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友军舰艇请注意，这里是帝国空军，Ⅵ级飞龙杜耐维尔将掩护各位撤离，这里是Ⅶ级飞龙奥杜因和Ⅵ级飞龙傲达威英，即将对目标进行消灭，请友军尽快撤离战场！”

“是龙裔大人！”舰长一听到Ⅶ级飞龙的名号后惊喜得有些颤抖，这是龙裔失踪以后第一次露面，听到了西娅的指令后舰长也很识趣地将船开到最大马力尽快离开，Ⅳ级以上的龙战只能用诸神之战来形容。

灰色的Ⅳ级龙巴舍尔看着那遮天蔽日的黑翼倒没感到太多意外，立即转身向着西娅所化的巨龙方向准备释放龙吼。

“傲达威英，瞄准他的脊背，刚才的舰炮齐射给那里造成了可观的伤害，争取一击必杀。”

“遵命，帝姬殿下。”

“yol toor shul！”

“joor zah frul！”

烈焰和灵魂激流分别从西娅和巴舍尔的口中喷射而出，Ⅳ级及以上的龙都拥有神格，之间的战斗依靠的是龙吼：一种龙所使用的，具有神力的语言。因此龙之间的战斗也可以被理解为一种致命的唇枪舌战。

很明显，巴舍尔根本不是位阶比他高了三倍的西娅的对手，看似粗大的火舌被西娅所释放的灵魂激流之间从中间撕开，西娅连进行对抗的机会也没留给巴舍尔。蓝色的龙破精准地瞄准了舰炮所造成的伤口，一瞬间便将巴舍尔的身体贯穿。

“fo kahh diin！”

傲达威英也顺势补刀，一股寒气将飞行中的巴舍尔凌空冻成了冰块，后者直挺挺地栽了下来，掉在地上裂成了好几块。

一名少年从地面上碎裂的冰块里踉跄地走了出来，西娅俯冲了下来，并在撞到地面之前在一片烈焰里重新化为了人形，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巴舍尔，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帝姬殿下……你为什么愿意和这些渺小又脆弱的人类为伍，龙是高贵的物种，你不觉得这样很掉价吗……”

“龙族不应该出现在泰姆瑞尔大陆上，这样会打破这里的平衡。”西娅冷冰冰地说着。

“呵……我愚蠢的妹妹啊，这不恰恰证明了我们的高贵吗……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还有傲达威英大人，和杜耐维尔大人，不是都还在当人类的狗腿子吗……”

“我是奉父皇之名，将你们这些叛乱的哥哥姐姐们清算。你是最后一个，在解决掉你之后我们自然会离开人类的居住地。”西娅没有理会巴舍尔的侮辱，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废话已经说的够多了，愿死亡带给你宁静，巴舍尔哥哥。”

“呸！我死了也会诅咒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贵为龙族帝姬，居然将纯洁的第一次交给了肮脏的人类……你是龙族的耻辱！”

西娅和傲达威英愣了愣，西娅有些难以理解巴舍尔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帝姬殿下，您？！”

“傲达威英，这是我的自由，你不用在意。”

“遵命……”

巴舍尔至死都对西娅保持着嘲弄的笑容，在他看来，能够窥探到西娅被肮脏的人类肆意玩弄，他就已经赢了。西娅此时对巴舍尔极度厌恶，本就表情不丰富的面庞黑得像要滴水，用龙吼中威力最大的“净天”，将巴舍尔轰杀得连残渣也没剩下。

傲达威英还从没见过西娅这副样子，赶忙化作了少女状的人形，战战兢兢地跪拜在了西娅的脚边，杜奈维尔也连忙赶来。

“姐姐，我没事的……人类并不肮脏，他们的生命或许短暂，但他们的情感和意志和我们一样丰富。”

西娅轻叹了口气后，语气突然一转，变得无比威严。

“傲达威英，杜奈维尔听令！天命已成，转告所有还在泰姆瑞尔的龙族，从今以后如果没有我或者父皇的命令，永不得在人类面前再使用龙族之力，至于回到父皇身边还是继续留在人类社会生活，这就是你们的自由了。另外，坚决不得透露我的行踪和真实身份。”

“遵命！”

…………

在天亮之前，西娅勉强赶回了白漫城。她小心翼翼地钻回了被窝里，动静还是弄醒了赖齐斯。

“西娅？现在早上了吗？”半睡半醒的赖齐斯有些迷糊地揉着眼睛。

“还没。”

“那我接着睡了……”

西娅看着赖齐斯如此安心的样子，不由得情感有些上涌，她轻轻的抚摸着赖齐斯的头发。

“哥哥的梦想是什么？”

“嗯……想变有钱……然后当上凯纳瑞斯的祭司，治病救人什么的，然后就娶了西娅……”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

蕴含着无尽力量的龙魂缓缓从西娅的小手传递进了赖齐斯的身体里，涌动着的魔法气息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起来。赖齐斯一时难以承受如此的魔力传输，再次昏昏睡去。

“哥哥，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

早上起来时，西娅和往常一样去厨房烤点心了，赖齐斯则准备去神殿学习治疗系魔法。

在赖齐斯出门的时候，一个浑身包裹得很严实的人用很小的动作拍了拍他的后背。

“跟我走。”

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的赖齐斯，发现找到他的人正是虎人商队的头领玛德兰。

“玛德兰先生，这么神秘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诺德小子，你想不想发财？”

玛德兰拍了拍手，几名虎人搬来了两个木箱子。

“这里面是很珍贵的宝石，处于安全考虑我们决定找一个不起眼的送货人去交易，你就是很好的人选。你将东西送到接头人那里，我就给你两千赛普汀，你觉得怎么样。”

赖齐斯听到玛德兰开出的价钱以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两千赛普汀已经可以在白漫城买下一间小房子了，这对他来说意味着很多。

“当然，别想着耍滑头，我的人会在你身后盯着你的，如果你敢带着货物跑掉，你就会在白河找齐那个小姑娘的碎片，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你监视我？！”

“这倒不至于，你没那个价值。我只想保证我的送货人的身份足够隐蔽，没人会在意一个诺德穷小子吧，怎么样，两千赛普汀，够你和你的小未婚妻在白漫城安生了。”

“那好吧……我帮你们送货就是，不要伤害西娅。”

“只是给你的警示，我们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这次交易做完以后我们就会离开白漫城，你大可不必担心。”

玛德兰向赖齐斯交代了接头人的信息，双方约定在今夜午夜交易，玛德兰等人就留下了那两个箱子匆匆离开了。

而赖齐斯所不知道的是，那两个箱子里装的可不是什么宝石，而是高纯度的精炼月糖，这一次的交易能让玛德兰至少赚到两万赛普汀。

“市民们请注意，本城即将处决一批运输和藏匿斯库玛的罪犯，各位市民请来到城门的护城河附近观看处刑，以儆效尤！”

城镇宣传员们拿着铁皮大喇叭在白漫城的大街小巷到处声明着，乌尔妲和西娅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杀的好，这些毒贩不知道毁了多少家庭，西娅，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些亡命之徒的丑恶嘴脸吧！”

西娅心想点心已经烤好，上午除了打扫卫生也没什么别的工作，就也打算去看看热闹。

到了护城河附近，西娅和乌尔妲看到了那群斯库玛贩子，其中不少是虎人，正被双手反绑在断头台面前跪成了一排。

“杀了他们！”

“严惩贩毒！”

围观的市民们欢呼着，不时从人群里丢出一些石子儿砸向那些跪着的罪犯。

“各位请安静！这些人是贩卖斯库玛的罪犯，他们不仅贩毒，还杀人越货，手中沾满了鲜血！现在巴尔古夫领主的军队抓住了他们，保证了各位市民的安全，伸张了正义！各位市民若能举报斯库玛交易，赏金一百赛普汀，若是能抓到斯库玛贩子，赏金三千赛普汀！”

随着人群的一阵欢腾，犯人也开始被押上断头台，刽子手的手法很娴熟，没多少功夫这些罪犯的脑袋就滚了一地，随后被卫兵抬了下去。

“各位，今天还有一批特殊的犯人要被处决，大家请注意！”

宣传员说罢便向着城门处挥了挥手，一辆囚车缓缓驶了过来，让人们有些意想不到的是，囚车上载着六名十三四岁的少女，每个人都被反绑着双手，带着或是不甘，或是惊恐的表情。

“各位请不要被她们的外表所蒙骗，这些女孩原本是迪贝拉神殿的修女，但在不久前她们谋杀了我们的姊妹城市马卡斯城里的神殿长和不少其他的修女，并将神殿所供奉的帝国国宝：黄金迪贝拉神像卖给了斯库玛贩子，开始倒卖斯库玛牟取暴利。现在这些小恶魔都被白漫城当局抓获，将被处以绞刑！”

卫兵说完这话之后，囚车上的少女们纷纷浑身一颤，她们被从车上带了下来，被命令站在了护城河吊桥的桥边，其中一个女孩已经吓得浑身瘫软，被卫兵给架了过去。卫兵们开始在每个女孩站着的位置布置绞索，两个胆子小的女孩直接哭了起来。

“市民们，不要同情她们的眼泪，她们在谋杀其他修女的时候可没给过她们仁慈，我们自然也不会给这些小恶魔仁慈！任何贩卖斯库玛的人，无论他的年龄身份和地位，都将被法律公正的审判！”

迪贝拉是代表着魅力和口才的女神，因此迪贝拉的修女也都是面容姣好的，年龄在十二到十六岁的少女。在十六岁之后迪贝拉的修女就会完成修行，得到修会颁发的护符后顺利毕业，成为女辩论家或者吟游诗人，但这些女孩显然没这个机会了。

收到教会的委托，白漫城允许了这些女孩在被处决时不用穿囚服，而是仍然穿着迪贝拉修会的制服。制服是简洁的浅灰色及膝长袖连衣裙，裙子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在裙摆、袖口和衣领处有着波浪形的蕾丝花边。

连衣裙的领子是带有两颗扣子的敞角领，此时为了方便接下来的处刑已经将扣子解开，少女们脖子附近白皙的皮肤也得以一窥。连衣裙没有束腰，在冬季风颇强的白漫领这些随风飘动的裙子不仅让人们想到来自东方阿卡维尔大陆的玩具：晴天娃娃。

女孩们的裙下穿着防止走光的灯笼裤，以及不透明的白色厚裤袜，脚上踩着有着白色流苏的黑玛丽珍鞋，十三四岁的少女们身体尚未长开，这样一套清纯的装扮让她们显得格外乖巧可爱，让人很难把她们和那些杀人如麻，满脸横肉的斯库玛贩子联想起来。

“下面开始宣读罪犯信息和姓名，罪犯斯温·安条克，布莱顿人，女，十三岁。罪名是策划和实施贩卖斯库玛、谋杀两人、投毒，将被处以绞刑！”

一个有着和西娅相近的淡灰色头发，梳着前双麻花辫的女孩身体微颤了一下，然后小声地啜泣了起来，很明显这位身材很娇小的，有些婴儿肥小圆脸的女孩就是斯温了，她的身材是六个女孩里面最小的，西娅目测她和自己的体型大概相当，可能是发育得慢了些。

“罪犯布伦希尔德·巴克利，诺德人，女，十四岁。罪名是运输斯库玛，谋杀五人。”

第二个被念到名字的女孩反应并不大，只是不耐烦地晃动了几下身子，然后很快被卫兵按住。她的身高是六名女孩里最高的一个，大概有一米五左右，棕色的中长发自然地垂着，鼻梁附近的皮肤上长着诺德孩子们身上很常见的可爱的小雀斑。

“十四岁就杀了五个人，真够狠，这家伙快比上当年的我了……”西娅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罪犯柚希玲奈，阿卡维尔人，女，十三岁。罪名是运输斯库玛，投毒。”

来自东方大陆的少女低着头，默不作声。她的反应一直是六名少女中最淡定的。和所有的阿卡维尔女孩一样，玲奈的身材比较矮小，十三岁的她只有一米四左右。黑色的秀发也是标准的阿卡维尔姬发式，富有东方特色的黑长直齐刘海也让玲奈在透露着别样的异域风情和清纯气质。

“罪犯艾莉莎·菲尔兹威，木精灵，女，十五岁。罪名是谋杀二十六人，其中包括在拘捕时英勇殉职的八名城镇卫兵。”

听到宣传员所言后，在场的人们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没人能想到这样一个小女孩居然这么生猛。

“好家伙，有我当年的风范……”十一岁时就造下了北角堡垒大屠杀，独自一人全灭了三百名全副武装的高精灵重装卫兵的西娅也不免对这个孩子感到有些惊讶。

结果让人们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个杀人如麻的精灵小女孩却是哭得最凶的一个，她就是那个当时被吓瘫以后让卫兵架过去的女孩，乖巧的淡黄色侧双马尾和窄边眼镜让人们怎么也没法把她和连环杀人魔联想起来，精灵特有的尖耳朵此时也像被吓坏的小猫一样，呈现出飞机耳的状态。

“卫兵大人，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饶我一命吧，让我做什么都行，呜呜呜……”女孩浑身吓得发颤，哭得稀里哗啦，让围观的市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罪犯楷蒂·斯威夫特、伊利斯·斯威夫特，女，十四岁。罪名都是运输斯库玛。”

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双胞胎姐妹的女孩听到宣读罪名之后身体也颤抖得更厉害了，她们明显被吓呆了，金色的瞳孔甚至都因为恐惧而显得有些涣散。银白色的长直发也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有些炸毛。

“六名罪犯的罪名宣读完毕，接下来公开执行死刑，请各位白漫城的好市民引以为戒，遵纪守法！”

卫兵们在宣传员说完后就纷纷走到了女孩们的位置上，将她们打横抱起，平放在了地上，以便待会对她们的双腿进行束缚。卫兵们站到了她们的身后，用皮带将女孩们纤细的双腿在膝盖处绑了起来，大部分女孩都很配合，只有艾莉莎一直在哭着求饶和乱动。

随后卫兵们就将女孩们翻了个面，让她们面部朝地俯卧着。捆住少女们手腕的麻绳被割开，然后卫兵按住了少女们的手臂，将其放在了她们的背上，用皮带将女孩们的两条小臂捆了起来，或许是因为紧张，女孩们在这一过程中大多都紧握着拳头。

这样一来，所有的女孩的手臂和双腿都被拘束了起来，这也是迪贝拉教会请求的特别照顾，她们希望这些犯了错的孩子们在死时也能够保持体面，不会有失风度的胡乱挣扎。

“下面开始处刑第一名罪犯，斯温·安条克。”

卫兵们将俯卧在地上的斯温扶了起来，让她面朝护城河跪坐着，一根粗大的棉绳绞索也被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固定好。在绞索接触到斯温的皮肤时，她的身体很明显地抖了一下，卫兵将斯温的两条麻花辫摆在她的身前以后，用一条白布蒙住了正在小声啜泣的斯温的眼睛，她的泪水则从布条之下淌了出来。

“罪犯斯温，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好害怕……呜呜……能让布伦希尔德姐姐抱一下我吗……”

卫兵们明知道她的这个要求是不可能被满足的，不过在场的一个迪贝拉女祭司从人群中发现了正在踮着脚看热闹的西娅，用手指了指她。

“我？”西娅有些疑惑地歪着头回答着。

“漂亮的小姑娘，我能请你来最后安慰一下这个孩子吗？抱抱她就好。”

西娅感觉这个要求有点莫名其妙，但随着祭司拿出了一小袋赛普汀之后，西娅就没想那么多，从人群中出来向着刑场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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