳下山后,早春的空气很快就冷了下来。但是在海瑟工作室二楼的壁炉旁,熊熊火光照射范围内,依然暖融融的。木柴噼啪作响,火苗跳起不息的舞蹈。屋里没有点亮其他光源,就在这火光里,壁炉前,海瑟裹着毛毯坐在地毯上,小百灵也裹着毛毯,坐在海瑟的怀里。两人都眯眼盯着壁炉,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小百灵的一只手伸向了海瑟的手,并轻轻地、反复地抚摸着上面的茧子。
“下次来的时候带身衣服吧。”海瑟的声音低沉近乎耳语,“你就这么裹着一条毛毯过了一天了,简直像是古希腊人。”
“那不挺好吗。”小百灵的声音也仿若梦呓,“现在你们这些新锐的雕刻家们,米开朗基罗啊什么的,不都是都挺推崇古希腊的风格吗,我披着床单晃悠一天有没有给你点艺术上的启迪?”
一声叹息。“我能跟人家比吗。”海瑟苦笑着摇头,“啥启迪啊,全化作勃起了。这一天我的工作也都心不在焉的,你来之后又跟你做了几次?三次还是四次?倒是你,你来我家,还帮我做了这么多家务,太不好意思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小百灵摇头晃脑,“本来我准备干好多活的,处理你的兽欲也是一部分。结果发现你现在果然今非昔比了啊你,不光住上了这么好的房子,甚至雇主都定期派仆人来给你清洁打扫了,都没我什么事了。”
稍许沉默之后,海瑟稍微俯下上半身,伸头去看小百灵的眼睛,语气正式了不少:“小百灵,你既然都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那是不是已经可以与我结为夫妻了?可以吗?”
小百灵也仰起头,睁大眼睛盯着海瑟的脸。摇曳的火光投映在小百灵湖水般幽深的瞳仁中,泛起神秘的紫色幽光。吊了一会胃口之后,她才开口:“不行。”
“为什么啊到底。”海瑟皱起眉头,“前两年你不是一直寻求这个吗?现在好不容易我有条件了,也回心转意了,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态度大转弯啊。我是那你当我现在和未来唯一的妻子才跟你做那些事的,结果你不是,那我不成了野兽了吗?”
“你以为呢,你这野兽。”小百灵微笑着合上眼睛,收回手,自矜地摆弄起自己的头发来,“少女的心思就是这样善变的,我追求你的时候你拒绝我,回头你追求我的时候,可就别指望我还是当初那个想法了。”
“不是,你,你别说这个,”海瑟无法再保持冷静,他稍微起身,坐到了小百灵旁边,正面对着她,“我知道,我知道我之前拒绝现在又追求是我不好,但是你总得给我个明确的理由吧?你都已经……付出这么多了,我也,从在城外教堂里那天开始,及至今天,做了这么多亏欠你的事,现在不应该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承担我应当承担的责任吗?”
见海瑟如此认真,小百灵也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正面对着他,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心里现在能放得下之前的妻子,朱莲姐姐了吗?”
气氛为之一滞。海瑟压低了视线,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些许。“说实话,现在的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和分量,跟前几年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但是我也明白的,心中的情感怎样是一方面,该怎么做又是另一方面。我已经亏欠你这么多了,做的也都是夫妻之间的事,早就应该给你一个正式的身份了。小百灵,我是下定决心,无论你问我什么我肯定不会有任何隐瞒,所以才如实告诉你我内心的感受的,希望这不会成为障碍……”
“怎么会,不会的。”小百灵看上去有点得意,“我很高兴你能对我无所隐瞒,也能理解你的想法。”
“那怎么还——”海瑟急切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难得我现在有这样的条件了,我离开符腾堡的时候都以为我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的,现在在因缘际会和很多人的帮助下,当然这其中你的功劳也占很大一部分,我才终于‘升入云端’了,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现在终于有那个条件了,我可以给你举办一场庄严的婚礼、让你过上体面的生活了,这种时候……”
说到一半,海瑟的声音停止了,因为他看见小百灵在摇头。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海瑟还是决定先听听小百灵要说什么。小百灵摇头之后过了一小会才开口,声音缓慢清晰: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不行,海瑟。正是因为你现在是这么个情况,所以不行。”小百灵盯着海瑟的眼睛,“康达里尼家族是威尼斯城的旗帜,而你是马里诺·康达里尼的门面。马里诺拿出如此令人羡慕的优渥条件,把你收入麾下,那是为了光耀门楣的。你还没有作出任何能给马里诺增光的事情,却在这种时候大张旗鼓地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其他富豪、显贵会怎么看康达里尼,康达里尼家内部的其他人又要怎么看马里诺?我想马里诺应该不会就为这事就把你炒了的,但是说不定就会在其他艺术天才出现的情况下改聘别人。为了不要发生这样的丑闻,我觉得你在拿出令人目眩的成绩报答马里诺之前,还是不要先想着报答我吧。把自己的小小努力置于别人的巨大付出之上,为了自己的小事而破坏了别人的大计,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啊。”
一时间,海瑟哑口无言。小百灵改变姿势,小猫一样面对炉火侧躺下来,脖子枕在了海瑟的腿上。“没事的,”她说,“有没有个正式的身份,我不在意的。我能偷偷摸摸跑到你这来,在这么漂亮又温暖的房子里晃悠一天,还能吃上那么美味的食物,就只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家务,这已经比威尼斯城的大部分居民生活得都要好了。如果你想回报我什么的话,以后就让我作为一个小女仆住到你家来不就得了?就算是左邻右舍这些富贵人家,也不会口味挑剔到对区区女仆的身世刨根究底的,不如说我知道他们中很多人都是这样做的。如果生出了孩子,那也作为仆人的孩子来先养着,总比那些生了孩子就扔到修道院的富豪甚至神职人员要强多了。”
“什么来历不明……”马里诺试图反驳,“那你就告诉我啊,说清了不就明白了吗?到时候,我不就不是娶的来历不明的女人了吗?”
小百灵枕在海瑟的腿上摇头。“不明不明,说到最明白就是来历不明。”她的声音含混,仿佛掺杂了些许梦境,“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没办法的,其中就包括小百灵的来历不明。”
“可是,可是……”海瑟眼中涌出泪水,努力不让它流出来,“小百灵,你前边说的这些,确实……可是,作为一个人来说,我觉得如果照你说的这么去做,你的牺牲也太大了……康达里尼家资巨万,马里诺一言一行地动山摇,可你就只有你自己,你为了马里诺……”
“谁为了马里诺了!”小百灵抬起头来打断他,然后又往前拱了拱跟海瑟贴得更紧一些,“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要是被解约了,就看你之前卖雕像那销路,以及教会那么多人知道你的事,恐怕我是想给你当个小女仆都做不到了。”
海瑟心疼地抚摸着小百灵的头发,小百灵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但是,只要作出足够令人目眩的成绩来就好了吧?”海瑟确认道,“如果我勤奋努力,给马里诺长脸,给康达里尼家族增光,像米开朗基罗那样有名,甚至比他还有名,到那时候,人们就能接受有能者的一些污点了吧?你刚才自己也说了的,到那个时候,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娶入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让她成为我的妻子了吧?”
“当然!”小百灵虽然没有看向海瑟,但笑着说,“我也期待着这一天呢。我能做的已经做啦,马里诺的恩典也到位了,能不能把握住今后的机会,更上一层楼,以至扬名四海,就得看你自己了。
“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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