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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最后的红军 | 自新世界

2025-02-17 16:53 p站小说 9710 ℃
“刽子手们以他们的迟钝和犬儒认为能够吓倒我们;但在重重打击之下,我们正变得更加强大!你们尽可以杀害我们的战士,我们是不会被吓倒的!”
“朋友们,特别是你们——我年轻的朋友们......”
“你们是不会被吓倒的!”
阿芙乐尔很早就从奥尔金诺退了下来,新领袖已经下达了全面退守的命令。在当前这种艰难的形势之下,继续死守列宁格勒已经失去了意义。在基本恢复了莫斯科周边地区的管理秩序与对近畿地区残余红军散兵的整合之后,退守内陆、拱卫首都成了新政权几乎是唯一一条应对之策。在深海大军摧枯拉朽的攻势之中,不知还有几个国家还能守住他们岌岌可危的海岸线。神圣的原子之火已经熄灭,冰冷的潮水拍打在人类文明烧焦的面容上,像父亲的耳光一般响亮。
列宁格勒围城战结束三十年后,这座不可征服的钢铁城市,就要沦陷了。
最后一名离开列宁格勒的广播站员打开了防空广播,循环播送着这座城市的新主人曾经的演说。此时,他正慵懒地靠在斯莫尔尼宫顶层的观景台上,俯视着下方早已化作废墟的城市。在此之前,接近一个月的旅途奔波耗尽了他衰老的身躯中最后一点力量,在经过着被断壁残垣充斥的故地时,他说:
“就到这里吧,你们可以走了。”
每个人都知道他这话的用意。这座光荣的城市,正浸泡在不知几许的核辐射之中。在这样的生命禁区之中,怎么会有人愿意驻足停留呢?我们即便把这个人当成一个刀枪不入的家伙吧,可是,就在二十公里之外的喀琅施塔得,那些从深海归来、阴魂不散的士兵们已经占领旧苏维埃联盟最重要军港的新闻,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已经93岁了。他已经奔波了太久,劳累了太久。现在,他已经完成了他可以做的一切工作,虽然他仍然觉得不够——远远不够,但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接下来的世界,只能依靠自己了。在碎砖烂瓦之上,旧世界正挑衅似的凝视着这里,期待着它也会像自己一样,在寒冷的风雪之中冻僵,趁着最后一点意识还没有消失,承认自己已经被智慧生物固有的命运所击败了。
在阿芙乐尔回到列宁格勒前,新领袖归来的新闻早已在旧苏维埃联盟全境传播开来。有的人陷入了狂怒,有的人无比地恐惧,有的人欢呼雀跃——绝大多数人则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或许,他真的是我们当初应该选择的人。
现在会不会太晚?阿芙乐尔不知道。但她还是回来了,她很累,她也想休息一下。
万幸,美国人“慷慨”的“赠礼”并没有把列宁格勒城中最富历史意义的建筑物完全毁掉,但是电力是完全切断了的。阿芙乐尔沿着斯莫尔尼宫层层楼梯拾级而上,本不该感到疲劳的她,却有一点点晕眩。
到顶层了,她走向通往屋顶的小门,把手轻轻地按在了门上。门没有锁,她没有动。
半晌,她推开了门。
木椅上的老人背对着她,直视着远方熊熊燃烧的大火,那是列宁格勒西方,海底的铁骑们行军而来的方向,它们正向这里走来。老人瘦弱的身形,在漆黑的天幕、纷飞的大雪与燃烧的天际的夹缝之中,显得分外渺小。
“刚才在门后面犹豫什么呢,这可不像你。”
阿芙乐尔笑了。这确实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家伙。
“列夫,你在1928年就被踢出这里了,你……”
“‘离开这里’,请。”
阿芙乐尔没有继续与他争辩。她把旁边的椅子拽了过来,椅子脚划过落了碎石和灰尘的地面,“咖喇咖喇”地响着。她坐在老人身边,与他一起凝视着火红的远方。
“他们…那些东西。”老人指了指那个方向,“与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是同一批吗?德国人?那个施坦因纳,是他的人马吗?”
阿芙乐尔摇了摇头。“不全是吧,我猜。”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她们比以前多出来太多,就跟从蚂蚁窝里跳出来的似的,还有一般大小的舰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在开动。那个施坦因纳早就死了吧,那可是直接被原子弹砸在脸上的……”
“哈哈哈,你说得对。”
老人点了点头,轻笑两声。两个人都沉默了。
“列夫,这么多年了,你在那边……”
阿芙乐尔,摸摸腰间,抽出扁扁的一盒香烟。
“你要抽吗?”
老人接过烟盒,拿近眼睛,费力地看这上面的字迹。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盒香烟而已。他使劲地嗅了嗅,然后把烟盒还给了阿芙乐尔。
“戒烟啦,很久很久了。”
见阿芙乐尔一脸困惑,他补充道:
“你知道,斯大林他……”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老人笑着伸出双手,比划出一根雪茄的形状来,“他呀,居然派人往我的‘哈瓦那’里面塞炸药呢。哈哈哈,那么粗的东西,什么斤两我还掂量不出来吗?真是……”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西班牙人……”
“你是怎么打败他的?”
“打败?我可不敢这么说。”老人摊开双手,“他自己手上没有轻重,我见势不妙往边上一躲,他这一冰镐就钉在墙上了。你说他这是有多恨我,要用这么大得劲?哎,真是……外面的同志听见声音不对,冲进来三拳两脚就把他打躺下了,哪还有我什么事了。”他斜眼看着阿芙乐尔难以置信的脸,“怎么,《真理报》是怎么说的?不会是‘头号叛徒夺过我们同志的冰镐然后残忍杀害了他’吧?”
“你还别说,真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复又开怀大笑起来,他们很久都没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这次我回来,其实挺麻烦的。第四国际要求我接管政权,苏维埃联盟这边我又需要赶快把剩下的同志们都团结起来,现在首先是要活下去,比在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那时候还要难受得多……”
“我真的老了,不服老是不行的,可是我又不能停下脚步来,因为停下来就是背叛,就是对人民不负责任……我从蒙得维的亚出发时,孩子们都围着我转,我不敢抬头看,因为我知道她们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都在那边看着我……”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怕过。哪怕是斯大林第十二次对我下杀手的时候,那杯下了毒的淡酒就在我手里,我就像握着一条蛇。”
老人垂下了头颅,他在想很多事情。片刻,他抬起头来,凝视着阿芙乐尔的眼睛,问道:
“那么,你呢?在我离开以后。”
“我啊。”
阿芙乐尔的眼睛在闪光。
“钢铁”再残暴,也断然不敢把苏维埃祖国屈指可数的几名人形战舰放进肃反名单。熟识的同志一日少过一日,本来并无性命之忧的阿芙乐尔,却比旁人来的更加痛苦。她能怎么办呢?她也只是一名人形战舰而已。她是红军战士,她就应该保护自己身后的人民,只不过现在,“以人民的名义”差不多就等同于一句废话,什么样的人民会把保卫自己的军人杀得七零八落?她当然理解最高统帅的意思,甚至她也认同这种行为的“正确”。但是,正确并不永远意味着正义,尤其是现在。
德国人来了,没有时间留给她再去迟疑。她在涅瓦河上奔驰着,咆哮着,她的炮弹飞越祖国的苍穹,她背上的旗帜点亮了列宁格勒寒冷的夜空。她重伤倒下,涅瓦河的河水抚摸着她的脸颊,将她带回到从前光辉灿烂的记忆之中。那时候,老人还是个年轻的家伙,脾气火爆,口音奇特,唇上留着大胡子,黑乎乎、脏兮兮的。他和个子矮矮的列宁一起坐在这栋大楼里,将赤红色的讯息传往全市的每一个角落。当工人和农民们乘着愤怒的火龙冲向冬宫时,阿芙乐尔将一发发炽热的礼花投向那些西装革履的“老爷”们头上,作为全俄布尔什维克送给他们的最后的赠礼。那时候,没有什么圣彼得堡人、莫斯科人、卡累利阿人,甚至都没有什么俄国人、法国人、波兰人,那么多高矮胖瘦、年轻老迈的男人和女人们,他们都是同志。
我们都是同志。
世界大战结束了,我们保卫了自己的家园。亚洲各国被共产主义者同志们夺取了政权,红旗升起来了,一面又一面。可是,我们自己的脚步却变了方向,换了节奏。斯大林死了,这次被清算的换成了他自己;赫鲁晓夫不情愿地退休了;勃列日涅夫在红场上挥舞着双手,他的面前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武装力量的百万雄师——多美啊,他们早就不叫“红军”了,对吗?
阿芙乐尔就是在那一年离开了红海军。她累了。
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她在苏维埃祖国寥廓苦寒的土地上旅行着,从摩尔曼斯克到楚科奇半岛,处处都留下了阿芙乐尔的脚印。她在追逐着什么东西,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某种东西。当她站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海港前,凝视着另一边的土地的时候,她在想,如果她能够像那里的可敬的人形战舰们一样,做出自己的选择,会不会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那天,她坐在波涛汹涌的防波堤上直到太阳落山,旁边军港的小伙子见她还在那里,差点以为这位姑娘已经冻死在海边了,吓出一身的汗。阿芙乐尔和他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离开了。
都过去了吧。五十年代,纳粹残党在伦敦杀得血流成河;六十年代,黑色的海中士兵在全世界的海岸上驰骋肆虐罪行无数;七十年代,在消灭了那个疯狂的海中“皇帝”之后,美国和苏联终于选择刀兵相见,直至相互毁灭,一起化为灰烬。三十年间的风云变化、斗转星移,倒让阿芙乐尔越发觉得轻松了。这个世界是如此拼命地向着悬崖奔跑,我又怎么能拉的住呢。
不,你必须去。拼尽全力,磨破双手,也要去。
阴魂不散的深海大军再一次袭来,这一次,再也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站在人民的面前了。但有的事情,该做,还是要做。所以她回来了,回到军队,回到列宁格勒,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
回到他的身边。
他早已两鬓雪白,胡子比他离开时长了许多,就像故事里的仙人一样。可是他就要死去了,阿芙乐尔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从前蓬勃的朝气、激昂的文字、炽热如火焰的热情,早就被时间的洪流冲刷殆尽。但他还是回来了,就像她一样。这里有他未竟的事业,有他的人民,他不能不回来。
“我很好。”
阿芙乐尔站起身来,蹲在老人面前。他高大的身躯已经萎缩成瘦瘦小小的一团,即便是坐着也只是和阿芙乐尔一样高。她凝视着老人的眼睛,再一次,仿佛是在扣下“确认无误”的印章似的,说道:
“我很好,列夫。”
“那就好…那就好……”
老人使劲地点了点头,他把颤抖着的阿芙乐尔拥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头。
“你呀,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就把你当成是一束光哦。有你在身边,同志们——我就会感觉很安心。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同志在,我们怎么会输呢?”
“不…不。”
阿芙乐尔哭了起来。
“所以,不要怀疑,不要踌躇。现在,你依然是我们的曙光,同志们依然相信你,依赖你。明白吗?只要你不停下脚步,我们——我们就一定还有路可走……”
老人抚摸着抽泣着的女孩——七十多年了,她的样貌不再改变,她的心却饱经风霜。他撩起她覆盖着雪片的鬈发,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吻。
“革命是不会停下脚步的,带领同志们,继续走下去吧!”
他把阿芙乐尔推出了自己的怀抱,轻柔又坚决。阿芙乐尔站起身来,俯视着老人皱巴巴的面颊,轻声问道:
“列夫同志,您不会离开这里了吗?”
“我?”老人轻轻一笑,“我回到这里就没有打算再离去。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到时候了,到时候了……”
“快走吧,带着红旗,带着希望,带着曙光。”
“我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说罢,老人轻轻地唱起歌来。
“仇恨的风在头上咆哮怒吼,
黑暗的势力向我们下毒手。
快团结紧和敌人决一死战,
也不必问有什么在前头……”
阿芙乐尔迈起步子来,她要离开了。临出门前,她转过身来,抬起右手,对着老人的背影敬了个军礼。她朗声喝道:
“亲爱的列夫·托洛茨基同志,我代表旧苏维埃联盟向您的功绩致敬,并代表新生的苏维埃联盟欢迎您的归来。”
“再见,同志!”
老人没有回答她,他悄悄擦去眼角浑浊的泪水,微笑着,点了点头。
“等一下,艾芙。”他轻声说,“把那盒烟给我吧。”
在阿芙乐尔的脚步后面,老人的声音依然回荡在广播之中。那些话语仿佛是说给她听的,亦或者是说给他自己。从此以后,这些话语将再一次点起灯火,为那些迷茫、失落、悲伤、绝望的人们指明道路。
阿芙乐尔,司晨女神,她手中的红旗,正在闪闪发亮。她默默跟随着风中的声音,悄悄地吟诵着:
“作为回报,它将带给我们每个人最高的满足:我们将意识到自己正投身于建设一个更美好的未来中。”
“我们每个人都只是一个小小的粒子——而在我们的双肩之上,正承载着人类的命运”
“也正是因此,我们的生命将不会被虚度。”

开头与结尾两端演说均出自列夫· 托洛茨基1938年在第四国际成立大会上的讲话。
奥尔金诺,列宁格勒西部沿海小城。
列宁格勒围城战结束于1943年,故事发生在1973年。
斯莫尔尼宫(Smolny),位于列宁格勒的东北部,在苏联时期作为列宁格勒市政府办公楼,1917年“十月革命”期间,布尔什维克党军事革命委员会设在斯莫尔尼宫,为十月革命司令部。
喀琅施塔得,苏联重要军港。在芬兰湾东端科特林岛,东距列宁格勒29公里。
托洛茨基在被开除出苏共政治局与中央委员会后,于1928年被流放到阿拉木图。1929年2月12日托洛茨基被逐出国,1932年被取消苏联国籍。所以说他是被“踢出去”的。
“那个西班牙人”,即克格勃特工拉蒙·梅尔卡德,在现实中他受斯大林委托混进托洛茨基的宅院,用冰镐击中托洛茨基的头部,托洛茨基受致命伤,抢救无效,于1940年8月21日去世。
第四国际(the Fourth International)全称为世界社会主义革命党,由流亡海外的前苏联领袖托洛茨基创建,以与斯大林所控制的第三国际相抗衡。
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1918年3月3日苏维埃俄国同德意志帝国及其同盟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保加利亚)在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今白俄罗斯共和国布列斯特)签订了《布列斯特和约》。它是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为保存新生的苏维埃政权而被迫采取的暂时妥协性行动,使苏俄尽早退出第一次世界大战,为巩固苏维埃政权,恢复和发展经济、建立红军赢得了喘息时间,为后来消灭反对苏维埃政权的国内武装和击退14个资本主义国家的武装干涉进一步奠定了基础。
摩尔曼斯克,苏维埃联盟西端城市。楚克奇半岛,苏维埃联盟最东部的半岛。
苏联红军于1946年改名为苏联武装力量。
在本世界线中,亚洲的日本、朝鲜、越南、中国等在二战末期先后成立的社会主义政权,其中尤其以日本最为突出,旧日本帝国海军人型战舰在炮击皇居、摧毁旧帝国的大起义中发挥了重大作用,所以阿芙乐尔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也应该像她们一样主动出击、拨乱反正。
阿芙乐尔除了参与了十月革命,在二战中也为列宁格勒保卫战做出了贡献,她的名字本意即为“曙光女神”。
托洛茨基最后唱的歌是著名革命歌曲《华沙曲》。这首歌的曲调原是一首法国军歌《朱阿夫进行曲》,后来被反抗沙俄暴政的华沙革命者们所采用并重新填词,进而被整个欧洲共运同志所接受。托洛茨基唱的是俄语重填词版,流传最广。

“我们的子孙,将会洗去一切的罪恶、压迫与暴力,满心欢喜地享受世间的美好。”
——列夫·托洛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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