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珺”

　　一如往常一样，“咚咚”的叩门声响起，传来初晴的呼唤声

　　正捧着卷“江湖异闻录”的思珺不情不愿将书卷放下。这段时日，也不知怎么，这位领班大事小事都要叫上自己。要说她有意提携吧，每次都是一副冷巴巴的表情，口吻也十分生硬，反倒还搞得其他姐妹对自己颇有微词。若有的选，自己宁愿待在坊内被那些男人盯着看，也不愿陪着这冰美人吸她的寒气

　　牢骚归牢骚，领班的命令也不得不服从

　　将门打开后，果然是初晴那副细眉尖颌的清冷面庞

　　“晴姐姐，这么早唤妹妹，可有什么要紧事儿？”

　　思珺低眉含胸，抿嘴微笑，微微欠身行礼。这几日别的没学会，倒是将这些女子作态学了个七七八八

　　“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只唤你和我上城里采买点东西”

　　“···想必也是坊子里急缺的，我们这便出发吧”

　　思珺心里不免一阵嘀咕，来此一个月有余，青狐的消息是一点影子都没有。不过听初晴的意思是要出城，这倒是个机会，或许能打探点有用的消息

　　她刚要出门，却被初晴拦住

　　“且慢”，她自顾自的走进思珺的房子，从腰上解下个绣花口袋，掏出两件东西。思珺定睛一看，是两幅人皮面具，做的极丑，脸上的痦子红团都做的惟妙惟肖

　　“若要进城，需得做些打扮”

　　“可是我们本不就戴着·····”，思珺脱口而出，惊觉言多语失，慌的捂住嘴巴

　　初晴倒没什么反应，表情依旧淡然

　　“你我这两幅脸皮也多被那些江湖人士看去，上了街难人多眼杂，难免有恙”

　　思珺点了点头，不再开口言语，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初晴点了点头，挥手让她坐在妆镜前，纤纤玉手在她眉骨上侧轻轻揉捏，不一会儿，揪着头发连着整张的头皮揭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头顶光光的美女子

　　思珺瞪大眼睛捂着嘴，这人皮上竟还有隐藏的秘密。初晴侧过脸窃笑了一下，随后将自己的头发连着头皮也撕了下来。拿起一副面具熟练的套上

　　“做不了多久的丑八怪，你带上便是”

　　没想到这冰山脸还会打趣，两人都忍不住憋着笑。思珺忙的将这面皮套上脑袋。和铁面夫人交给自己的这身皮子不同，这丑女面具做的颇为厚重，弹性十足，戴在脸上有种明显的异样感。看来同是出自隐凤坊，这人皮面具也有贵贱之别

　　与此同时，一旁的初晴也换了身麻布粗衣，配上这脸，活像个八辈不出村的土村姑。她将手里的另一件粗衣扔给思珺，思珺也不假思索的换上

　　两人这幅样子，和精致的闺房布景格格不入

　　“嘻”，思珺笑了笑，“也确实称得上绝好的伪装了，要说我二位是隐凤坊出来的，怕是要被嘲弄的死在街上”

　　“噗”，初晴看着她的样儿也有些憋不住，“好在只需戴半天”

　　···

　　过道里步行的时候，思珺看到几个女侍，每人手里提着两桶水，脚步哒哒的一闪而过

　　“她们这是做什么？”，她问初晴

　　“主人沐浴，需要些特别的材料，因此下人们早早泡好了水，趁热送去”

　　思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铁面夫人的洗澡水。她别的能耐没有，倒有个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也是多年捕快生涯所练就的。这几日在坊内闲逛，将这迷宫样的结构在脑内理清了七七八八，其中一间位于底层的房子颇为诡异，总是传出与别处不同的花香。今日在这些洗澡水里闻到些同样的气味，原来那房子是铁面的浴池

　　不过这些送水的下人自己几乎天天都能见到，饶是铁面爱美，也不至于天天沐浴吧，倒是奇怪的紧。也罢，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途径前堂的时候，两人也不免被一些姐妹看见，幸得初晴出言喝止，才免了一顿嘲弄

　　···

　　两人走的是条隐蔽的小道，这道被密密麻麻的竹子盖着，确实难觅踪迹，不多时便来到了渠城——陈秋白曾经的家

　　渠城是座大城，往来商贾无数，热闹非凡，两个丑村姑自然引不起什么瞩目。很快，思珺便被初晴带着走进一家没有牌坊的小屋。甫一进屋便传来一股浓重的药味儿，边角处有小童正在捣碾药材，看来这是间药铺

　　“姑娘抓些什么药？”，绑着头巾的小二问到

　　“木樨三株，伽蓝香二两，归元子一片”，初晴流利的答复

　　小二愣了一会儿，方才缓过伸来，满脸堆笑

　　“好嘞，您稍等，小的这便抓药去”，随即便一溜烟跑向后院。不多时，门里钻进来个胖大的男人，身着华贵的锦纹缎袍，腰上颈上带的都是些金玉之物

　　那男子托着肥硕的躯体伸手作揖

　　“姑娘，后堂说话”

　　初晴勾了勾手指，示意思珺跟上

　　···

　　下人们将一捆捆的药材装入硕大的香袋并搬上马车。思珺盯了半天，只有几味是自己认识的，剩下的大多见所未见

　　那胖男人和初晴在一旁聊着什么，思珺看的出奇，也没注意到刚刚的店小二就在自己身旁？

　　“姐姐们平时过来，都扮的天仙一样，怎么今日扮的这般····吭哧瘪肚的···”

　　没来由的被这么一问，思珺也吓了一跳，不知如何作答

　　“怎么，你身下那活儿起不来了？”，初晴倒是不讲究，直直的怼了那小二

　　“德子！没大没小没教养，东西都清点完了？”，胖男人口吻不悦，甩着手让小二走开，忙着给初晴与思珺道歉；那小二没讨到什么便宜，讪讪地走开了

　　只是思珺现在满脑子都在思索，铁面夫人买了这几厢的珍奇药材是要做什么

　　···

　　那几个车夫将马车驾到一处密林前停下，密林里早就等了几位女子，在初晴的指示下推着小车将药材运走。两人跟着一路走回隐凤坊。初晴不耐烦的将那丑脸皮撕了，思珺也跟着照做，只是这丑面具怎么也是隐凤坊的作物，没法儿潇洒的扔进林子里，只得老老实实重新塞回口袋

　　“姐姐若是没事，思珺便忙活去了”，没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她不免有些失落，正巧坊子的客人渐渐熙攘，便想找个由头抽身

　　“妹妹且慢，我见妹妹这几日辛勤的紧，也别太折腾自己。不如我们姐妹俩在后院小酌几杯，权当消解”。初晴的口吻些微变软

　　思珺停下步子，喝酒？这可真不像这样的女人口中能说出的话，也不知她究竟打的什么心思。不过···自己最近的忧愁正无法排解，小喝几口倒也不错

　　初晴领着她来到那座熟悉的庭院，将酒壶搁在桌椅上，取了两个小杯子慢慢斟着

　　自从做了女人，这亭子倒也很久没来过，思珺静静欣赏着周边紧致，完全没有注意到初晴以一个极小的动作将什么东西投进酒杯，那东西瞬间消解，没了踪迹

　　“来，妹妹这几日多有操劳，敬妹妹一杯”，初晴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姐姐客气了，该是妹妹敬姐姐才是”，思珺客套着，也将杯中之物“咕咚”咽了个干净

　　哗，好酒！入口鲜甜，回味悠长，说不出的惬意。思珺抿着嘴细细品着后味儿

　　“这酒可合妹妹的意？”

　　“当真是好酒，姐姐真是好手艺”

　　“嘻，酒不是我酿的，当然是主人的手艺，我可没这本事”

　　“主人可真是心灵手巧，酿酒这样麻烦的事也如此得心应手”

　　品着这股淡淡的花香，思珺便早就猜出来了，似乎铁面夫人极其擅长拿捏这些奇花异草

　　二人有搭没搭的客套着，三四杯酒也已下了肚

　　“唔·····”，才入口时只觉得好喝，不免贪了几杯，这时酒劲儿却猛然上来，头里像是塞了千斤坠

　　“妹妹没事儿吧？”，初晴忧心询问

　　“没···没事···只是多时不吃酒，消不了这酒劲儿”，她以手作枕撑着脸颊，似乎舌头都软了，“这酒···好大的···后·····劲儿·······”

　　“·····”

　　思珺似乎是因不胜酒力，昏睡过去

　　初晴立时收了刚刚那副硬挤出来的笑容，重新变回那副冰一样的脸，自顾自的拿起酒壶，壶嘴插进自己嘴里将余下的佳酿喝了个干净

　　等了一阵子，思珺动作僵硬的从桌上爬起，眼中布满红丝

　　“站起来”，初晴命令道，思珺听话照做，只是动作僵的不似常人

　　初晴蹲在她身前一把将裙子撩起，那红彤彤、热腾腾的肉棒已突破那小巧的女子花心顶了出来，将内里的肉褶都带出来几层

　　“原来是这副模样，怪不得夫人要···”，初晴忍不住伸手探去，细白的指尖点上那樱桃般的头儿，那棒子颤了两下，尖上渗出点泛白的液体。初晴将那液体捻在指头上，伸进口中，舌尖点着微微舔了舔

　　“这味道···不枉夫人找了这么久”

　　她重新站起，拉住思珺的手，那手热得发烫

　　“走吧，我们去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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