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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第四章 单相思]
不知不觉四月已经过去了一半,上学路上的樱花也变得稀疏。春风渐渐裹挟上暖意,临近学校熙熙攘攘的同学们三两成对,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阳菜和我并排走在这充满青春气息的街道上,但我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就像是大幅风景画角落里的一只毛毛虫。
连续多日的调教让我的身体变得有些虚弱,不过生理上的不适完全被心理上的愉悦掩盖,我自认为自己还是和往常一样普通地融入这群学生之中。
阳菜不知是第几次生气地大声喊我的名字,这样的场景在最近几天似乎发生得尤为频繁。
“仓岛!朋也!同学!你真的完全,完全把我无视了呢!”
是这样没错,我和阳菜在一起时走神的情况越来越多,说实话作为青梅竹马我也感到很惭愧。
“抱歉啊。”像这样没有任何解释地道歉也习惯了,矜持稳重的阳菜不会计较我的失礼,只要这样就好。
“朋也君,你是不是…….”阳菜忽然走到前面转身正面对着我。姣好的面庞此时露出的是泫然欲泣的表情,“交女朋友了?”
乍一听到这样的话,我自然马上就想否认。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借着女朋友的名义掩饰,好像就能轻松地瞒住和妹妹之间的事了。不过看着面前眼泪汪汪的阳菜,我又把话憋了回去。
“不,女朋友什么的,倒不是……”我视线左右飘着,思索蒙混过去的理由。
“还是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愿意说!”阳菜靠到我胸前,微微抬头看向我,我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她呼出的气息。
“不要这样了,我受够了。朋也还在乎我的话,就告诉我啊。遇到什么的话,大家一起商量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呢?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某种程度上被说中了,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阳菜。
“对不起,”我后退一步,和贴在我身前的阳菜分开并保持距离,“不过这是和阳菜没有关系的事。”
阳菜转身背对着我,抬起袖子揉了揉眼睛:“是吗?如果朋也觉得我是无关紧要的人,那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停顿的语言凝固了空气,阳菜像是要挣脱这窒息的氛围一样,一下子迈开腿向前跑去。
“阳菜……”我不禁伸出手想拉住她,但却没有勇气追上去。周围的人群在我眼中变得模糊,而唯一清晰的阳菜的背影也越来越远,消失在视线里。
……
早上的太阳有些刺眼,打着瞌睡的我被下课的铃声吵醒,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收起讲义准备离开。有几个学生上去和老师交谈,我也注意到一个此时我不想理睬的人朝我走来。
“哟,仓岛同学,清醒了吗?”木原春树笑嘻嘻地跑来骚扰我。看到这家伙我就想起早上阳菜的事,趴在桌子上的我索性闭眼装睡。
“仓岛同学,下课了哦,醒醒。”
真是不识趣的人,我抬头生气地瞪着他。
“仓岛同学好像很会做饭呢,每次的午餐貌似都是自己做的?”
“和你有关系吗?”我故意呛他。
“南泽同学也夸你手艺好哦。”死皮赖脸说的就是这种人。我感觉自己好像格斗游戏里的角色,被一通暴揍以后怒气槽蹭蹭地上涨。
“我也好想尝尝南泽做的饭菜啊,仓岛你有时间教教我吗,做饭的事。”
我的脑中响起“叮”的一声,好像是怒气Max解放了什么。
“每天唧唧歪歪好像一个苍蝇一样转来转去。顶着个傻帽一样的黄毛还以为自己很时髦?你以为这样拐弯抹角地示好就能打动阳菜?别做梦了。像你这样又蠢又丑还满是歪心思的闷骚男,光是知道你每天看的工口读物就让人感觉吃了屎一样恶心。对阳菜来说也许臭虫都比你要可爱吧。哦,不好意思,喜欢小动物的阳菜肯定觉得臭虫要比你可爱得多。麻烦你回家照照镜子,什么时候超过臭虫了再来吧。”
我歇斯底里地一通发泄,用恶毒的言辞攻击着木原,直到有点喘不过来气。
“呃……”木原不知道是气极了还是惊呆了,他低着头站在我的座位边,看不清他的表情。发泄完以后我也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反而开始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看来仓岛同学是真的很讨厌我呢。”木原出乎意料地平静,“非常抱歉,我会堂堂正正地和你一决胜负。”
木原转身离去,我也如鲠在喉。不是因为吵架,却也不知道究竟为何。
午休时间,我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开始睡觉,而此时在教学楼楼顶的天台上……
南泽阳菜独自一人心绪不宁地靠坐在天台的围栏边,天台的门这时忽然打开。
“木原同学?”看见上来的是生物部的木原春树,阳菜有些意外。木原擅自在阳菜的身边坐下,扬了扬手里的面包。
“午饭,想着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就到这里来了。
木原春树看了一眼阳菜,她的手里捧着的便当盒还没有打开。
“南泽也在这里吃饭吗,真巧呢。”
“嗯……嗯。”阳菜对木原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低下头打开便当。垂下的发丝遮住了阳菜的脸,木原转头不再看着她。
察觉到身边打开饭盒的阳菜半天没有动口,木原问道:“怎么了,没有胃口吗。”
“嗯,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阳菜转头和木原说话,木原却看到一张流泪的面庞。
“怎么,怎么了?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木原慌张地找着纸巾。
“唉,我哭了吗?”阳菜用手一摸脸,指尖果然感受到了湿润。
“没,没什么大事啦,就是不太舒服,没关系的。啊,这个,不嫌弃的话请你吃吧。”阳菜把手里的饭盒递给木原,逃避一般地离开了天台。木原看着手里画着笑脸的蛋包饭,陷入了沉思。
……
下午终于感觉休息够了,但是还提不起劲学习。
为什么阳菜会说出那种话呢,明明只要和平常一样就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原样就好了。
国文课上的老师讲着课文背后的故事,我想着心事,手里的笔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从哪飞来一个纸条,落在我的桌上。我扫视一圈,侧后方红着脸的伊波同学打着手势。是给我的吗?我将叠成四方型的纸条展开。
“伊吹艾草茂,无语苦相思。”
娟秀整洁的字透着可爱,诉说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感情。这是一首单相思的和歌,我记得下一句是——“情笃心欲焚,问君知不知。”
我轻声背诵出下句,将纸条叠好,拍了拍前桌的肩膀。因为纸条的角落用小小的字写着“给大工君”。
“唉……诶?”
前桌的大工同学忽然发出很大的声音,一定是吓了一跳吧。女孩子给自己写情诗什么的,太浪漫了这帮家伙。没想到大工无视讲台上推着眼镜注意着这边的老师,转头慌张地看着我。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仓岛同学?”
啊,搞砸了。
我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抱歉,忘了和你说了,这是伊波同学给你的。”
于是两个人都被老师训斥了。
风波平息后,我的脑中想着刚才的和歌。
“情笃心欲焚,问君知不知。”我一心一意地想你,心如火烧一般,你知道吗?
一定不知道吧,知道的话,就不会让我如此煎熬。
这就是单相思,欲说还休,独自一人苦苦忍耐,等待心上人来发现。
我深吸一口气。再把心里的抑郁吐出来。阳菜,对不起,没有早点发现。再次对不起,我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
放学铃声响起。
阳菜今天也有生物部的活动,而我得马上回家准备做饭。
“木原同学,早上的事,对不起。”我走向木原春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木原冷淡地回应。
“代我向阳菜说一句话,对不起,还有……”我顿了一下“对不起。”
“喂,你啊,”木原站起来,“伤害了女孩子的话,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啊。甚至不敢亲自去道歉,你是胆小鬼吗?”好像不愿再听我辩解,他转身就要走。
“我待会还有事,之后会好好地和她说明的,所以今天就拜托你。”我向着背对我离开的木原喊着。
……
回家的路上也一直在苦恼着,到底要如何面对阳菜。至今为止人生一直顺利地度过着,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不,好像并不是。有什么被我一直深埋的,仿佛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但却是我自己的,蒙昧的挣扎。
陈旧的回忆好像海底捞上的沉船一般,带着咸涩和铁锈味。
那是我最渴望父母陪伴的一段时间。
儿时的我好像没有开窍一般,不仅脑袋笨,还不知道如何正确地表达。每每看着父母离去的身影,孤独无助,害怕得要哭出来,结果却只能违心地说出一路顺风。
最早的时候,我被送到托儿所,那里有许多好玩的玩具,许多两三岁的孩子们在一起玩耍。
刚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不对,托儿所的老师耐心地陪我们做游戏,喂我们吃饭,直到夕阳西下。深沉的木色铺满了托儿所的小院,我和刚认识一天的玩伴告别,看着他扑进妈妈的怀里。
院子里的同伴越来越少,终于我猛然幻觉某种空荡荡的怪物包围了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泪水盈满眼眶。
老师们也陆续下班,只有一个值班的阿姨留下来。她把我哄到给孩子们睡午觉的房间,房间里是一排排双层铺的儿童床,我站在里面,感觉自己成了草丛中的蜗牛。
“困吗?”阿姨问我,“早点睡吧。”
“阿姨...”我用乏力低哑的声音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短暂的沉默以后她微笑着回答我,“好好睡吧,睡好了明天早上他们就来啦。”
我在床上躺好,眯起眼睛假装睡觉,等她轻轻地关上门,就马上爬起来。
我特意选了一张靠窗的床,透过这扇窗,还可以看见托儿所大门的影子。
我凝望着院子,院子里有秋千、跷跷板——我还记得白天我在那上面玩耍,有个男孩踢了我一脚——现在它们都安静地呆在原地,被渐暗的颜色沉默。
我又去看大门外那些随步伐律动的人影,左边移到右边,近了又远了。一对倚靠在一起的人在门口驻足,我瞪大眼睛,把脸贴在玻璃上,玻璃冰冰的,像早上洗脸的第一捧水。
窗外的物事越来越暗,我也不知不觉困倦,不知何时睡去了。
我在托儿所呆了七天,睡了六夜,第七个晚上,才等来了我的父母。
“这孩子真懂事,特别乖,一点也不闹,天一黑就睡觉。”老师和我的父母说,“就是每天都要问爸爸妈妈去哪了,肯定很想你们了。”
“哎,我们这边工作也没办法,这几天麻烦您了。”父母礼貌地和老师招呼,牵着我的手离开了托儿所。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压着木色的院子,嚎啕大哭。
妈妈一把将我抱起,“不哭不哭,妈妈在。”
“妈妈,妈,我…他们打我,抢我的玩具…每天…他们有…”我哽咽着说话,直到我发现那微薄的怨气并没有几句话可说,而更让我委屈害怕的那种怪物又是超出我语言的形状。
我语焉不详地抽泣,注意到妈妈的视线又转向别处,急得打起了嗝。
一旁的父亲笑出了声,母亲轻轻拍我的背。我的眼泪鼻涕顺着面颊流进嘴里,咸涩得像傍晚的风。
再后来,妹妹出生了。
对于我们一家人来说,妹妹都像是一个宝物。于我而言,自从妹妹出生,我们的母亲有很长一段日子待在家照顾我们。这对于经历浅薄的我来说就像神的恩赐,因此我对妹妹也感到格外的亲切和喜爱。
等妹妹大一些,母亲又恢复了忙碌的工作,不过和之前相比,我多了一个小小的依偎着的伙伴。
父母都出门的时候,我和妹妹就寄宿在阳菜家。那时邻居的孩子们里有一帮调皮捣蛋的小鬼们。这几个家伙对我颐指气使,把我当仆人使唤,最后终于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你是没人要的杂草!垃圾!”
我对辱骂和指使都能面不改色地接受,所以他们开始感到无趣。当我反应过来这几个比我要大的男孩把我和妹妹围起来的意图时,我能做的就只有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住妹妹。她才五岁,要是被打哭了,我和爸爸妈妈都会难过的。
寄宿在阳菜家的日子里,我和妹妹承受着这样的暴力。那时,阳菜只是在这帮人的背后注视着。对弱小者毫无怜悯,只是为自己不是被欺负、被支配的弱者而暗暗庆幸。那个阳菜的另一面,我是知道的。
后来怎么样呢,我只能说,改变是突如其来的。我忍耐不住和他们打了一架,我用我的指甲去抓,用牙齿去咬,我对身体受到的来自任何方向的碰撞作出激烈的反应,那是我第一次向别人举起我的拳头。巧合的是,我第一次的反抗和他们的意外发生在同一天。第二天,新闻报道了五个男孩溺水的消息。
这段记忆就此尘封,阳菜变成了稳重端庄的阳菜,我也变得越来越优秀。顺风顺水成为我人生的主旋律,那段时光唯一给我留下的也许就是潜意识中的,对于三五结伴的“团体”的排斥。
我成了现在的我,学习、运动各方面都很优秀、自信自立但是偏偏没有朋友的另类存在。变成身边只有妹妹和阳菜就好的存在。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把阳菜留在身边,只是此时此刻我将未来寄托在另一个她身上。
那是我无法舍弃的,精神寄托的,爱慕的,亲密的,血肉的,淫猥的,罪恶的,自甘堕落的对象。
“相思积岁月,早已化深潭。”
不知不觉四月已经过去了一半,上学路上的樱花也变得稀疏。春风渐渐裹挟上暖意,临近学校熙熙攘攘的同学们三两成对,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阳菜和我并排走在这充满青春气息的街道上,但我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就像是大幅风景画角落里的一只毛毛虫。
连续多日的调教让我的身体变得有些虚弱,不过生理上的不适完全被心理上的愉悦掩盖,我自认为自己还是和往常一样普通地融入这群学生之中。
阳菜不知是第几次生气地大声喊我的名字,这样的场景在最近几天似乎发生得尤为频繁。
“仓岛!朋也!同学!你真的完全,完全把我无视了呢!”
是这样没错,我和阳菜在一起时走神的情况越来越多,说实话作为青梅竹马我也感到很惭愧。
“抱歉啊。”像这样没有任何解释地道歉也习惯了,矜持稳重的阳菜不会计较我的失礼,只要这样就好。
“朋也君,你是不是…….”阳菜忽然走到前面转身正面对着我。姣好的面庞此时露出的是泫然欲泣的表情,“交女朋友了?”
乍一听到这样的话,我自然马上就想否认。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借着女朋友的名义掩饰,好像就能轻松地瞒住和妹妹之间的事了。不过看着面前眼泪汪汪的阳菜,我又把话憋了回去。
“不,女朋友什么的,倒不是……”我视线左右飘着,思索蒙混过去的理由。
“还是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愿意说!”阳菜靠到我胸前,微微抬头看向我,我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她呼出的气息。
“不要这样了,我受够了。朋也还在乎我的话,就告诉我啊。遇到什么的话,大家一起商量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呢?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某种程度上被说中了,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阳菜。
“对不起,”我后退一步,和贴在我身前的阳菜分开并保持距离,“不过这是和阳菜没有关系的事。”
阳菜转身背对着我,抬起袖子揉了揉眼睛:“是吗?如果朋也觉得我是无关紧要的人,那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停顿的语言凝固了空气,阳菜像是要挣脱这窒息的氛围一样,一下子迈开腿向前跑去。
“阳菜……”我不禁伸出手想拉住她,但却没有勇气追上去。周围的人群在我眼中变得模糊,而唯一清晰的阳菜的背影也越来越远,消失在视线里。
……
早上的太阳有些刺眼,打着瞌睡的我被下课的铃声吵醒,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收起讲义准备离开。有几个学生上去和老师交谈,我也注意到一个此时我不想理睬的人朝我走来。
“哟,仓岛同学,清醒了吗?”木原春树笑嘻嘻地跑来骚扰我。看到这家伙我就想起早上阳菜的事,趴在桌子上的我索性闭眼装睡。
“仓岛同学,下课了哦,醒醒。”
真是不识趣的人,我抬头生气地瞪着他。
“仓岛同学好像很会做饭呢,每次的午餐貌似都是自己做的?”
“和你有关系吗?”我故意呛他。
“南泽同学也夸你手艺好哦。”死皮赖脸说的就是这种人。我感觉自己好像格斗游戏里的角色,被一通暴揍以后怒气槽蹭蹭地上涨。
“我也好想尝尝南泽做的饭菜啊,仓岛你有时间教教我吗,做饭的事。”
我的脑中响起“叮”的一声,好像是怒气Max解放了什么。
“每天唧唧歪歪好像一个苍蝇一样转来转去。顶着个傻帽一样的黄毛还以为自己很时髦?你以为这样拐弯抹角地示好就能打动阳菜?别做梦了。像你这样又蠢又丑还满是歪心思的闷骚男,光是知道你每天看的工口读物就让人感觉吃了屎一样恶心。对阳菜来说也许臭虫都比你要可爱吧。哦,不好意思,喜欢小动物的阳菜肯定觉得臭虫要比你可爱得多。麻烦你回家照照镜子,什么时候超过臭虫了再来吧。”
我歇斯底里地一通发泄,用恶毒的言辞攻击着木原,直到有点喘不过来气。
“呃……”木原不知道是气极了还是惊呆了,他低着头站在我的座位边,看不清他的表情。发泄完以后我也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反而开始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看来仓岛同学是真的很讨厌我呢。”木原出乎意料地平静,“非常抱歉,我会堂堂正正地和你一决胜负。”
木原转身离去,我也如鲠在喉。不是因为吵架,却也不知道究竟为何。
午休时间,我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开始睡觉,而此时在教学楼楼顶的天台上……
南泽阳菜独自一人心绪不宁地靠坐在天台的围栏边,天台的门这时忽然打开。
“木原同学?”看见上来的是生物部的木原春树,阳菜有些意外。木原擅自在阳菜的身边坐下,扬了扬手里的面包。
“午饭,想着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就到这里来了。
木原春树看了一眼阳菜,她的手里捧着的便当盒还没有打开。
“南泽也在这里吃饭吗,真巧呢。”
“嗯……嗯。”阳菜对木原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低下头打开便当。垂下的发丝遮住了阳菜的脸,木原转头不再看着她。
察觉到身边打开饭盒的阳菜半天没有动口,木原问道:“怎么了,没有胃口吗。”
“嗯,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阳菜转头和木原说话,木原却看到一张流泪的面庞。
“怎么,怎么了?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木原慌张地找着纸巾。
“唉,我哭了吗?”阳菜用手一摸脸,指尖果然感受到了湿润。
“没,没什么大事啦,就是不太舒服,没关系的。啊,这个,不嫌弃的话请你吃吧。”阳菜把手里的饭盒递给木原,逃避一般地离开了天台。木原看着手里画着笑脸的蛋包饭,陷入了沉思。
……
下午终于感觉休息够了,但是还提不起劲学习。
为什么阳菜会说出那种话呢,明明只要和平常一样就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原样就好了。
国文课上的老师讲着课文背后的故事,我想着心事,手里的笔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从哪飞来一个纸条,落在我的桌上。我扫视一圈,侧后方红着脸的伊波同学打着手势。是给我的吗?我将叠成四方型的纸条展开。
“伊吹艾草茂,无语苦相思。”
娟秀整洁的字透着可爱,诉说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感情。这是一首单相思的和歌,我记得下一句是——“情笃心欲焚,问君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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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诶?”
前桌的大工同学忽然发出很大的声音,一定是吓了一跳吧。女孩子给自己写情诗什么的,太浪漫了这帮家伙。没想到大工无视讲台上推着眼镜注意着这边的老师,转头慌张地看着我。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仓岛同学?”
啊,搞砸了。
我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抱歉,忘了和你说了,这是伊波同学给你的。”
于是两个人都被老师训斥了。
风波平息后,我的脑中想着刚才的和歌。
“情笃心欲焚,问君知不知。”我一心一意地想你,心如火烧一般,你知道吗?
一定不知道吧,知道的话,就不会让我如此煎熬。
这就是单相思,欲说还休,独自一人苦苦忍耐,等待心上人来发现。
我深吸一口气。再把心里的抑郁吐出来。阳菜,对不起,没有早点发现。再次对不起,我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
放学铃声响起。
阳菜今天也有生物部的活动,而我得马上回家准备做饭。
“木原同学,早上的事,对不起。”我走向木原春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木原冷淡地回应。
“代我向阳菜说一句话,对不起,还有……”我顿了一下“对不起。”
“喂,你啊,”木原站起来,“伤害了女孩子的话,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啊。甚至不敢亲自去道歉,你是胆小鬼吗?”好像不愿再听我辩解,他转身就要走。
“我待会还有事,之后会好好地和她说明的,所以今天就拜托你。”我向着背对我离开的木原喊着。
……
回家的路上也一直在苦恼着,到底要如何面对阳菜。至今为止人生一直顺利地度过着,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不,好像并不是。有什么被我一直深埋的,仿佛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但却是我自己的,蒙昧的挣扎。
陈旧的回忆好像海底捞上的沉船一般,带着咸涩和铁锈味。
那是我最渴望父母陪伴的一段时间。
儿时的我好像没有开窍一般,不仅脑袋笨,还不知道如何正确地表达。每每看着父母离去的身影,孤独无助,害怕得要哭出来,结果却只能违心地说出一路顺风。
最早的时候,我被送到托儿所,那里有许多好玩的玩具,许多两三岁的孩子们在一起玩耍。
刚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不对,托儿所的老师耐心地陪我们做游戏,喂我们吃饭,直到夕阳西下。深沉的木色铺满了托儿所的小院,我和刚认识一天的玩伴告别,看着他扑进妈妈的怀里。
院子里的同伴越来越少,终于我猛然幻觉某种空荡荡的怪物包围了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泪水盈满眼眶。
老师们也陆续下班,只有一个值班的阿姨留下来。她把我哄到给孩子们睡午觉的房间,房间里是一排排双层铺的儿童床,我站在里面,感觉自己成了草丛中的蜗牛。
“困吗?”阿姨问我,“早点睡吧。”
“阿姨...”我用乏力低哑的声音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短暂的沉默以后她微笑着回答我,“好好睡吧,睡好了明天早上他们就来啦。”
我在床上躺好,眯起眼睛假装睡觉,等她轻轻地关上门,就马上爬起来。
我特意选了一张靠窗的床,透过这扇窗,还可以看见托儿所大门的影子。
我凝望着院子,院子里有秋千、跷跷板——我还记得白天我在那上面玩耍,有个男孩踢了我一脚——现在它们都安静地呆在原地,被渐暗的颜色沉默。
我又去看大门外那些随步伐律动的人影,左边移到右边,近了又远了。一对倚靠在一起的人在门口驻足,我瞪大眼睛,把脸贴在玻璃上,玻璃冰冰的,像早上洗脸的第一捧水。
窗外的物事越来越暗,我也不知不觉困倦,不知何时睡去了。
我在托儿所呆了七天,睡了六夜,第七个晚上,才等来了我的父母。
“这孩子真懂事,特别乖,一点也不闹,天一黑就睡觉。”老师和我的父母说,“就是每天都要问爸爸妈妈去哪了,肯定很想你们了。”
“哎,我们这边工作也没办法,这几天麻烦您了。”父母礼貌地和老师招呼,牵着我的手离开了托儿所。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压着木色的院子,嚎啕大哭。
妈妈一把将我抱起,“不哭不哭,妈妈在。”
“妈妈,妈,我…他们打我,抢我的玩具…每天…他们有…”我哽咽着说话,直到我发现那微薄的怨气并没有几句话可说,而更让我委屈害怕的那种怪物又是超出我语言的形状。
我语焉不详地抽泣,注意到妈妈的视线又转向别处,急得打起了嗝。
一旁的父亲笑出了声,母亲轻轻拍我的背。我的眼泪鼻涕顺着面颊流进嘴里,咸涩得像傍晚的风。
再后来,妹妹出生了。
对于我们一家人来说,妹妹都像是一个宝物。于我而言,自从妹妹出生,我们的母亲有很长一段日子待在家照顾我们。这对于经历浅薄的我来说就像神的恩赐,因此我对妹妹也感到格外的亲切和喜爱。
等妹妹大一些,母亲又恢复了忙碌的工作,不过和之前相比,我多了一个小小的依偎着的伙伴。
父母都出门的时候,我和妹妹就寄宿在阳菜家。那时邻居的孩子们里有一帮调皮捣蛋的小鬼们。这几个家伙对我颐指气使,把我当仆人使唤,最后终于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你是没人要的杂草!垃圾!”
我对辱骂和指使都能面不改色地接受,所以他们开始感到无趣。当我反应过来这几个比我要大的男孩把我和妹妹围起来的意图时,我能做的就只有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住妹妹。她才五岁,要是被打哭了,我和爸爸妈妈都会难过的。
寄宿在阳菜家的日子里,我和妹妹承受着这样的暴力。那时,阳菜只是在这帮人的背后注视着。对弱小者毫无怜悯,只是为自己不是被欺负、被支配的弱者而暗暗庆幸。那个阳菜的另一面,我是知道的。
后来怎么样呢,我只能说,改变是突如其来的。我忍耐不住和他们打了一架,我用我的指甲去抓,用牙齿去咬,我对身体受到的来自任何方向的碰撞作出激烈的反应,那是我第一次向别人举起我的拳头。巧合的是,我第一次的反抗和他们的意外发生在同一天。第二天,新闻报道了五个男孩溺水的消息。
这段记忆就此尘封,阳菜变成了稳重端庄的阳菜,我也变得越来越优秀。顺风顺水成为我人生的主旋律,那段时光唯一给我留下的也许就是潜意识中的,对于三五结伴的“团体”的排斥。
我成了现在的我,学习、运动各方面都很优秀、自信自立但是偏偏没有朋友的另类存在。变成身边只有妹妹和阳菜就好的存在。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把阳菜留在身边,只是此时此刻我将未来寄托在另一个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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