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097年5月15日
10:48 A.M. 切尔诺伯格分城“14区”废墟 地基层上部

……

在5月，切尔诺伯格本该是春夏交替之际，但由于雪怪小队首领强大的冰系源石法术，这里变得堪比典里利亚（Dinilla，乌萨斯控制下的极北地区，大部分为未开发的冻土）一般严寒。

经过激烈的战斗后，诺亚博士和雪怪小队的首领霜星都掉进了法术造成的大坑里。

……

“醒醒！快醒醒！”

“我已经醒了。”白兔子睁开了双眼，对着眼前带着兜帽的神秘人发起了质问：“你没有在我昏迷时杀掉我，是因为自信，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杀了你?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吗？”诺亚不解地说着。

“不管怎么样，你没有那么做。”

“那么……我可以敢问一下你的身世吗？”

“……”霜星想了想，决定放过眼前的这位神秘人，“我就当你刚才已经手下留情过了。现在我不杀你，就当我还了你一命。”

霜星问他：“你查看过周围没有？”

“看过了，我还没有找到任何出口。”

“没能找到出口，是吗。”

“目前来看是的。”

“看来一段时间里，我们是没法离开这个地方了。”霜星没怎么失望，对着神秘人说，“我开始讲了。”

……

霜星是出生于乌萨斯典里利亚西北部的冻原的矿场的奴隶，五岁的时候父母抽到了黑签，不幸双亡；十岁的时候祖母抽到黑签被杀；在11岁的时候自己抽到了黑签，而她和同龄的孩子们也即将遭到乌萨斯官兵的毒手之时，她体内蕴藏的冰系法术爆发了，但年幼的她还没有完全掌握自己的天赋，并不足以击溃残暴的官兵。

幸好爱国者，也就博卓卡斯替的游击队，突然赶到并击溃了矿场的乌萨斯守军。

霜星怀着救命之恩加入了爱国者的游击队，并视他为自己的义父。

“嘶，唔……”霜星讲了很长时间，又打了个寒颤。

“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

“我外套左边口袋，有几颗糖。拿一颗。”

“是……这里吗?”诺亚指着霜星腰部的口袋说着。

“……你想尝尝的话，也可以为自己拿一颗。”

“那我，还是拿一颗吧。”诺亚从她的左口袋拿了一颗糖，糖果被有年代感的乌萨斯文以及商标的糖纸包裹着。

“……害怕糖果有毒？”看着诺亚只拿一颗糖的举动，霜星打出了问号。

“没有……”

霜星又打断了他的思绪：“也许你不喜欢糖果，但你可以试试。这种糖在龙门是吃不到的。

“是吗?”

“这是乌萨斯特有的糖，吃一颗，也少一颗。就当作帮我拿糖的回礼吧，只是试试。”

“好吧，我再拿一个。”诺亚听了霜星的建议，再拿了一颗糖。

“然后呢？”诺亚把拿过的第一颗糖纸打开，淡红色的糖果陷在摊平的糖纸上。

“请把糖放进我的嘴里。小心，不要碰到皮肤。”霜星张开了嘴唇。

“这样好吗？”

“从指尖到脖子，我的身体全都麻痹了。现在我也只有脖子以上能动。”描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但之后，她的眼神立即变得犀利起来，再给眼前的神秘人立下马威，“但是，我只要稍稍动一下舌头，也依然能立刻冻死你。”

“……”诺亚被霜星的恐吓吓住了。

“所以不用担心其他事情。如果你真的冒犯到我，你很快就会死。”

“我……知道了。”

诺亚小心翼翼地握住糖果，摊平了糖纸将糖果运往往霜星的嘴唇，淡红的糖果沿着她的舌头，随即关闭了口腔。

“谢谢。”

“接下来是我吃吗?”

“你说呢?”

“我……我要尝了。”

诺亚拆开糖纸，毫不犹豫地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他感觉很辣。
他感觉非常辣。
他感觉辣的可怕。

“……”霜星默默地关注着他憋红的脸。

“……”诺亚只感到突如其来的苦辣感袭入自己的味蕾，似乎是潜意识地为了自己的面子，故不发出叫声。

“你的表情……”

“嘶啊哈，嘶啊嘶啊嘶啊嘶啊嘶啊嘶啊！这……辣的要命！啊啊，我……我的呼吸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劲爆的辛辣味迅速扩散到诺亚的口腔到呼吸道，甚至刺激到泪腺令他泪流不止，对于诺亚来说这感觉几乎要了命一样。

“呵呵……哈哈哈哈。”霜星看着神秘人崩溃的洋相，忍俊不禁地大笑出声。

“啊啊啊啊啊，嘶啊啊啊啊，你不是说……这糖没问题吗?”诺亚流着泪喘道。

“呵呵呵，抱歉，忍不住想捉弄你一下了。”

“但是，嘶啊啊……哪里有这样的玩笑。”

“这个玩笑我对身边人开过太多次，已经没人会中招了。”霜星仍旧捂着嘴笑着他，“现在总算又呵呵呵……找到次机会。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有些哈哈哈……忍不住。”

“你……啊啊啊，为什么要吃 这种糖？”

“……”霜星顿了一下，说着:“因为我很冷。”

“冷?”

“刚才劝你小心，也是因为哪怕你仅仅只是接触到一丁点我的皮肤，你都会被严重冻伤。如果你之前触碰过我，我从你的反应上就能看出来。你没有，你并没有对我起杀意。”

“这……不可思议，这种现象已经超出了现存学术资料的记述了。 ”

“我的冷甚至超越了冬天本身。外界的热量终归无法穿透这已经遍布我身躯的严寒。我喜欢热饮，因为热流从我的食道滑进胃里时，我能感受到饮料的温度……”

霜星似乎讲到了自己的痛楚，低沉地说着:“可悲的是，我的内脏会被热饮烫伤。
我的乐趣，只剩下这种混合了酒精与刺激性调料，加上少许糖分的混合体，勉强算是一种糖。
这种温暖的感受，即使只是短暂的假象，也能给我带来一丝惬意。”

“啊嘶啊……辣味的影响弱了很多。”诺亚抹去眼泪，感觉到辣味的刺激已经小了很多。

“不好意思，刚才戏弄了你。”霜星仍旧在笑着。

“不，你算是给了我一次奇妙的……体验吧。”诺亚没有什么怨言地说着，“所以，你刚才说很冷，是因为……”

“矿石病创造了我这副可怕的身躯。”

……

紧接着，霜星明白了那个罗德岛的神秘人就是Dr.诺亚，说出了自己对罗德岛的见解，又把自己的在游击队的从军经历和猜测整合运动头目塔露拉的异变一一告诉了诺亚。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都告诉我？”听完霜星讲的一大堆事，诺亚不解地问她。

“因为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你并不是另一个刽子手。”

“什……”诺亚猛地瞪大双眼，另一个异样的人影突然浮现在诺亚的脑海里，但刹那之后又消失了。

“可能吧，又能怎么样呢？”诺亚没愣多久，又镇定地回答了她。

“怀疑自己是最好的。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因为笃信着什么东西而一意孤行下去。”

叮咣！叮咣！叮咣！叮咣！叮咣！

突然，地基曾上部掉下了几颗碎石，几缕阳光照影在墙上，敲打碎石的铁稿金属声响彻在诺亚和霜星的耳边。

“快敲！大姊说不定就在这里了！”

“……你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霜星听到了敲打声说着：“他们似乎在挖掘上面的废墟。
我的身体也已经……”

“你可以起来了。”

“好了......我的手指已经能动了。”霜星试探地动了动自己的手，她可以活动起来了，“谢谢你。”

“怎么？……我做了什么吗？”

“谢谢你帮我消磨了这些时间。”霜星欣慰地说着。

“谢谢……”

“Dr.诺亚，我想和你打一个赌。”

“你想赌什么？”

“……”她在脑子里酝酿着内容，沉默了一会，对博士发起了灵魂赌问：“如果是你的小队先挖开了这里——我会在一瞬间杀死你们所有人。如果是我的兄弟姐妹们先挖开了，你的生命，就到此为止。”

“要赌吗？”

……



泰拉历1097年12月24日 13：45 P.M.

龙门十六区 贫民楼

“哈，哈......厉害！”雪怪成员A气喘吁吁地拄着刀。

“击退那些穿黑雨披的了！你们，趁这个机会，赶紧走！”成员B对着梅浮残部喊道。

“谢谢！”

“别谢，有余力的话，最好能和我们一起战斗！”

“你看到他从四层楼上荡下来，从我头顶上划过去那招吗？要不是我用背包里大姊的源石冻住了他的武器，我已经没了！”成员A对着黑衣人感叹道，“真厉害啊，感觉和乌萨斯的防毒面具军刀人一个意思了，不，可能更强！”

成员B对着A急道：“差点就没命，怎么还这么兴奋？你说的面具军刀可是乌萨斯皇帝内卫！我们那次也只是碰巧遇上五个！现在，你数得清有几个雨披吗？”

成员A仍旧乐观的对B说着：“这说明我们比以前更厉害了？”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们的战斗技巧和那身装备，肯定要一个城邦……甚至几个城邦的工业支持才能够成立。没其他小队的帮助，我们根本没可能击退他们，别说让他们减员了！”

“我就......就觉得自己还挺努力的嘛。”

“但现在的事态明显超出我们的掌控范围了......我们也没法撑太长时间！”
“安静！”成员C叫AB消停一下。

“报到。”几个普通特战兵，以及两名幻影弩手带着一个死气沉沉的白发小孩走到霜星面前。

成员C向霜星通报：“大姊。这几位是……浮士德的队员。”

“咳咳……我记得你们。”霜星捂着嘴对他们说。

“……霜星。我们收到了你的通讯，就……”

霜星看着跪在地上怀疑人生的梅菲斯特疑惑着：“怎么在你们这？他怎么了？”

幻影弩手看了他的精神状态，无奈地说着：“梅菲斯特他似乎……精神受到了一点创伤。”

“他？会精神受创？”霜星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曾经跋扈至极的整合运动指挥官,变成了这般落魄样，“等等，浮士德呢？”

幻影弩手沉重地诉说着噩耗：“浮士德他，为了让我们和其他小队顺利撤退，留在了贫民区之外。”

“……那种情况下，很难生还。”霜星为这个年轻的战士感到惋惜，“浮士德是个好战士。”

“霜星，如果可以，我们想和雪怪一起战斗。”

“可以。我们必须让剩下的同胞都顺利逃生。”霜星同意了他的请求，并给他安排了行动，“去狙击位待命，之后的战斗，我们一定需要你们的援助。我们不知道敌人会在什么时候再发动进攻。”

“收到！”

“我继续通报，把我们的位置传给各个小队！让他们迅速从这里撤退，我们会保证行进路线的安全！继续去疏散人群。”

成员C收到了霜星的命令：“明白！”

……

另一边

“他们和乌萨斯士兵一样，完全不顾及周围的地形和人群啊？”一名特战兵一脸懵逼地想到黑衣人的行动轨迹。

“我觉得不一样，乌萨斯可是敢在上城区里调用舰炮的！”某个雪怪小队成员吃惊地论道。

“早知道他们很冷酷，但居然还有这种事？”

“我们真遇见过。”那名成员慢慢讲来，“这些穿雨衣的确实不一样。平民在他们眼里不是障碍，而是同样的目标，因为没法分辨谁是感染者谁不是，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装扮成了平民的样子。那乌萨斯是不管不顾，这些人则是一个都不放过！”

“逃难的人很多，已经快维持不住秩序了！霜星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啊！”特战兵难堪地说着。

“大姊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这不分整合运动不整合运动的。”成员立马澄清了霜星的立场，但很快又对这次行动满脸问号，“本来是打算来龙门加入作战的，怎么一来就净救人了，够奇怪的。”

“还作战呢，已经彻底玩完了，没你们来支援，我们就全死这里了！”特战兵对着他发了脾气。

“很严重啊。真就全指望我们了？”

“别用这种很了不起的口气说话……以前我还觉得你们很可怕，现在，完了，像个街头喜剧演员。”

“你对我们有误解，我们只是没怎么说过话，可怕应该说不上啊。”

“就一点，别说指望不指望，我们不是在和你们一起在这防守的吗？”

成员激动地对他说着：“说得对！兄弟，让我们守住这里！”

他俩很快握手言和，并肩作战了。

……

霜星看着这对菲林母女问道：“怎么回事？”

“是……我们在这里发现了被困在室内的本地人。”成员向她汇报道，“一对母女。我们打算把这里布置成火力点，但不知道怎么和她们沟通……她们似乎被我吓到了。”

“……”

龙门市民惊恐地看着那个卡特斯少女：“离我远啲！唔好搅我仔！！”

龙门市民：“你想点呀……你想点呀……！”

“……她是你的孩子，对吧？”霜星弯下腰，淡定地看着她怀中的孩子。

“哇……哇……！”菲林婴儿在襁褓中哭泣着。

“真是健康的孩子。”霜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嗯，别怕，别怕。不哭，你妈妈在你身边。有妈妈在呐。”

“呜，哇……唔，哎……唔。嘿嘿。”

“啊，这小孩居然笑了……”成员惊讶地看着这个孩子的变化。

“快带她走吧。”

龙门市民：“……你哋居然唔杀我哋？”

“你们几个，咳，护送她走。去安全的地方。”霜星捂着嘴对部下们命令道。

“她们母女是非感染者，我们还有很多同胞没撤出，没多少时间了。”

“嗯？”霜星对那个成员的意见很不满。

“……也是，都这时候了，还分什么我啊你的。明白了。”成员想清楚了，对那对母子说着含糊不清的炎国话，“嗯，呃，女士，嗯......zhe bian zou？”

“nimen，nimen......hao。”龙门市民也在用口齿不清的炎国话回应着他。

“霜星姊，记得等我们回来。可别再强撑着了。”

霜星对手下自信地表达着:“别小看大姊。”

“……”她的兔耳灵敏地察觉到了脚步声，对手下们警觉道，“快走！他们来了！还有穿其他制服的部队在部署进攻……可能那些才是龙门近卫局！

“咳咳，咳咳，呜……”霜星忍不住又要咳嗽了，“赶快走！”

……

成员A把源石冰晶放置在路上，站在最危险的地方的雪怪先锋们正在此整装待发。

“已经把区域温度降到最低了！”

“穿制服的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还是得小心那些雨披！”成员B觉得那些黑衣人不好对付。

虽然近卫局的人可以抗一阵子，但对于那些身手不凡且拥有恐怖武器装备的黑衣人来说，风险实在是太大了，稍有不慎，整个雪怪小队的救援行动就有可能全盘皆输。

成员C急着找人补火力:“大熊呢？现在的火力太小了，炮火压制，搞大点！”

“他说他知道了！”成员A告诉他，“我感觉大姊的身体快到极限了，不能再继续降温了！”

成员B问C现在的战略情况:“不能破坏现在的路面结构吗？”

“不行，破坏了道路，整合运动和本地人就没有别的通道抵达这个出口了！”

“确定这是唯一出口？”B继续问着。

“是……所有的其它出口全都被毁了。只有我们破开的这个出口还能用。”

“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在雪怪小队为战斗焦头烂额的时候，成员A突然想起了霜星的安危，“不，霜星姊还剩下多少时间？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这么折磨她？这批已经差不多了！”

“我去找大姊！”C自告奋勇前去和首领会面。

……

“大姊，这批感染者已经全部撤出！”

“战况……呢？”她的身体状况已经渐进虚弱了。

“我们完全压制住了近卫局。地形很适合我们，近卫局没办法运用他们的数量优势。但是……”

“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现在只想知道状况如何。

“穿雨披的龙门部队丝毫不在乎地形和居民。他们……他们是要彻底摧毁这里。”成员C倾诉那些黑衣人残忍的暴行，“他们在荡平贫民窟。”

“我们之前看到那些非感染龙门人的……？”

“恐怕也是他们做的。”

“……”她没有说话，继续挥动手杖施法。

“大姊，停止施术吧！这一批我们能帮你挡住，至少休息一下！”

“咳！咳……”

“大姊！”

……

”……温度在突破下限！”成员A看到状况改变，喜出望外地告诉战友，“成功了......成功了！钢骨结构现在已经十分脆弱了！把他们的落脚点砸了，逼他们撤退！快！射击！”

噌！噌！噌！

雪怪弩手把箭射在寒冰凝结的钢架上，对面的地板瞬间崩塌。同时，别的弩手也趁势对黑衣人们发起猛烈地射击。

落脚点随着弩箭的击中而坍塌，黑衣人们见状不妙，连忙沿着墙壁跳了回去。

“他们被迫后退了，继续射击！把他们逼回去！”

“你们，动作快些！快，趁现在，快！”

“知，知道了！”其他的残部收到命令再一次加快了攻速。

“不愧是大姊，她真的做到了！”成员A再一次见识到了战局的反转，又一次赞扬着大姊。

旁边的成员C的面色却沉重了起来。

“佩特洛娃，你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沉重？”成员A叫着名为佩特洛娃的成员C,又着急寻找大姊，“……大姊呢？”

“杨格，过来。”佩特洛娃叫了成员A的名字。

“不。”

“过来！”佩特洛娃加重了语气。

“我不信！”杨格不肯面对事实。

“你必须信。大姊她没剩多少时间了。”

……

“呜，呜……”在贫民区的四街十号的废楼里，一个乌萨斯的孩子无助地哭泣着，“我肚子好饿！爸爸呢？爸爸去哪里了？”

他只想要找到父亲：“没有爸爸不行……我要爸爸！爸爸！爸爸会来带我走的！”

“……！”灰喉察觉到了哭泣的孩子，“儿童？通报RAT中坚分队，Amiya领队，在贫民区四街十号建筑的废墟中发现幸存儿童，感染者。”

“呜，呜……”

“……привет.（你好。）”灰喉用乌萨斯语问候那个孩子。

“Ты, кто ты?（你，你是谁？）”那孩子问道，“Ты драконианка?（你是龙门人吗）?”

“……Я не причиню тебе вреда. Я плохо говорю по - русски. Я не враждебно настроен.（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人。我乌萨斯话说得不好。我没敌意）。”

“О чем ты говоришь?（你在说什么？）”孩子仍有些慌张。

“Идите за мной, здесь беспорядок.（跟我走，这里很乱。）”

“дядя сказал, что останься здесь и не двигайся...（叔叔说待在这里，不可以动……）”孩子亲口告诉她实情。

灰喉安慰着孩子说：“……Но я могу отвезти тебя к папе.（但我可以带你去找爸爸。）”

孩子惊奇地看着她：“Правда?（真的吗？）”

“правд（真的。）”

“埋伏在我身后的人，出来。”黎博利灵敏的听觉很快让她知道了敌人在后边藏身。

“你……”那名整合特战兵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名燕子弩手，很快又认出来她是罗德岛的人，“你不是那些人，你是……你是罗德岛的？”

“孩子，退后点。别过来。”那个孩子果真听话，往后挪了几步，见到孩子进入自己的安全范围内，灰喉警惕地拿起弩对着特战兵，“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啊？”那个特战兵毫不知情，“你不是来帮我们的吗？啊啊！罗德岛！你知道有什么东西潜藏在这里吗？我们好不容易设置好的埋伏……不引诱他们出来，不杀掉他们，我们就会被杀！”

“拿孩子做埋伏的诱饵，你们不如被杀算了。”灰喉没有跟他交好的意思。

“……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们被杀就了结了吗？就算我们被杀，他们也不会放过孩子，他们谁都不会放过！如果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我们甘愿被杀也不会把孩子当做诱饵！我们甚至没有攻击你！”

“谁会这么做……你是说穿黑色雨披的人？”

“你见过他们了，你怎么会不明白！他们是要斩尽杀绝！”特战兵六神无主地对她吼道。

“这不是借口。等我制服你们以后，我会为你们申请保护。”

“谁信你？！被你那弩箭射中，人都已经死了，还保护什么？”

“暂时保护你们的生命。”

“不要管了，先把她解决掉，我们重来一遍！”特战兵没怎么多想，一根筋只想跟她豁出去了，“明明已经听见集合命令和撤退点了，要是就这样死在这里，我们怎么对得起为了保护孩子而死的他们的父母，他们可是我们的队友！”

“……孩子，躲远些！”

咣叮！！噌！噌！咣叮！！噌！噌！

“唔……”灰喉睁开了双眼，“我还活着？”

“不然呢，你觉得你死了会好点吗？”黑色的大猫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煌干员？”

“就算你死了，这些事情也不会从大地上消失的。还是活着比较好。”

“那些……整合运动呢？那几个孩子呢？”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几个特战兵，煌默不作声，“干员灰喉，之前误解了你，很抱歉。”

“孩子呢！”灰喉急道。

“整合运动我干掉了！孩子我藏起来了！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完！”大猫也开始跟她较劲。

“没必要……只要孩子安全就好。”

“……你真是不气别人一两下就不开心啊？”

“你误解我什么了？”

“我已经看到你为了感染者孩子们奋勇作战的样子了。哗，好靓女。”煌用不友善的话来嘲讽她。

“你龙门话讲的很烂。”灰喉平淡地回应她。

“我就触景生情随便说的！我以前觉得你是个无血无泪的非感染者，加入罗德岛说不定是为了刺探情报，我误解你了。”煌用着臆造来调侃气氛。

“如果我是间谍，我就会用这种手段让你信任我。只要你不是太傻让我流血致死……你帮我包扎了？”

“我好歹是精英干员，这是我该做的。你说的可能对,但哪怕我知道你是间谍……你做了对的事，这点变不了。如果你是间谍，我会先救你，然后送你进法务处。”

“我可能会逃走。”

“别老幻想些有的没的了。你怎么跑得过我呢？信任这个词儿，不意味着没有防范。信任是指，知道你会做什么事，不会做什么事。你做的对的，我全力支持；你做的错的，我要纠正，甚至阻止。这就是信任。”

煌向她伸出右手，想要跟她交好：“谢谢你，灰喉，你信任了我，你用行动纠正了我的想法。我很抱歉。”

“……”

“但你的劝说方式真的很烂。他们不是想要负隅顽抗，那是求生的表现。如果造成了意外，你还是得进法务处。”

听了她一大堆苦口婆心的话语，灰喉仍旧平淡地回应她：“那随你的便。”

“阿米娅，她们之间关系，是不是缓和一点了？”站在一旁看着的博士问道身边的阿米娅。

“大概吧……至少煌这么尝试了。也就只有她能这么快放下成见去就事论事。罗德岛的精英干员不只拥有出色的战斗能力。煌融入团体、和他人交流的主动性，也是非常专业的。只不过，她也有自己的立场。想指挥好她，获取她的支持，就应该取得她的信任，更应该学会怎么去信任她。我和煌已经共同战斗了很长时间，我想……我想博士也可以试试。”

“这样的话，那也得她配合才行。”

“作为精英干员里最擅长攻坚战的那种，煌并不会在战术上提供太多思路。”阿米娅精确地分析着，“她非常需要你的支持，不如说，只要你说，她就会履行你的战术。这是干员的专业性。这已经很配合了吧？就像现在这样……干员们听从罗德岛一些合理的命令，往往是出于责任感，而不是信任。真正的信任是建立在理解上的，就像煌现在已经开始信任灰喉了一样。”

阿米娅的兔耳朵听到了楼道远处微弱的脚步声“啊……似乎有整合运动的敌人在接近这里。我们就多给煌创造一点道歉的空间吧，在这种事上，她嘴还蛮笨的。”

“嘴笨的话……那就给她创造更多的机会吧！”

“嗯。”阿米娅继续分析，“就算擅长说话，也不就是擅长表达情感了。其实煌也不是在花时间向灰喉道歉，不如说，她在对抗经验里自己对其他人的误解，甚至是一些根深蒂固的偏见。并不只有普通人对感染者有偏见……感染者对普通人也有。内在的敌人和外在的敌人，都是敌人。”

“阿米娅，我们会战胜所有的敌人。 ”诺亚想要给予阿米娅勇气。

“……是的。”听着诺亚的话语，阿米娅的眼神愈发坚定，“是这样的。刚才那些整合运动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们和近卫局没可能把人吓成这样，别说逼他们不顾一切地打破自己原本的坚持了。它们遭遇了什么样的敌人......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会和那些人为敌吗？”

……



贫民区四街十号建筑

“我确认过了，所有能联系上的整合运动队伍已经全部撤出了。”雪怪成员小A对着B说。

“人真多啊。”B感慨道。

“浩浩荡荡的……就像河水一样。”小A看着底下的人群说着。

大熊吟唱着乌萨斯古老的民谣：“荒原上会出现一条河流……
一条逃难者的河流。
既有乌萨斯人，也有龙门人。
既有感染者，也有普通人。
来时他们或贫或富，去时他们两手空空。
原本他们认定有一个地方可以接受自己，现在他们知道自己总归无处可去。
这条河流，最终会从这荒原上消逝。”

“……”B默默地聆听着他的歌谣，（他的语气好悲伤。）

（从大爹那学的吧。）小A对B小声说着。

（也难怪。这个时候了，人难免有些感伤的。）

“如果大爹在这，我们一定打得赢，也不用走到这个地步吧？”小A有些想念爱国者的军队了。

“运气好坏这种事儿，你再怎么考虑另一种结局都没用。”B让他面对现实，“……准备一下。我去和幻影弩手们商量下。”

“别催我呀，我又不是不知道。”

“赶紧去，别墨迹了。”

“我也挺感伤的啊！”小A掉下了眼泪。

……

“确定了？”煌问着身边的近卫小哥。

“是雪怪小队。”

“阿米娅他们呢？”

“已经赶赴现场了。阿米娅要我嘱托你，‘别冲动’。”

“……”煌无语地回应着在她眼里看起来没用的建议，“这话和没说一样。她知道的……要说冲动，我在罗德岛算得上是第一名了。”

说完，黑色大猫一声不吭地从小哥身边如离弦之箭般跑开。

“干员煌！你去哪！”

“去救人！”煌大声喊道。

……

龙门地下结构

“弩手们！请稍等！”B伸手叫住他们。

“雪怪……等等，你这是做什么？”幻影弩手疑问地看着B。

“……霜星大姊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B很沉重地描述着霜星的状态，“她刚刚为了击退龙门的部队，已经耗尽了气力。可能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再带上她？”听到B的描述，幻影弩手想要回绝他，“可我们本不准备回切尔诺伯格。浮士德也不希望梅菲斯特……”

“我们恳求你！”B跪在地上握住双手，急切地看着他们，说得十万火急，“我们都希望大姊最后，最后能和爱国者一起度过！虽然他们的关系现在有点不好，但我们知道的......他们之间的亲情比血还浓。我们……恳求你。”

“……你们呢？”

“我们给你们殿后。如果不给你们拖一段时间，你们很快就会被龙门追上。等你们和其他人走远了，对龙门没有威胁了，他们也不好再追缉你们。”

“可那样的话，你们就……”预料到了不详的征兆，幻影弩手有些担心。

“只要战斗，就总会战死的。战死在这里，我们都觉得不错。”B已经觉悟了，“霜星大姊她说的未来，有一点远。但我们其实也不必亲眼看见。”

“又欠了你们一条命。”幻影弩手惭愧地说着。

“你们也帮我们带上了大姊。这不算什么。”

幻影弩手答应他：“……我们一定完成你们的托付。”

B给了他一些抗寒的装备：“这个，护臂和防护装，你穿上。”

“这是？”

“大姊的温度会冷到你受不了。”

“……她……”幻影弩手惊讶地看着昏睡的霜星，她似乎如一张纸一样轻薄了，“……她好轻……”

“法术掏空了她的身体。轻点，再轻点……”B无奈地陈述着，“别弄醒她。”

“你看她……看她睡得多熟啊。”B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后再也不去回头了，“再见了，大姊……我们会等你的。”

幻影弩手见到这般壮举，迟缓了一会：“……就这样。我们……先走一步。”

“是我们先走一步。”雪怪小队们都发起了觉悟。

“总会再见面的，雪怪们。”幻影弩手们动身离开了地下结构。

“希望这一天来得迟些。”

……

“……”D知道自己要和大家伙们一同赴死，临战前留下了悲痛的眼泪，“我们要死了吗？”

“……”小A被他懦弱的语气给气到了，“*乌萨斯粗口*（сволочь！），你怎么就流眼泪了？你这样也算雪怪吗！”

“你不也在哭？！”D用哭腔反驳他。

“我哭什么了我！……你忘了大姐怎么说的吗！”

“她说别哭。”佩特洛娃叫各位安静。

“对！她说别哭……十多年前，她说别哭！别掉眼泪！我们不配……因为我们还没打赢！”小A激动地说着。

“等我们赢了，等我们自由了……”D说着。

小A也在期望着：“我们自由了，我们会放声大哭，在荒野里在雪地里，在堆得满满的麦垛里放声大哭！”

佩特洛娃想到了霜星以前的样子：“明明大姊也一边说一边哭。”

小A说着：“那时她才九岁啊。我们都比她要大好几岁啊……”

“没有大姊，我们已经死在那座矿场了。”佩特洛娃对小A问道，“你带了吗？”

“带什么……等等，不是不准带吗？”

佩特洛娃走到小A身边，看了他口袋里鼓鼓的被包裹的很多瓶装：“伏特加是不准行军的时候喝。但你带身上的，我知道。”

“我也想喝……”D有些嘴馋了。

“不成，你年龄没到啊？”小A见他年幼，不肯让他沾一滴酒。

“可，可我以前没有喝过啊，我不想味道都没尝过就……”

佩特洛娃叫小A大方点：“给他一点吧。”

“佩特洛娃……”小A有些小抠门，但在最后还是快活地答应了，“行啊。喝一点吧。可别喝太多，我们都要匀匀的。”

他拿出了口袋里的伏特加，分给一起并肩作战多年的壮士们：“兄弟们，都喝一点吧，暖暖身子！”

佩特洛娃先把伏特加举起来：“敬大姊和大老爹。”

在贫民区的十号楼道里，雪怪小队全体举着酒瓶，准备对他们敬爱的将领们献上最烈的伏特加：“敬霜星和爱国者！”

……

“你认识这些感染者？”陈拿起对讲机严肃地问道阿米娅。

“是的，陈长官。”

“但这最后一场战斗必须现在打响。”

阿米娅迷茫地问着：“我们有得选吗？”

“我们可能别无选择。”陈接着告诉她，“看看你的身后。现在的他们甚至没有刻意隐藏自己。”阿米娅和诺亚瞧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人们，他们虽然已经不再参与剿灭雪怪小队，但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罗德岛的一举一动。

“……黑色雨披。”

“所以，我们必须要和他们战斗。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不这么做，我们就会落下把柄，把特殊部队强行拉来压制雪怪小队的行为也会变得毫无说服力。”

陈想到了劝降，把这个建议告诉给阿米娅：“不过，你有没有可能劝服他们投降？”

阿米娅却已经认定他们一定会赴死：“只要他们的身后还有感染者……他们就不会投降。”

陈知道她身为领导人，还很稚嫩，安慰着她：“……阿米娅，我不会逼你们参与战斗。”

“抱歉，陈长官。但是……但是我们会见证。”在话筒里，她再一次展现了自己成熟的样子，“近卫局英勇坚决地战斗了，没人能否认。你们在为了龙门而战，你们抗击了侵略者。这是我们帮助你们对抗那些特殊部队的方式。而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我们要记下每一场感染者的战斗，每一场。”

“阿米娅。”陈听到了阿米娅坚定的信心，欣慰地扬起了嘴角。

“陈长官？”

“战斗结束以后，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阿米娅担心自己的身份对于外界有些隔阂：“可，可我是感染者……”

“不用在意。那个声音很大的，个子很高的，这两个人也不会在意的。”陈继续说着，“这场战斗……无论是谁都损失太多了。”

“对于我们来说是战斗，对于龙门来说，这确确实实是一场战争，战争就是这样。”

陈告诉了阿米娅一些暗示：“但是那个策划了这一切的人，并不在这里。”

“……”

“我想，我有必须要告知你们的事情——但不是现在。”

阿米娅也认同陈的看法：“没错，不是现在，陈警官。”

“……”陈挂掉了对讲机。

“博士……”阿米娅悲悯地看着身边的诺亚。

“不想看吗？阿米娅。” 诺亚轻抚着她的头。

“……嗯。”阿米娅眼前还很迷茫，“我……”

“但就像在切城废城时那样……现在雪怪小队无论怎么样，都一定会跟ACE他们一样，为了大义选择了牺牲。所以，这场仗，我们，不得不打了！ ”

“……”听到诺亚的决定，阿米娅再一次坚定了方向，“对。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必须要……亲眼去看。”

“我们一起。”诺亚的黑手套握着阿米娅戴着五个戒指的纤手，目视着前方。

“我们一起。”

……



“原来叫大姊……不是因为年龄才这么叫？我为什么现在才知道？”D恍然大悟道。

小A回应他：“得了，你必须得这么叫。那年你才三岁。”

“嘁！”D对长辈撒起孩子气。

小A继续挑逗他：“嘿，态度这么差，没两口就醉了？你喊饿的时候，我是少分你面包了还是没把汤匀给你了！”

听小A这么说，D有些笨嘴拙舌了：“这个是这个，那个是……那个！”

“说来，有些好笑。我突然在想罗德岛那些人。”佩特洛娃饶有意思地说道。

小A不解地说：“想他们干嘛？”

“那个浑身冒热气的猫，说要和我们一起喝点那只。”想到有可能没法再见面了，佩特洛娃失落地说着，“有些遗憾。她看上去量不错，胡闹起来也一定很带劲。”

“但那只小兔子，怎么也没到这个岁数吧？”小A问道，“她多大？十六？十七？”

“也就十四左右吧。只是逼着自己说些大人会说的话而已。”佩特洛娃回答他。

“和大姊那时候......一样啊。”想到她和大姊的相似之处，小A也决定为他们献上最后一滴伏特加，“这最后一点就敬他们吧。祝他们说到做到！”

大熊举着酒瓶：“说到做到！”

D也举着碗，迷迷糊糊地说着：“唔，呃......说到做到！”

……

“是雪怪吗？那些是雪怪吗？”煌望那栋楼望去，看见一些白衣服的人坐在上面，那就是雪怪小队，“是雪怪！是......是雪怪没错！”

煌有些责备地说着他们：“雪怪......雪怪！这群雪怪怎么这么倔？！可恶，可恶！别死！别送死啊！！”

“等我过来，我能救你们，我带你们走......带你们走！”看着那些做傻事的朋友们，煌拼尽全力地向那栋楼跑去，“为什么像你们这样的感染者也要死在这里？！”

……

“特殊部队闸住进攻？唔系，佢好似撤退……？”近卫局警长看见那些黑衣人默不作声地撤退了，疑惑地说着。

“好似……系将投怀权交畀我哋。”身旁的警员猜测道。

“呢个系要凸显下龙门嘅执法力量？*龙门粗口*（佢老母！），都算系畀彻底看低咗呀！”警员对那些黑衣人骂道。

“……佢算喇。”说完，警长转过身对各位警员讲道：“各位，最后一波进攻喇。唔好辜负市民同陈sir嘅期望呀！畀佢哋睇下啦，畀啲整郃运动明龙门嘅实！畀所有感染者都再都唔敢唔啱龙门！”

……



“哈……”佩特洛娃喝完了最后一杯伏特加，看向窗外，对那些离开的幻影弩手们期望道：“幻影弩手们，可别让我们失望啊。一定要把大姊送回老爷子身边。“......她没多少时间了。最后的时间里和老爷子一起过吧，大姊。”

B对佩特洛娃问道：“我们也没多少时间了吧？”

佩特洛娃也问：“安排完了？”

“全部都做好了。让我们把这条命还了吧。”B怒视着前方黑压压的敌人们，“让他们见识一下，由乌萨斯最伟大的战士博卓卡斯替训练，由乌萨斯最冷的梦魇带领的小队，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们来了！”

“快组成第一道盾卫防线！近卫警员给我上！”

“大姊最后残留的一点源石技艺……”佩特洛娃拿出了背包里的源石冰晶，往前一扔，“霜冻源石，准备释放！”

再看着战友们，佩特洛娃头再也不回地发起了冲锋的号令：“大熊！我们上了！

“跟那帮家伙拼了！”包括小A，大熊在内的雪怪刀手们身先士卒，他们举着乌萨斯钢刀无所畏惧地往近卫局的盾卫防线冲锋。

“ура!!!!!ура!!!!!!”

煌听到了兵器相接的激烈拼刃声，发自心底急切地大吼着：“雪怪！！！”

……

呯！呯！咣！！呯！呯！咣！！

大熊，小A等人趁着寒流刚刚释放出来，和其他雪怪刀手们与近卫警员进行着残忍的白刃战。

“咣！咣！”作战风格极其凶狠的大熊对着那些近卫警员毫不留情，每斩杀一名近卫局警员时，每一刀的力度都非常强，由于源石寒流的作用，每一刀都能往敌人身上砍出几十厘米的刀伤，甚至他砍刀的余力都能把身边的近卫警员砍退几米。

“大熊，你这边怎么样了！”砍倒一个警员后，小A看着大熊说道。

“一刀一个近卫局，真的令我杀得很爽啊！哈哈哈哈哈！！”大熊自豪地对小A喊道。

“大熊！小心！”

大熊笑着的时候，一个警员试图站起来偷袭，又被佩特洛娃的法术给杀死了。

“大熊，小A！我用冰法术来掩护你们！”佩特洛娃对身边的弩手说道，“杨格，你和弩手们也去援护他们！”

“交给我！”杨格立即拿起弩，一起号令道：“弟兄们！为我们的刀手杀出一条血路！”

话音刚落，杨格和雪怪弩手们规避着队友，精准地朝着那些近卫警员射击。

噌！噌！噌！噌！噌！

“呃啊啊啊！呃啊啊啊啊！！！”警员们不时被雪怪的弩打中，纷纷倒在地上忍痛地惨叫着。

“杨格，你们的弩箭来得正好！”小A对着身后的弩手们夸道，随后看着几十米的近卫局盾卫方向发起冲锋：“大熊，凿冰人，还有刀手们，我们一起上啊！把那些近卫局的给我砍翻！！！”

“杀啊啊啊啊啊啊啊！！！！”

“ура!!!!!ура!!!!!!”

“警长，佢哋都冲过嚟啦。”

“知道了，”警长给身后的人摆了一手，“近卫局弩手，准备射击！预备放！”

“了解！”

砰！砰！砰！噌！噌！噌！噌！噌！

当雪怪刀手们越来越接近第一道防线时，近卫局弩手开始一齐射击，但由于稀疏的阵型，排弩射击显得有些浪费了箭矢。

“快趴下！”小A叫其他人立即扑倒。

“呃！”

“啊啊啊啊啊！”一些刀手们不幸被近卫局的弩箭击中，比别的战友们先走一步了。

“别慌张，凿冰人会掩护你们的！源石寒流也会削弱弩箭的射速！你们放心地冲吧！”佩特洛娃告诉他们，“杨格，D，我们也继续前进吧！”

“好的！佩特姐！”

经过与黑衣人战斗中剩下仅有的两名凿冰人随之站起，附着沉重的战甲，手持冰钢刀准备向第一道防线前进。

“好！大伙们都紧跟着凿冰人！”

“警长，嗰个叫凿冰人嘅系同狂暴兵一样恐怖嘅怪物。”

“嗯。弩手们，准备朝凿冰人射击！预备放！”

砰！砰！砰！噌！噌！噌！噌！噌！

弩箭全部射中了凿冰人，但对于拥有坚硬护甲的凿冰人来说，无伤大雅，丝毫没用阻挡下他们前进的步伐。

嘣！！！

源石冰晶再一次在周边释放了寒流。这次，寒流飘在了近卫局的第一道防线，盾卫们拿着的护盾因此结上了霜。

“手好冷……盾，手同盾畀冻住咗！！！”

噌！！！

说话的功夫一过，凿冰人早就接近了第一道防线。只见凿冰人眼里红光一现，一把沉重的冰钢刀直接挥向那一排近卫局护盾，统统被寒冰利刃砍得如同豆腐一样被一分为二。

“点可能！呢，但系高速钢做护盾，居然畀轻易砍断啦！！”

“前排莫慌！定啲嚟阵型，坚持到第二条防线组建完成！”警长沉着地指挥着第一排被凿冰人切断的防线。

“咕啊啊啊啊啊！！！！！！”受到冰冻和刀刃双重的痛苦，一个倒霉的盾卫遭到了腰斩的待遇。他在身子另一边惶恐而痛苦地望着天花板，痛苦地望着天花板当场惨死。

近卫局的警员们见此惨状，个个都倒吸一口凉气，胆战心惊。倘若不是近卫局警长在坐镇，恐怕警员们早就稳不住阵脚了。

“防线破了！大伙们！随我杀啊啊啊！！！”趁着凿冰人击溃第一道防线，小A和大熊等刀手们也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呯！呯！咣铛！！呯！呯！

“去死吧！”刀手们拼命追击着慌乱不安的盾卫警员们。

“呃啊啊啊啊啊！！！！”

“咕啊啊啊啊！！！”

“第一道防线，冲过来了……”诺亚和阿米娅等人站在高处，察看战局，“阿米娅，凿冰人有坚硬的护甲，用法术攻击吧，但是尽量不要使用太多的奇美拉之力。”

“博士……我知道了”阿米娅似乎还在惦记着在切城废城与雪怪小队的旧情，但看到了他们的觉悟后，阿米娅也只能选择与他们为敌了，“雪怪们……我不会让你们，痛苦地离去的。”

阿米娅开启了扩音器，对着身边的干员们说着：“Amiya-1小队全体术士听令，集中攻击敌方凿冰人。”

……

“第二道盾卫防线！列阵！”很快，随着警长的一声令下，随着第一道防线余下的警员的有序撤退，第二道防线完成了，而且比第一道防线更难击破。

“大熊！第二道防线出来了！”

“没事，我们照样杀过去！”大熊看着比之前更强的第二道防线，不屑地说着，“凿冰人！继续砍断防线！为我们的大姊拼了！”

“弩手们听令！装配高爆弩箭，准备射击凿冰人！”警长决定更换弩箭火力。

“了解！”近卫局的弩手换掉了标准的弩箭，转而拿起了黄色危险标志的箭盒，给强弩装配上了高爆弩箭，随后他们熟练地瞄准着正在砍击盾牌的凿冰人。

“预备，放！”

噌！噌！噌！！噌！！！噌！！！

“啊啊呃……”小A的右臂被爆炸的弹片给杀伤了，“不好，是高爆弩箭！”

随着高爆弩箭间断地射击，又有很多的雪怪们离大家而去了。此时凿冰人身上的护甲也因为弩箭的爆炸破损了很多，甚至自己的肉体都因爆炸的高伤而满目疮痍。

“为了大姊……不能……倒下！”即使身受重伤，凿冰人也因为秉承的信念，不顾着伤口，继续向第二道防线的高速钢盾挥舞着气势凌人的冰钢刀，拼上性命全力以赴地挥砍。

咣嘡！！！！！第二道防线的三四个高速钢盾被锋利的冰刃砍断了。

咚！咚！咚！咚！咚！

“啊……”凿冰人被蜂拥而上的法术弹击中，这次，他的刀从手中重重地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地去和兄弟姐妹们团聚了。

“兄弟们，就算有人倒下我们也要…上…呃啊！”小A因为高爆弩箭重度的片面杀伤而倒下。

“小A！！！！！*乌萨斯粗口*（Вы ублюдки!）都给老子死啊！！！”

“一个凿冰人倒下了……”杨格不可思议地说着。

“杨格，还愣着什么！我们也一起为弟兄们争取更多的机会！”佩特洛娃急道，又对着防线施法攻击。甚至还从包里掏出了两只高能源石冰虫命令道：“冰虫，去帮助我们的兄弟们！”

“……弩手们，趁着他们还没补齐防线，配着寒流射死对面的近卫局射手！”

噌！噌！噌！噌！噌！噌！

破冰弩箭纷纷射向第二道防线身后的近卫局弩手们，暂时失去掩护的后排弩手们，有少许人被射杀或是受伤。奈何盾卫反映速度很快，没有射杀多少，造成更多的伤害，高速钢盾再次补齐了列阵并挡下了纷至沓来的弩箭以及最后一个凿冰人的砍击。

咣铛！！！！

最后的凿冰人继续着前人的任务，拼力朝着重新组建的高速钢盾防线进行猛烈地砍击。

但是，源石冰晶却已经影响不到这里了，尽管没有了寒流进行加持，但最后的凿冰人毫不顾及高爆弩箭的片面杀伤，仍在拼命地奋力砍击，此时他已经将数个高速钢盾砍出了几道深痕。

就在这时候，冰虫从他们眼皮底下出现并来到了第二道防线。

“是冰虫！好，快后退！”大熊等人见冰虫爆炸，立即和其他的刀手闪到一边。

嘣！！！

“盾，又畀冻住啦！！”

“手，我只手！”

“快集中防御！”

咣嘡！！！！！第二道防线的高速钢盾，因为冰虫的爆炸，那些被冻住盾和手脚的盾卫警员被凿冰人所向披靡的冰钢刀轻而易举地斩掉了，近卫局警员的尸体和残留的钢片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兄弟们，小A倒了，我们还能继续冲！！给老子把那些近卫局的懦夫们杀得片甲不留！”

“杀啊啊啊啊啊啊啊！！”

“冲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第二道防线被攻破的乱象，警长脸色一变，心里十分凄然。他很清楚，近卫局的兵力已经投入得差不多了，而且还不能再去调动其他的兵力了。再这么下去，这些本该要去赴死的雪怪小队们迟早都会突破缺口逃之夭夭的。

“最后一条防线啦……睇嚟啲雪怪，真系唔一般噉能征善战呀。”近卫局警长咬着呀，决定要孤注一掷，继续坚持坚守阵地：“第二条防线定啲嚟阵脚！咁等高爆弩箭装填Over！所有嘅盾卫继续填补缺！”

“为什么……要这么地执着，”阿米娅皱着眉命令着小队继续攻击，“Amiya-1全体术士听令，加大力度，攻击最后一个凿冰人。”

“是！”

“高爆弩箭！预备，放！”

噌！噌！噌！！噌！！！噌！！！

咚！咚！咚！咚！咚哢！咚！咚！咚！咚！咚哢！

“……”上百的法术弹和高爆弩箭猛烈地朝最后的凿冰人冲击过来，他雄壮的身躯被打出了一阵剧烈的震动，浑身上下，到处是法术弹造成惨不忍睹的窟窿。最后一名凿冰人也倒下了。

“弟兄们！都别倒下啊！！！*乌萨斯粗口*（Черт!）……”

与此同时，大熊和雪怪刀手们也与最后的凿冰人在激烈地火力的交集之下，一同与兄弟姐妹们团聚了。

“敌人嘅进攻力量紧溃散，好，全体近卫局人员听令！摆成弩盾攻防阵型，依次消灭雪怪小队残余兵力！”

“系！”见雪怪小队大势已去，近卫局的警员们振奋地回应着警长的命令，有序地组织着前锋盾卫与后方弩手相结合的强力阵列，践踏着脚下的雪怪尸体，步步紧逼着佩特洛娃等人的阵地。

“援护分队灰喉，你们也上吧！”诺亚看着灰喉也命令道。

“了解。”

冲在前面的凿冰人，以及小A，大熊在内的雪怪刀手们都牺牲了。现在的近卫局已经掌握的战局的主动权，加上RAT的援护分队灰喉等人的支援，雪怪小队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给我射，为了倒下的兄弟们！！！！！”杨格和弩手们愤怒地朝着近卫局的防线发起猛烈的箭雨。

近卫局的盾卫警员们奋勇向前，几百近卫局弩手四处射击，失去凿冰人坚实的后盾，防护薄弱的雪怪弩手们顿时承受不住加强的火力，雪怪们的死伤也越来越多。

尽管阵地后面的雪怪弩手们奋起还击，但没有了主力军后，反抗的力量却越来越弱了。

噌！噌！噌！！噌！！！噌！

“咕啊啊啊！！”

“呃！！”

雪怪的弩手们在近卫局强弩的射击下，被一一射杀。

“佩特姐，弩箭都射光了！”

“没有弩箭的话，那就拿着短刀，都上吧！”

“知道了，我们这就和弟兄姐妹们团聚了！”尽管战友们都已经纷纷离开了他们，但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急之时，仅有的雪怪小队成员们的多年结下的兄弟姐妹的情义发挥了无可厚非的作用。

“小A，大熊，凿冰人，很多的兄弟姐妹都已经离我们而去，但在身后还有大姊，我们别无退路了！”佩特洛娃在这最后一刻，拔出了怀中的乌萨斯短刀，对陪伴多年的雪怪们喊出了肺腑之言，“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敌！兄弟姐妹们！为霜星和爱国者尽最后一份力吧！！！！！！！”

“ура!!!!!ура!!!!!ура!!!!!ура!!!!!ура!!!!!ура!!!!!ура!!!!!ура!!!!!”

雪怪们齐心合力，在失去主力军的情况下仍旧奋勇向前，前面有手持短刃的弩手倒下，后面也有术士和源石虫立马填补一边倒的战局，他们视死如归，一时爆发出了强大的战力。

“给我死吧！”

“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呃啊！！！！”

“稳住防线！弩手们，预备！放！”

噌！噌！噌！！噌！！！噌！！！噌！噌！噌！！噌！！！噌！噌！噌！！噌！！！

一时间，万箭齐发，响声阵阵，将冲杀赴死而来的雪怪弩手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几十个雪怪弩手悍不畏死，蜂拥冲击近卫局的防线，但均被近卫局的强弩无情地射杀，留下一地的尸身。

“为了大姊！！！为了爱国者！！！！”

噌！噌！噌！

“唔！”

佩特洛娃被几发灰羽箭击中要害，她捂着中箭的伤口，倒在地上。

“佩特姐！！！*乌萨斯粗口*（Черт!），你们都给我下地狱去！！！！”

D虽然是雪怪小队中最年轻也是最胆小的一员，但当他看见自己敬爱的长辈倒下时，也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战斗力。他愤怒地面朝着防线，拿起背包中的冰虫，英勇顽强地冲了上去。但也因为近卫局无情的射击，D全身体无完肤，伤口迸裂，血如泉涌，悲惨地倒下。不过，他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手中的源石冰虫因为弩箭的射中，也在防线前炸开了花，冻得盾卫警员手脚冰凉，无法动弹。

“孩子！！！”佩特洛娃眼睁睁地看见了年龄最小的D战死沙场，她很难受，看到这么一个孩子也付出了自己弱小的生命，她的心如刀绞般地剧痛。

“冰虫……冰虫……上呃啊！”佩特洛娃用尽最后一滴血，把自己仅有的意志全部灌输给了那些源石虫们。

她的眼前越来越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和雪怪小队们做到了为大姊尽最后一份力……

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

只见防线数十只源石冰虫，密密麻麻地紧逼过来，后面源源不断的各类源石虫也跟了过来。

“高能源石虫！弩手听令，装配失活箭射击！！！”
噌！噌！噌！！噌！！！噌！！！噌！噌！噌！！

没过多久，这些源石虫纷纷被含有特殊物质的箭矢击中，他们没有发生任何爆炸，如同烧烤串一般地翻倒在地。

BGM：ウルトラマン・悲愴 (M25)

“搞掂咗呀……”

“噉嘅敌人，真系恐怖。”看着铺满地板的白衣雪怪和源石虫的尸体，一些警员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得嘞，全体近卫局人员听令！有序前进，继续追击整郃运动与及感染者嘅残部！”

“雪怪们……”阿米娅悲痛地望着那些失去生命的雪怪战士们的躯体。

泰拉历1097年12月24日下午，霜星部下的五百余名雪怪小队将士在贫民区十号楼与近卫局和罗德岛RAT队进行交战。经过惨烈的战斗，雪怪小队几乎全部战死，无一逃走，尸横十号楼。

但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在雪怪小队断后的同时，其余的幻影弩手携带指挥官梅菲斯特顺利逃走，他们没有辜负“乌萨斯最冷的梦魇带领的小队”这个名号。

……

“居然……雪怪居然……”一个整合特战兵不可思议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白衣尸体。

“……真惨。真就全死在这龙门了。感染者的希望和传说又少了一个。”

“快走，近卫局的人要追下来了。”听到了楼道上的脚步声，特战兵赶紧给那个一头毒蛇发的白衣女子做了个手势。

“我知道。”她平淡地回应着。

“……你的眼神有些不大对。”特战兵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扑朔迷离，“说实话，原本我一直怀疑你是龙门那边的卧底。”

“那现在呢？”

“反正别人都不信就是了。”

“真的间谍会杀你灭口。”她冷淡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其实真不怕你杀我。看看龙门这样子。哪怕你是龙门人，你也回不去了。”特战兵继续告诉她：“因为你会比我们过得还惨。”

“……所以我不是。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说完，她在手中释放了源石技艺。

“你在干什么？咦，开花了？”特战兵惊讶地看着她手中绽放的花朵，“哦哦，这是你的法术吗？有点好看啊。”

“总得有人给他们留一点点敬意。”

……

下午14：37 P.M.

“等一下！你刚才说我爸什么！”煌伸出左手，急不可耐地追着前面的三位红衣人，“站住！”

阿米娅劝阻她：“煌！”

“……”

“不要忘了任务！”

煌用赌气的语气说着：“我知道。”

阿米娅看着身边的陈说着：“陈长官。”

陈回答她：“我们没发现敌人指挥官的踪迹。”

“哪一位？”

“我们只知道梅菲斯特。”

阿米娅接着说：“接下来的追击，就由我们罗德岛来完成。”

“不用太冒进。这场战役实质上已经结束了。”知道了雪怪小队已经覆灭，陈把自己认定的事实告诉她。

“但他犯下的暴行……必须要被偿还。”阿米娅带着怒火说道。

“交给你们了。”陈转过身准备离开，“那么我们就各自出发吧。我还有件必须要去亲眼验证的事。”

“等等，近卫局的。”

“有什么事？”

煌想对刚才支撑自己与红衣人僵局的陈道谢：“……刚才谢谢你了，没别的。”

“呵，彼此彼此。”

……

“为什么一定要挑刚才的时机行动？煌……你不是在这种时候做出错误判断的人。”

“一是我真的很火……”煌把自己的情况如实地告诉阿米娅，“二是我一早就看出来，近卫局那个姓陈的也会很火。”

“我们也没法判断出两方谁究竟更有话语权。”

“所以我就挑我乐意的那个来。”煌惭愧道：“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不，煌。这句话该我说。我想说，“下次不会了”。”阿米娅不肯把责任认定到
煌身上，“但我不敢这么说。我不敢……不敢这么承诺。”

“雪怪……”想到他们一个个地死去，阿米娅的心里又多了一道伤痕。

“……”煌默默地看着她，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傻兔子。”

“哎，不要摸头，会长不高……”想到自己的身高问题，阿米娅不得不条件反射了，“……别摸太长时间吧。”

煌继续抚摸着她的秀发：“啊，我知道，我知道。”

……

（*不可名状的萨卡兹歌谣*）

“谁？谁在那。”在楼道里，诺亚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

当诺亚走过去的时候，发现他穿着整合运动的黄白色战服，白色的头发长着扭曲的犄角，用嘶哑的嗓音唱着无人问津的萨卡兹歌谣，他就是萨卡兹的整合运动。

“萨卡兹人……整合运动战俘怎么会在这里？”诺亚出现在了那名萨卡兹整合运动战俘身旁，没有任何防备却浑然不觉地对他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找不到战俘营吗？”

“黑色兜帽……啊……你是……巴别塔的……恶灵……”

噌！！

下一幕，战俘的喉咙被一个颜色怪异的针管射中，再也说不出话了。

“我之前说过，不可轻信敌人的任何一句话……你刚刚靠近他的时候没有警戒，这可是大忌。”凯尔希收起了医用针枪，面不改色地对着懵住的诺亚讲道，“好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是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先听我说。”凯尔希似乎刻意隐瞒着什么，镇定地把诺亚想要问的话转移到另一边，“你们的情感状态有些起伏不定。看来在切城废城，你们和这支整合运动的小队有过更深层次的交流。据我观察，这支小队的队长没有参与这场战斗。”

“你什么意思。”诺亚因为刚才的事带着些许火气。

“龙门的视线不会再继续跟着感染者走，但罗德岛的视野远比单一一座城邦要广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龙门不会干涉，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去参与。”凯尔希一直都在盯着诺亚的神态，继续讲着，“……但你们会的。无论是代号‘梅菲斯特’的感染者，还是代号‘霜星’的感染者。”

“你要去哪？还有，刚刚那个巴别塔的……”听进去了一大部分话，但诺亚仍旧很在意萨卡兹战俘刚刚口中的那句话。

“Dr.诺亚……我有我要做的事情，下次见。”凯尔希决定要离开。

“凯尔希，你……”诺亚想要小步上前抓住她，“站住，凯尔希！”但是并没如他所愿。

“你给我闪开！”凯尔希用令人生畏的眼神凝视着诺亚，而诺亚不知道为什么被那个眼神给吓住了，“还有，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但是，阿米娅说了，罗德岛需要信任关系，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把那个俘虏杀了，还要将秘密藏得死死的。凯尔希，你肯定隐瞒……”

“你我之间不需要信任，你需要罗德岛干员们的信任，不是我的。还有，就算你知道了你想要了解的秘密，这对你来说，只会百害无一利。”

“……”诺亚一时无言以对。

“——说实话，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不会信任你。这就像过去的你也不会信任我一样。”

“不会信任你？我又怎么知道以前的事情？”诺亚不解地回应着凯尔希令人敬而远之的话语。

“……”凯尔希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事态情绪化了，她有些失算了，她不得不去缓和刚刚磨擦火花的对质局面：“对……我失言了。不用理会我之前的话。接下来的行动，小心一点。只有最危险的指挥官才会训练出这种奋战至死都没有退后半寸的感染者小队。”

“……”诺亚没有回应她。

“当然，要不要看到最后，由你们决定。以及，节省体力。之后我们可能没什么时间休息。”

“凯尔希……我已经意识到，龙门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诺亚这样告诉她。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凯尔希语重心长地对诺亚说着：“Dr.诺亚，现在开始，你是否肩负着罗德岛的责任，由你自己决定……是否要成为一个值得罗德岛干员信任的人。”

“好，我的话说完了，你该去和RAT队会合了。”凯尔希这才起步离开楼道，“再见，Dr.诺亚，我有自己该做的事。”

看着凯尔希逐渐远去的身影，诺亚的内心五味陈杂：“看来，还有一场仗必须要打。还有，凯尔希……你到底隐藏着我的什么……”

此时，龙门地下结构

“你真要留下来？”幻影弩手对着霜星问道：“他们不一定会继续追击，霜星。别在这里耗费生命。”

“我在废城认识了几个人，现在我还想再见他们一面。”霜星长舒了一口气：“毕竟这是我的承诺。而且，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来。”

“霜星……”

看着幻影弩手漂浮不定的心情，霜星决定叫他离开地下结构：“走吧，战友。”

“这场战斗，整合运动输了，也许，整合运动也做错了。但你们还没有。你们还有得选，还有改正的机会。”

“走吧。不要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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