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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被扭开阀门,像临盆之际羊水破裂,不断涌出带有腥气的液体,有人舔吻她的阴蒂,牙齿磕磕绊绊,舌头破开肉缝,照顾到每一处敏感点,黏腻的唇不断亲吻撞击穴肉,使她深陷泥泞沼泽,不断下沉。赵环从睡梦中醒来,眼皮沉重,意志不清,反复在挣扎中卸力,反复辨认自己身在何处,分不清眼前的红是卧室里赭红色的窗帘还是没能睁开的眼皮上毛细血管的颜色。四十岁之后,她的睡眠越来越差,不知道从哪天起,需要依赖一种精神类的安定药物入眠,今天她加码吃下两粒,想要睡足二十四小时,希望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但现在噩梦图景重新上演,女人已解开她睡裙胸前的纽扣,脱掉她的内裤,她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情趣娃娃,任由对方摆弄,手臂使不上力气推开她,身体反应却传递给大脑,难以遏制地发出叫床声。
陆平离开之后,赵环让保姆下班,这栋房子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人和林拾叶两人。林拾叶和林拾叶面面相觑,预料赵环和赵环会说些什么。可赵环和赵环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沙发上饮泣,令林拾叶和林拾叶生厌。
赵环听见声音,从她双腿间抬头。
女人再次流泪,微睁的双眼有些祈求神色,海藻般蓬松的黑发黏在泛红发烫的脸颊上,看清眼前人的脸,她最后一点防线彻底崩溃。
赵环没想到赵环会忽然醒来,刚才她骑在她的腿上自慰,揉捏啃咬她的双乳,手指捅入赵环的嘴巴,她都毫无反应,只发出几声娇喘。
完美的睡奸被打断,她仍要承受,赵环没有因她的醒来而停下,反而变本加厉,从床头柜上拿过双龙头的假阴茎,扭开床头灯,让赵环看着她如何操她。
捅入之前,赵环捉着赵环的手,吻了吻。她扒开自己肥厚无毛的阴唇做扩张,用殷红紧致的穴肉吞吃女人的手指,好在女人平时有亲自做饭的习惯,不留指甲,不会让她受伤,其实她期待这一刻很久,赵环的手刚进入,赵环就忍不住叫出来,一股股的淫水顺着腿根流下,要是赵环能口她,她或许要直接潮喷……那天晚上只是将自己的丈夫想作赵环,她就高潮了。
赵环将玩具缓缓塞到自己的逼里,又去拨开女人同样肥厚无毛的阴唇,毫不留情地扶着透明阴茎捅入。
赵环绝望地闭眼,想要被填满的欲望正在攫取她的理智。赵环凭借着丈夫肏自己的体验使用着玩具,一下又一下的剧烈冲撞让赵环又痛又爽,忍不住浑身颤抖,胸前雪白绵软的双乳随之抖动,一副骚浪模样,赵环一巴掌扇上去,丰满的乳上立刻留下红痕,湿淋淋的逼穴也猛得缩紧。
好爽……她扭动着身体迎合赵环,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已恢复拒绝的力气。赵环也被玩具干得浑身酸软,虚脱地趴在赵环的胸前,猩红舌尖缓缓舔弄她发硬的乳头。感觉到交合处涌出的淫液不断交融,她咬紧牙关,蹙着眉毛,动了动屁股,将那根假阴茎吃得更深,贴着赵环的屄开始磨蹭,红色的白色的体液彻底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感到痛苦。等她从赵环身上下来,才发现有人流血了。
假阴茎还塞在赵环的逼穴里,赵环看见她穴口浑浊的红色,迅速将玩具拔出,红嫩的穴肉被干得外翻,逼水像失禁一样汹涌,赵环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感到一阵空虚。赵环紧张于她有没有受伤,打开卧室大灯,仔细查看赵环的下体,手指温柔地抚摸被干到红肿的小穴,赵环却被她摸得发痒,又流出一股淫水,打湿赵环的手掌,她还想要。
每次和男人做爱都是以射精结束,往往她还没得到满足,没有高潮,男人就疲软下来。赵环一度觉得是自己太骚,骚到做完之后偷偷自慰。
赵环的手指在她的穴里摸索,指腹贴抚过内壁褶皱,向下摸到一点突起时,赵环忍不住叫出声,饥渴的穴肉绞紧女人的手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分明是自慰但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又截然不同的感受令她渴望得到更多。
流出来的透明淫水已冲淡她阴唇上那一点淡淡的粉色,赵环看着她翕张的小穴,再次俯下身,用舌头吮吸着她微微突起的肉核,手指也反复在那点软肉上碾压,赵环呼吸急促,彻底失态,整个人抖如筛糠,双腿不自觉地张开,再张开,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满整张脸。
在赵环的手里频繁高潮,她已分不清是否失禁,她觉得自己尿了。在最后那次赵环用舌头操她的时候,她的体液喷射出来,赵环被呛到,坐在床尾咳红了双眼看她。在意识渐渐模糊之前,赵环记得的只有赵环贴上自己私处的、同样发粉的濡湿阴唇。
赵环和赵环都心照不宣地将她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与所有的可疑痕迹遮掩起来。
在独处的时候爬到对方身体上渴求欢愉,两个赵环都这么做过。不论是在那些散布着温暖阳光的早晨,还是淫靡缱绻的幻梦中,赵环没法克制自己去思想赵环。她们在同一张大床上醒来时,总会碰见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柔媚脸蛋,像照镜子,像还在梦中。两人每天起床都会装作若无其事,将交缠地很紧的双腿分开,从或是被嘴咬住或是相贴的鬓发找出哪些是属于自己,哪些又属于对方。她们向来没把那些事情更加直白地挑明,正如发现她们那两个与她们遭遇了一样事情的继女。两个女人坐在餐桌前,头低了又低。吊顶上水晶灯像审讯室灯光,照她们眉眼低垂,胸脯震颤,呼吸声无规律地传到靠得很近的彼此耳朵里。她们知道这很不正常。继女们并不知情,秉着受两个后妈照顾的情分询问她们这几天有没有吃药,精神科医生又怎么说。
也许在另一个赵环的版本里,她们变成了连自己也不肯放过的疯女人。倘若那天事情被外人知道,那么一切的世俗道德及美好品质就会将其打入堕落的牢狱。那只是普通用于安神镇定的药物,赵环张了张口。坐在赵环身边的赵环低着头,没有作补充说明。从她们服用精神药物之始,就会给人以这样的怀疑,精神分裂,幻觉,幻听,等等等等。即便她们拿出完全一致的处方单,说她们只是单纯的情绪病,焦虑障碍,也没有谁会太相信。究其原因,即便两个赵环都不曾说出口,她们也知道,现在,她们不但不知道该怎么当好人家的后妈,也不知道该怎么与自己相处。医院精神科机房做一回测试题,结果显示两个赵环对自己的病状及原因是态度模糊、不明了的。
见过陆平和陆平之后,她们回家一直躲着林拾叶和林拾叶。她们呆在一起分享同样的忧虑和痛苦,去猜想坐在陆平和陆平身侧表现亲昵动作的另外两个女人是谁。她们不敢去问前夫,也不愿去问现在的丈夫。她们发现她们只是在怕男人回来,她们是否也会暴露关系。还是说在更早以前,她们之间的亲昵就会被人作这样的解读。赵环和赵环想起那些,只觉得不堪。
林拾叶和林拾叶近一周不住学校,每天傍晚上完课都会回家。她们两人一碰面就对上了暗号,简简单单和赵环两人打一声招呼,就一起溜进卧室里不知道在捣腾什么。原本家和学校的距离也没有多远,早在开学的时候,赵环就说学校住不惯可以回来。两个林拾叶现在将这句话奉之为圣旨。在赵环们问她们两个怎么又回来的时候,林拾叶和林拾叶问她们是不是不想让自己回来住。
“我只是怕你们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另一个赵环默默点头。
林拾叶和林拾叶换过睡裙,准备上楼:“爸爸还要一周才回来。”
这话又像帮男人看着她,毕竟她是个有前科、出过轨的女人。赵环擦拭地板的手和赵环擦拭桌子的手同时一顿,一个站起一个立直,问她们晚饭吃什么。在分裂症状出现在她们家的时候,两个赵环就即刻给保姆放了假,将家里的家务杂事一同揽下,共同分担压力。饶是如此,她们空闲的时间也不算多。
林拾叶和林拾叶说完共同的口味后,其中一个斟酌再三,开口说:“今天我碰见陆平了,她问起你。说那天你走得太早。”
赵环和赵环离开商场,无处可去,只能回家将她们自己锁在卧室里。林拾叶和林拾叶一下看穿一场母女相会并不顺利,也不如她所想,她们以为她们会抱头痛哭,起码在她们的想象里,赵环和赵环会痛哭,然后虚伪地说一些“这些年来”,这些年来陆平过得不好,她们也会说自己过得不好;陆平过得好,她们就会说自己境况不错。
赵环和赵环站在厨房门前头脑发晕,过了很久才小声道:“她还说什么?”
“没有。”林拾叶遥了摇头。
林拾叶略有不满地说:“我们会帮你们瞒着爸爸,但你们也得告诉我一些事情。”
前不久,她们还为这关系紧张而焦虑到如今她们倒成了同个阵线上的一对母女。赵环和赵环点了点头,目送两个林拾叶上去。
赵环将染上脏污的抹布放进洗碗池里洗净,拧干,皱着眉。赵环木楞地注视这整个过程,手里也拿着染有脏污的抹布。
“你在想什么?”赵环循声望去,发现赵环在看她的抹布。
“我们该怎么办?”赵环回头,将洗好的抹布放回原位。
赵环来到赵环所在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像是等对方道出自己的心声。
“去见她们,然后将自己关在卧室里,抱着彼此哭泣,然后……你和我……在梦里呼唤彼此……”
去见前夫的孩子的孩子并不是种罪过,去见她自己的孩子并不是罪过,可是,和自己用那种方式彼此安慰,真的不算上什么罪过吗?
“那天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你别再提了。”像是触及这些日子里未曾再深入的深处,赵环一双眼泛红,发狠地看着另一个赵环:“我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她强奸了她。还要来将这件不伦的事情归为她的问心有愧——说强奸又有些超过,毕竟对方同样是自己老公的媳妇,自己继女的后妈——与自己同岁,那天又是两人最迷茫的时候。赵环一想到她们那些像是彻底迷醉才说出来的话就感到无尽心惊,觉得自己和对方已成为臆想成瘾的疯女人。
赵环向她这边靠近,赵环见状,将抹布收在掌心,转身,屁股抵着洗手台的边缘,即将蹭上去。她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几乎要流泪。另外半张脸——被反射光映照出来的整张脸——在对面,一双眼睛里满是同情与怜悯的色彩。两人的眼睛睁到发痛,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苦撑较劲有什么意义。
“赵环。”坐在洗手台前的赵环忽然叫她们共同的名字,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含有黏腻秽亵的意味。赵环应了一声,继续接近,整个身体挡住客厅全部的灯光。她的手掌沿着她的小臂向上,蛇鳞一样使人毛骨悚然的触碰。赵环呼吸声加重,置身在全部的黑暗里,仿佛心甘情愿地,向赵环那边伸出手掌。
赵环的手摸到她胸口,赵环心里的弦彻底崩掉。盯着客厅灯光的眼睛开始发酸流泪,近乎恳求地,她看着赵环,嗓子里像吞下铅块,发不出声,沉坠感拉她下落,几乎要站不住,双手艰难撑在身后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另一个赵环被赵环用手抓住肩膀,心神放空,所有的同情与怜悯瞬间消失殆尽,仅留下冰凉的注视与生长的追忆。
那是一种痛苦的神情,和之前在镜子里、床上、睡梦中享受欢愉的脸完全不像同一个人。赵环迫她抬头,从那双低媚的眼里看出恐惧。少见的模样,想起很多年前她脸上带伤也并未曝露一丝对婚姻的恐惧,仍要重建一个家庭,在家庭里扮演好妈妈,要给男人生小孩,这是她所能想象到的幸福?赵环解开她背后的内衣扣,滑向她绷紧的双臂,赵环平时不戴首饰,最近亲自做家务,婚戒也褪了下来,恐惧侵袭身体的每一处,她的手背鼓起青紫色的血管,她有力气,但没有推开赵环的力气。
天完全黑下来,房间里太安静,静到听见壁钟走动的声音,布料摩擦的声音,她的衣服被脱掉,能听到赵环触碰她身体的声音,短而锋利的指甲在她的肌肤上划过,像猫抓窗帘,她的皮肤也开始勾丝,被划过的地方激起红痕,渐渐发痒。再婚后的几年里,她想要一个小孩,趁着自己还年轻,她想要一个生在完整家庭的孩子,幸福地成长,带给她一丝慰藉,学说话第一声叫她“妈妈”,这并不是没有体验过,她生下陆平的时候,她学说话第一句就是叫妈妈,但现在她不肯叫她,林拾叶和林拾叶也叫过几次,但都比不上赵环她自己的——这个称呼变成更加神秘也更加遥远的暗示,将两人从一个身份里剥离,又或者是将两人同时摁入深邃的冥府。她听到自己的幽灵在叫她,赵环。
赵环的手指冰凉,脱下内裤拨开阴唇时,赵环不可遏制地涌出一股淫水,等到反应过来,赵环已蹲下。那不是她的手指。她不知道赵环什么时候从厨房的抽屉里拿出搅拌勺,但精致雕花的银勺捅入她的下体,搅拌她的穴肉,在晦暗的阴影里只剩下纤长的银柄,淫水顺着长柄滴下,她是个淫荡的女人,唯独庆幸赵环没有开灯,让一切在黑暗里发生,秘密只与彼此共享。
盯着厨房深灰色的橱柜,赵环浑身颤抖,双臂僵直,身下传来的快感侵袭着她的全部感官。赵环还在搅弄,借着客厅微弱的灯光,看到软红的穴肉吞吐银勺,不知餍足地流出淫水。赵环蹲得双腿发麻,站起身又挡住全部的光线,赵环眼前骤然变暗。赵环一直背光,能够看清她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身体,颊上浮起的红潮,被操到高潮时才会有的媚态重回她的脸上,胸前乳房鼓涨,随着剧烈的喘息在林拾叶眼前震颤。哪怕有再多次机会能从别人的视角审视自己欢愉的神态,赵环都会打心底里为眼前这幅切实反射出自己情动神姿的景象感到震撼和痴迷。
她咽了咽口水,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很响:“你很享受吗?”
胸前双乳摇晃地更加激烈,另一个赵环下意识地去挣脱林拾叶的桎梏。已经晚了,现在想起挣扎,竟像一种妥协性的情趣。她的嗓子仍旧发不出声,只是双手抵在赵环的胸口,摸到柔顺的厨房围裙,那是她们去年备用买的;摸到赵环与她同等规模的水滴状乳房。赵环猛然缩回手,挡到自己胸前,但却让赵环有隙可乘。抱着赵环坐到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银勺随着她的动作落地,被捅得软烂的穴口彻底暴露到对方眼前。空虚的感觉也愈发强烈,淫水不断向外流淌,赵环并紧膝盖,却还是感受到身下的水声,快要淹没她仅存的一点理智。
赵环含着赵环的双乳在嘴里啃咬舔舐,舌头像带着倒刺。两粒坚硬的乳珠被咬得发红破皮,几乎要吸出奶。赵环在胸前微弱电流般的刺痛中渐渐打开双腿,翕张的小穴渴望被插入得更深,她太习惯这样的前戏。赵环听到了赵环的嘤咛,抬头去亲吻她的嘴唇。她撇开沾水的银勺,用手掌感受赵环的臀部形状,顺着轮廓继续往上,想要控制按耐不住的腰肢,微微发痒的小腹,愈来愈热腾的腿根。她们的腹部不时摩擦着,被重力支配而垂下的围裙前摆成为可憎的赘生物,挡在两片焦虑地呼唤彼此的肉缝之间。在那笨拙可爱的纠缠中,同样大小的乳房被同时压扁,胸上的红缨枪相互擦过,闪出猛烈的火星。仿佛对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在两人光靠肉体纠缠而不是更加敏感的生殖器摩擦而下体无比湿润时,其中占据主动位置的赵环会恶趣味地将她们的生殖器直接贴在一处,使得两人的生理性高潮早早来到,两股同等力量的小水流彼此注入红肿的穴肉,少许会在那足以吸住整个地球的力量消失之时即刻涌射在彼此的腹部和大腿周围,而对方会说出那一句不论听了多少次都还具有天大诱惑的话。
“我想肏你,赵环。”
当赵环终于瞥清那张与自己唇舌交缠的脸蛋和自己的脸蛋别无二致时,大梦初醒的感受使得她又忍不住泄了身子。她原以为自己是在把这种忍受当作自己在履行妻子的义务,结果现在才明白自己侍奉的丈夫居然是她自己。终极的乱伦和背德感毁了赵环,在无与伦比的刺激中,赵环觉得自己确实是个疯女人了。
在所有的叙事版本中,接下来只有一个走向:攻守位置交换后,赵环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另一个同样渴求欢愉的赵环的腿间,并向她的内部探出舌头,宛如发情的动物。
一天过去,她们又加多一个不可言说的昨天前夜。来到可以形容可以承受的明日今天,两个面对厨房都心怀愧疚,含有羞耻感。即便白色的大理石台面用洗洁精和洗衣液擦过几回,她们仍觉得能闻到淫靡的气息,来自于两人彻底发情时向彼此身体喷射出来又没法完全被彼此吸收进去的爱情体液,早已渗入石面缝隙,永远也无法洗濯干净。
那天她们两人都没有吃药,始终清醒。两个身份相同的成年女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同时向彼此发情,互相奸淫,听上去只有她精神分裂大发幻想症一个解释。也许她们真疯了。后一夜其中一人提议要给她们彼此上药,却把两人的内裤脱下,相对而坐,药膏抹在手指,在那可爱诱人的穴肉里进进出出,直到两人都忍不住,想象自己早已生长出男人的阳具,用自己的阴户死死抵在对方的阴户,肉瓣几乎外翻,两个视为死敌的孤独子宫在那相连的幽邃的阴道里遥相呼应,等待那永不可能的、精液的到来。
已婚的女人要堕落真的很容易吧?她们当初和男人也不过是偶然在朋友的婚宴上同桌吃饭交换了微信的关系,知道他离婚单身,第二次见面就和他上床,岂不下贱可怜?
男人一周后回来,早有准备的赵环和赵环收拾好身子,所有可疑的痕迹已经全部消失。林拾叶和林拾叶似乎知道这天男人会回来,一直到晚上十点也没有回家,发消息说两人去朋友家,明天才会回来。
睡觉前他们做爱,中年夫妻仍有性生活,已很难得,尤其是赵环现在已经变成了两人。她们知道这得益于自己对身体的保养,虽已四十岁,但身材仍旧紧致,早年哺乳过的双乳不见下垂,依旧挺翘绵软。男人刚进卧室门,就急不可耐地脱掉她们的睡裙,一手一个雪白的乳房:“好像大了点,你们自己揉大了?”
典型的、不恭敬的、自以为幽默风趣的丈夫式微笑。
男人揉捏着两女的奶子,说荤话助兴。赵环和赵环却只紧张慌乱地看向自己的胸乳,转头瞥了一眼彼此,又都立即转移目光,红着脸,一言不发,身子却站得更直,仿佛互相比对站姿的纪律性。浅褐色的乳晕被男人双手挤压到变形,两颗近在咫尺的乳珠涨大挺立,几乎同时被自己的老公含住,在那热乎乎的口腔空间中磨蹭。
呼吸急促的两人情不自禁地望向对方。这些天里,在吃药睡着之前,她们总是会去揉捏对方的乳房,有时隔着睡裙,有时钻进对方的睡裙里像未断奶的小孩一样含着她的乳珠当安抚奶嘴,做另一个自己的乳母。吃了药后,感到温暖和安心的赵环愈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们被镇定安神的药物控制,遁入无边无际的昏暗中。鼻腔里面偶然闯入另一个赵环身上的沐浴露气味和渐渐飘散开来的甜蜜体香,昏暗的空间也变得愈发开阔起来。天亮她们醒来,总会先察觉到自己饱胀到微微发肿的乳珠正和对方乳珠对立,似乎在互相爱抚。现在面对男人的玩笑,赵环和赵环也难以做出微笑。
还好社会角度上两人都是男人的妻子,男人出差留她们在家也不会怀疑到自己两个老婆上。赵环和赵环同时被男人压到身下,她们还在想这件事。简单的动作过后,精力大不如前的男人先后在赵环和赵环的体内射了出来。只是两个女人的欲望还没有得到纾解,看着男人去浴室洗澡,没穿上衣服的赵环和赵环侧躺着,面对着彼此,一只手在对方的阴唇和阴蒂上上按压刺激,一只手捅入对方还残存着男人绳状精液的穴肉。两个人很快就被彼此勾起了情欲,开始低声呻吟,又克制住声音,不想让男人发现,咬着嘴唇。此时她们的表情被彼此尽收眼底,诱惑十足的面容令她们凑近嘴唇,亲吻对方。
她们偷偷瞥向浴室蒙上水雾的磨砂玻璃门,感觉到热软的腔肉有劲地裹住自己的手指,赵环和赵环只觉得自己临近崩溃的边缘。
“老婆,待会儿咱们吃什么?”
丈夫的忽然出声打断了赵环和赵环的梦幻空间,意识回归现实的一刻她们几乎同时高潮。
““煮……煮馄饨吧。””
赵环和赵环失意地朝浴室那边喊道。她们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了擦身体和床被上的痕迹,随意穿上了衣服,刚要下楼,看着对方,又想起了厨房那时候的事情。
犹豫半晌,两人终于选出一位去厨房做饭,另一人留在卧室里应付她们的男人。
从浴室出来的男人看向似乎是自慰过而在衣服上显示出汗液迹象、倍觉性感的赵环,心不在焉地问:“老婆,赵环呢?”
赵环故作遮掩:“去楼下煮馄饨了,你…你衣服穿一下。”
男人笑了笑,眼睛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向她这边走来:“也许在馄饨煮好之前,我们还有些好时间啊。”
客厅里重新亮起灯光,已经是晚上十二点钟。只穿了件睡裙的赵环立在厨房,一闭眼就想起赵环,想起那些意乱情迷的乐事,几乎感觉到小腹的位置上又冒出了一股热气。她尽量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从冰箱冷冻层取出之前包好的馄饨,花了十几分钟就烧好了。向楼上呼喊两人见没回应,赵环上楼,刚离卧室不远就听见另一个赵环熟悉刺耳的淫啼和不加掩饰的喘息。
她站在门前,为眼前的一幕感到震撼:她看见男人将另一个她自己压在身下露出男女的臀部,那根黑褐色的勃起阴茎在另一个赵环抽出时似乎还把穴内粉嘟嘟的嫩肉都给拔出一点仿佛要孕育出一个值得骄傲又健康优秀的子嗣的模样,赵环霎时间就把这一场景定义为不可饶恕的偷情。
可是,这个偷情又该如何定义呢?是自己的老公和他合法但不合理的老婆做爱?还是全方面符合“自慰性质”甚至超出界限的同性伴侣与那个不能满足自己现如今却为另一种背叛性的刺激而堕落痴迷的男人做爱?赵环前所未有地笃信自己不该目见这样的情形。
赵环那似乎要传遍房间每个角落让自己也要知晓的叫床声在两人的互相抚慰中是从来没出现过的。现在,她恨极了这对视旁人如无物、猪狗不如的夫妇,也恨极了这个下贱愚蠢、来了一点刺激和吸引就要凑近体验的自己。因为她似乎预见了自己会再一次接受自己的男人,会尝试着去关爱自己名义上的伴侣,不是因为他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满足她们两人,承担更多的责任,而是因为他会给她们更加猛烈而歹毒的堕落,足以腐化心中圣洁形象、美好时光记忆的快感。
是的,这个多余的男人向她指出了自慰的缺陷,同时也从另一个角度延伸了自慰的性质。赵环预感她们会更爱自己的丈夫,但那种爱不会像她们两人那样幽谧柔情,也不会像正常的男女伴侣一样彼此扶持,互相接纳;她们会以混乱淫贱的方式去爱她们的丈夫,所有那些甜言蜜语都会荡然无存,所有的道德审美都会化为乌有,所有,所有的事情,都会变成无可救药的一滩烂泥,都会变成不值一提的、很快就会迎来最大唾弃和审判的事物。
倘若不能以体面而又使那些自以为览遍万国荣华因此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没滋没味而展现出自然而然的傲慢与偏见的家伙大吃一惊的方式自我扼杀,那么紧接而来的便是永无止境的坠落了。
那么坠落到谷底的时候会有扬升吗?
赵环病态地笑了一下,使得交媾的夫妇注意到了她。
两张不同的脸蛋都表现得有些不知所措,觉得尴尬而羞耻,仿佛两人都在背叛她。这幅滑稽又惹人怜爱的模样令她收敛了笑容,但那种锐利而耀眼的笑意浓缩在眼睛里。她走近卧室,慢慢脱下睡裙,以一种妖艳魅惑的神容去接近那对夫妻,那对分离出来的两套生殖器上残留着彼此遗传基因与气息的男女。
陆平离开之后,赵环让保姆下班,这栋房子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人和林拾叶两人。林拾叶和林拾叶面面相觑,预料赵环和赵环会说些什么。可赵环和赵环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沙发上饮泣,令林拾叶和林拾叶生厌。
赵环听见声音,从她双腿间抬头。
女人再次流泪,微睁的双眼有些祈求神色,海藻般蓬松的黑发黏在泛红发烫的脸颊上,看清眼前人的脸,她最后一点防线彻底崩溃。
赵环没想到赵环会忽然醒来,刚才她骑在她的腿上自慰,揉捏啃咬她的双乳,手指捅入赵环的嘴巴,她都毫无反应,只发出几声娇喘。
完美的睡奸被打断,她仍要承受,赵环没有因她的醒来而停下,反而变本加厉,从床头柜上拿过双龙头的假阴茎,扭开床头灯,让赵环看着她如何操她。
捅入之前,赵环捉着赵环的手,吻了吻。她扒开自己肥厚无毛的阴唇做扩张,用殷红紧致的穴肉吞吃女人的手指,好在女人平时有亲自做饭的习惯,不留指甲,不会让她受伤,其实她期待这一刻很久,赵环的手刚进入,赵环就忍不住叫出来,一股股的淫水顺着腿根流下,要是赵环能口她,她或许要直接潮喷……那天晚上只是将自己的丈夫想作赵环,她就高潮了。
赵环将玩具缓缓塞到自己的逼里,又去拨开女人同样肥厚无毛的阴唇,毫不留情地扶着透明阴茎捅入。
赵环绝望地闭眼,想要被填满的欲望正在攫取她的理智。赵环凭借着丈夫肏自己的体验使用着玩具,一下又一下的剧烈冲撞让赵环又痛又爽,忍不住浑身颤抖,胸前雪白绵软的双乳随之抖动,一副骚浪模样,赵环一巴掌扇上去,丰满的乳上立刻留下红痕,湿淋淋的逼穴也猛得缩紧。
好爽……她扭动着身体迎合赵环,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已恢复拒绝的力气。赵环也被玩具干得浑身酸软,虚脱地趴在赵环的胸前,猩红舌尖缓缓舔弄她发硬的乳头。感觉到交合处涌出的淫液不断交融,她咬紧牙关,蹙着眉毛,动了动屁股,将那根假阴茎吃得更深,贴着赵环的屄开始磨蹭,红色的白色的体液彻底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感到痛苦。等她从赵环身上下来,才发现有人流血了。
假阴茎还塞在赵环的逼穴里,赵环看见她穴口浑浊的红色,迅速将玩具拔出,红嫩的穴肉被干得外翻,逼水像失禁一样汹涌,赵环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感到一阵空虚。赵环紧张于她有没有受伤,打开卧室大灯,仔细查看赵环的下体,手指温柔地抚摸被干到红肿的小穴,赵环却被她摸得发痒,又流出一股淫水,打湿赵环的手掌,她还想要。
每次和男人做爱都是以射精结束,往往她还没得到满足,没有高潮,男人就疲软下来。赵环一度觉得是自己太骚,骚到做完之后偷偷自慰。
赵环的手指在她的穴里摸索,指腹贴抚过内壁褶皱,向下摸到一点突起时,赵环忍不住叫出声,饥渴的穴肉绞紧女人的手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分明是自慰但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又截然不同的感受令她渴望得到更多。
流出来的透明淫水已冲淡她阴唇上那一点淡淡的粉色,赵环看着她翕张的小穴,再次俯下身,用舌头吮吸着她微微突起的肉核,手指也反复在那点软肉上碾压,赵环呼吸急促,彻底失态,整个人抖如筛糠,双腿不自觉地张开,再张开,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满整张脸。
在赵环的手里频繁高潮,她已分不清是否失禁,她觉得自己尿了。在最后那次赵环用舌头操她的时候,她的体液喷射出来,赵环被呛到,坐在床尾咳红了双眼看她。在意识渐渐模糊之前,赵环记得的只有赵环贴上自己私处的、同样发粉的濡湿阴唇。
赵环和赵环都心照不宣地将她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与所有的可疑痕迹遮掩起来。
在独处的时候爬到对方身体上渴求欢愉,两个赵环都这么做过。不论是在那些散布着温暖阳光的早晨,还是淫靡缱绻的幻梦中,赵环没法克制自己去思想赵环。她们在同一张大床上醒来时,总会碰见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柔媚脸蛋,像照镜子,像还在梦中。两人每天起床都会装作若无其事,将交缠地很紧的双腿分开,从或是被嘴咬住或是相贴的鬓发找出哪些是属于自己,哪些又属于对方。她们向来没把那些事情更加直白地挑明,正如发现她们那两个与她们遭遇了一样事情的继女。两个女人坐在餐桌前,头低了又低。吊顶上水晶灯像审讯室灯光,照她们眉眼低垂,胸脯震颤,呼吸声无规律地传到靠得很近的彼此耳朵里。她们知道这很不正常。继女们并不知情,秉着受两个后妈照顾的情分询问她们这几天有没有吃药,精神科医生又怎么说。
也许在另一个赵环的版本里,她们变成了连自己也不肯放过的疯女人。倘若那天事情被外人知道,那么一切的世俗道德及美好品质就会将其打入堕落的牢狱。那只是普通用于安神镇定的药物,赵环张了张口。坐在赵环身边的赵环低着头,没有作补充说明。从她们服用精神药物之始,就会给人以这样的怀疑,精神分裂,幻觉,幻听,等等等等。即便她们拿出完全一致的处方单,说她们只是单纯的情绪病,焦虑障碍,也没有谁会太相信。究其原因,即便两个赵环都不曾说出口,她们也知道,现在,她们不但不知道该怎么当好人家的后妈,也不知道该怎么与自己相处。医院精神科机房做一回测试题,结果显示两个赵环对自己的病状及原因是态度模糊、不明了的。
见过陆平和陆平之后,她们回家一直躲着林拾叶和林拾叶。她们呆在一起分享同样的忧虑和痛苦,去猜想坐在陆平和陆平身侧表现亲昵动作的另外两个女人是谁。她们不敢去问前夫,也不愿去问现在的丈夫。她们发现她们只是在怕男人回来,她们是否也会暴露关系。还是说在更早以前,她们之间的亲昵就会被人作这样的解读。赵环和赵环想起那些,只觉得不堪。
林拾叶和林拾叶近一周不住学校,每天傍晚上完课都会回家。她们两人一碰面就对上了暗号,简简单单和赵环两人打一声招呼,就一起溜进卧室里不知道在捣腾什么。原本家和学校的距离也没有多远,早在开学的时候,赵环就说学校住不惯可以回来。两个林拾叶现在将这句话奉之为圣旨。在赵环们问她们两个怎么又回来的时候,林拾叶和林拾叶问她们是不是不想让自己回来住。
“我只是怕你们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另一个赵环默默点头。
林拾叶和林拾叶换过睡裙,准备上楼:“爸爸还要一周才回来。”
这话又像帮男人看着她,毕竟她是个有前科、出过轨的女人。赵环擦拭地板的手和赵环擦拭桌子的手同时一顿,一个站起一个立直,问她们晚饭吃什么。在分裂症状出现在她们家的时候,两个赵环就即刻给保姆放了假,将家里的家务杂事一同揽下,共同分担压力。饶是如此,她们空闲的时间也不算多。
林拾叶和林拾叶说完共同的口味后,其中一个斟酌再三,开口说:“今天我碰见陆平了,她问起你。说那天你走得太早。”
赵环和赵环离开商场,无处可去,只能回家将她们自己锁在卧室里。林拾叶和林拾叶一下看穿一场母女相会并不顺利,也不如她所想,她们以为她们会抱头痛哭,起码在她们的想象里,赵环和赵环会痛哭,然后虚伪地说一些“这些年来”,这些年来陆平过得不好,她们也会说自己过得不好;陆平过得好,她们就会说自己境况不错。
赵环和赵环站在厨房门前头脑发晕,过了很久才小声道:“她还说什么?”
“没有。”林拾叶遥了摇头。
林拾叶略有不满地说:“我们会帮你们瞒着爸爸,但你们也得告诉我一些事情。”
前不久,她们还为这关系紧张而焦虑到如今她们倒成了同个阵线上的一对母女。赵环和赵环点了点头,目送两个林拾叶上去。
赵环将染上脏污的抹布放进洗碗池里洗净,拧干,皱着眉。赵环木楞地注视这整个过程,手里也拿着染有脏污的抹布。
“你在想什么?”赵环循声望去,发现赵环在看她的抹布。
“我们该怎么办?”赵环回头,将洗好的抹布放回原位。
赵环来到赵环所在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像是等对方道出自己的心声。
“去见她们,然后将自己关在卧室里,抱着彼此哭泣,然后……你和我……在梦里呼唤彼此……”
去见前夫的孩子的孩子并不是种罪过,去见她自己的孩子并不是罪过,可是,和自己用那种方式彼此安慰,真的不算上什么罪过吗?
“那天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你别再提了。”像是触及这些日子里未曾再深入的深处,赵环一双眼泛红,发狠地看着另一个赵环:“我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她强奸了她。还要来将这件不伦的事情归为她的问心有愧——说强奸又有些超过,毕竟对方同样是自己老公的媳妇,自己继女的后妈——与自己同岁,那天又是两人最迷茫的时候。赵环一想到她们那些像是彻底迷醉才说出来的话就感到无尽心惊,觉得自己和对方已成为臆想成瘾的疯女人。
赵环向她这边靠近,赵环见状,将抹布收在掌心,转身,屁股抵着洗手台的边缘,即将蹭上去。她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几乎要流泪。另外半张脸——被反射光映照出来的整张脸——在对面,一双眼睛里满是同情与怜悯的色彩。两人的眼睛睁到发痛,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苦撑较劲有什么意义。
“赵环。”坐在洗手台前的赵环忽然叫她们共同的名字,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含有黏腻秽亵的意味。赵环应了一声,继续接近,整个身体挡住客厅全部的灯光。她的手掌沿着她的小臂向上,蛇鳞一样使人毛骨悚然的触碰。赵环呼吸声加重,置身在全部的黑暗里,仿佛心甘情愿地,向赵环那边伸出手掌。
赵环的手摸到她胸口,赵环心里的弦彻底崩掉。盯着客厅灯光的眼睛开始发酸流泪,近乎恳求地,她看着赵环,嗓子里像吞下铅块,发不出声,沉坠感拉她下落,几乎要站不住,双手艰难撑在身后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另一个赵环被赵环用手抓住肩膀,心神放空,所有的同情与怜悯瞬间消失殆尽,仅留下冰凉的注视与生长的追忆。
那是一种痛苦的神情,和之前在镜子里、床上、睡梦中享受欢愉的脸完全不像同一个人。赵环迫她抬头,从那双低媚的眼里看出恐惧。少见的模样,想起很多年前她脸上带伤也并未曝露一丝对婚姻的恐惧,仍要重建一个家庭,在家庭里扮演好妈妈,要给男人生小孩,这是她所能想象到的幸福?赵环解开她背后的内衣扣,滑向她绷紧的双臂,赵环平时不戴首饰,最近亲自做家务,婚戒也褪了下来,恐惧侵袭身体的每一处,她的手背鼓起青紫色的血管,她有力气,但没有推开赵环的力气。
天完全黑下来,房间里太安静,静到听见壁钟走动的声音,布料摩擦的声音,她的衣服被脱掉,能听到赵环触碰她身体的声音,短而锋利的指甲在她的肌肤上划过,像猫抓窗帘,她的皮肤也开始勾丝,被划过的地方激起红痕,渐渐发痒。再婚后的几年里,她想要一个小孩,趁着自己还年轻,她想要一个生在完整家庭的孩子,幸福地成长,带给她一丝慰藉,学说话第一声叫她“妈妈”,这并不是没有体验过,她生下陆平的时候,她学说话第一句就是叫妈妈,但现在她不肯叫她,林拾叶和林拾叶也叫过几次,但都比不上赵环她自己的——这个称呼变成更加神秘也更加遥远的暗示,将两人从一个身份里剥离,又或者是将两人同时摁入深邃的冥府。她听到自己的幽灵在叫她,赵环。
赵环的手指冰凉,脱下内裤拨开阴唇时,赵环不可遏制地涌出一股淫水,等到反应过来,赵环已蹲下。那不是她的手指。她不知道赵环什么时候从厨房的抽屉里拿出搅拌勺,但精致雕花的银勺捅入她的下体,搅拌她的穴肉,在晦暗的阴影里只剩下纤长的银柄,淫水顺着长柄滴下,她是个淫荡的女人,唯独庆幸赵环没有开灯,让一切在黑暗里发生,秘密只与彼此共享。
盯着厨房深灰色的橱柜,赵环浑身颤抖,双臂僵直,身下传来的快感侵袭着她的全部感官。赵环还在搅弄,借着客厅微弱的灯光,看到软红的穴肉吞吐银勺,不知餍足地流出淫水。赵环蹲得双腿发麻,站起身又挡住全部的光线,赵环眼前骤然变暗。赵环一直背光,能够看清她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身体,颊上浮起的红潮,被操到高潮时才会有的媚态重回她的脸上,胸前乳房鼓涨,随着剧烈的喘息在林拾叶眼前震颤。哪怕有再多次机会能从别人的视角审视自己欢愉的神态,赵环都会打心底里为眼前这幅切实反射出自己情动神姿的景象感到震撼和痴迷。
她咽了咽口水,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很响:“你很享受吗?”
胸前双乳摇晃地更加激烈,另一个赵环下意识地去挣脱林拾叶的桎梏。已经晚了,现在想起挣扎,竟像一种妥协性的情趣。她的嗓子仍旧发不出声,只是双手抵在赵环的胸口,摸到柔顺的厨房围裙,那是她们去年备用买的;摸到赵环与她同等规模的水滴状乳房。赵环猛然缩回手,挡到自己胸前,但却让赵环有隙可乘。抱着赵环坐到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银勺随着她的动作落地,被捅得软烂的穴口彻底暴露到对方眼前。空虚的感觉也愈发强烈,淫水不断向外流淌,赵环并紧膝盖,却还是感受到身下的水声,快要淹没她仅存的一点理智。
赵环含着赵环的双乳在嘴里啃咬舔舐,舌头像带着倒刺。两粒坚硬的乳珠被咬得发红破皮,几乎要吸出奶。赵环在胸前微弱电流般的刺痛中渐渐打开双腿,翕张的小穴渴望被插入得更深,她太习惯这样的前戏。赵环听到了赵环的嘤咛,抬头去亲吻她的嘴唇。她撇开沾水的银勺,用手掌感受赵环的臀部形状,顺着轮廓继续往上,想要控制按耐不住的腰肢,微微发痒的小腹,愈来愈热腾的腿根。她们的腹部不时摩擦着,被重力支配而垂下的围裙前摆成为可憎的赘生物,挡在两片焦虑地呼唤彼此的肉缝之间。在那笨拙可爱的纠缠中,同样大小的乳房被同时压扁,胸上的红缨枪相互擦过,闪出猛烈的火星。仿佛对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在两人光靠肉体纠缠而不是更加敏感的生殖器摩擦而下体无比湿润时,其中占据主动位置的赵环会恶趣味地将她们的生殖器直接贴在一处,使得两人的生理性高潮早早来到,两股同等力量的小水流彼此注入红肿的穴肉,少许会在那足以吸住整个地球的力量消失之时即刻涌射在彼此的腹部和大腿周围,而对方会说出那一句不论听了多少次都还具有天大诱惑的话。
“我想肏你,赵环。”
当赵环终于瞥清那张与自己唇舌交缠的脸蛋和自己的脸蛋别无二致时,大梦初醒的感受使得她又忍不住泄了身子。她原以为自己是在把这种忍受当作自己在履行妻子的义务,结果现在才明白自己侍奉的丈夫居然是她自己。终极的乱伦和背德感毁了赵环,在无与伦比的刺激中,赵环觉得自己确实是个疯女人了。
在所有的叙事版本中,接下来只有一个走向:攻守位置交换后,赵环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另一个同样渴求欢愉的赵环的腿间,并向她的内部探出舌头,宛如发情的动物。
一天过去,她们又加多一个不可言说的昨天前夜。来到可以形容可以承受的明日今天,两个面对厨房都心怀愧疚,含有羞耻感。即便白色的大理石台面用洗洁精和洗衣液擦过几回,她们仍觉得能闻到淫靡的气息,来自于两人彻底发情时向彼此身体喷射出来又没法完全被彼此吸收进去的爱情体液,早已渗入石面缝隙,永远也无法洗濯干净。
那天她们两人都没有吃药,始终清醒。两个身份相同的成年女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同时向彼此发情,互相奸淫,听上去只有她精神分裂大发幻想症一个解释。也许她们真疯了。后一夜其中一人提议要给她们彼此上药,却把两人的内裤脱下,相对而坐,药膏抹在手指,在那可爱诱人的穴肉里进进出出,直到两人都忍不住,想象自己早已生长出男人的阳具,用自己的阴户死死抵在对方的阴户,肉瓣几乎外翻,两个视为死敌的孤独子宫在那相连的幽邃的阴道里遥相呼应,等待那永不可能的、精液的到来。
已婚的女人要堕落真的很容易吧?她们当初和男人也不过是偶然在朋友的婚宴上同桌吃饭交换了微信的关系,知道他离婚单身,第二次见面就和他上床,岂不下贱可怜?
男人一周后回来,早有准备的赵环和赵环收拾好身子,所有可疑的痕迹已经全部消失。林拾叶和林拾叶似乎知道这天男人会回来,一直到晚上十点也没有回家,发消息说两人去朋友家,明天才会回来。
睡觉前他们做爱,中年夫妻仍有性生活,已很难得,尤其是赵环现在已经变成了两人。她们知道这得益于自己对身体的保养,虽已四十岁,但身材仍旧紧致,早年哺乳过的双乳不见下垂,依旧挺翘绵软。男人刚进卧室门,就急不可耐地脱掉她们的睡裙,一手一个雪白的乳房:“好像大了点,你们自己揉大了?”
典型的、不恭敬的、自以为幽默风趣的丈夫式微笑。
男人揉捏着两女的奶子,说荤话助兴。赵环和赵环却只紧张慌乱地看向自己的胸乳,转头瞥了一眼彼此,又都立即转移目光,红着脸,一言不发,身子却站得更直,仿佛互相比对站姿的纪律性。浅褐色的乳晕被男人双手挤压到变形,两颗近在咫尺的乳珠涨大挺立,几乎同时被自己的老公含住,在那热乎乎的口腔空间中磨蹭。
呼吸急促的两人情不自禁地望向对方。这些天里,在吃药睡着之前,她们总是会去揉捏对方的乳房,有时隔着睡裙,有时钻进对方的睡裙里像未断奶的小孩一样含着她的乳珠当安抚奶嘴,做另一个自己的乳母。吃了药后,感到温暖和安心的赵环愈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们被镇定安神的药物控制,遁入无边无际的昏暗中。鼻腔里面偶然闯入另一个赵环身上的沐浴露气味和渐渐飘散开来的甜蜜体香,昏暗的空间也变得愈发开阔起来。天亮她们醒来,总会先察觉到自己饱胀到微微发肿的乳珠正和对方乳珠对立,似乎在互相爱抚。现在面对男人的玩笑,赵环和赵环也难以做出微笑。
还好社会角度上两人都是男人的妻子,男人出差留她们在家也不会怀疑到自己两个老婆上。赵环和赵环同时被男人压到身下,她们还在想这件事。简单的动作过后,精力大不如前的男人先后在赵环和赵环的体内射了出来。只是两个女人的欲望还没有得到纾解,看着男人去浴室洗澡,没穿上衣服的赵环和赵环侧躺着,面对着彼此,一只手在对方的阴唇和阴蒂上上按压刺激,一只手捅入对方还残存着男人绳状精液的穴肉。两个人很快就被彼此勾起了情欲,开始低声呻吟,又克制住声音,不想让男人发现,咬着嘴唇。此时她们的表情被彼此尽收眼底,诱惑十足的面容令她们凑近嘴唇,亲吻对方。
她们偷偷瞥向浴室蒙上水雾的磨砂玻璃门,感觉到热软的腔肉有劲地裹住自己的手指,赵环和赵环只觉得自己临近崩溃的边缘。
“老婆,待会儿咱们吃什么?”
丈夫的忽然出声打断了赵环和赵环的梦幻空间,意识回归现实的一刻她们几乎同时高潮。
““煮……煮馄饨吧。””
赵环和赵环失意地朝浴室那边喊道。她们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了擦身体和床被上的痕迹,随意穿上了衣服,刚要下楼,看着对方,又想起了厨房那时候的事情。
犹豫半晌,两人终于选出一位去厨房做饭,另一人留在卧室里应付她们的男人。
从浴室出来的男人看向似乎是自慰过而在衣服上显示出汗液迹象、倍觉性感的赵环,心不在焉地问:“老婆,赵环呢?”
赵环故作遮掩:“去楼下煮馄饨了,你…你衣服穿一下。”
男人笑了笑,眼睛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向她这边走来:“也许在馄饨煮好之前,我们还有些好时间啊。”
客厅里重新亮起灯光,已经是晚上十二点钟。只穿了件睡裙的赵环立在厨房,一闭眼就想起赵环,想起那些意乱情迷的乐事,几乎感觉到小腹的位置上又冒出了一股热气。她尽量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从冰箱冷冻层取出之前包好的馄饨,花了十几分钟就烧好了。向楼上呼喊两人见没回应,赵环上楼,刚离卧室不远就听见另一个赵环熟悉刺耳的淫啼和不加掩饰的喘息。
她站在门前,为眼前的一幕感到震撼:她看见男人将另一个她自己压在身下露出男女的臀部,那根黑褐色的勃起阴茎在另一个赵环抽出时似乎还把穴内粉嘟嘟的嫩肉都给拔出一点仿佛要孕育出一个值得骄傲又健康优秀的子嗣的模样,赵环霎时间就把这一场景定义为不可饶恕的偷情。
可是,这个偷情又该如何定义呢?是自己的老公和他合法但不合理的老婆做爱?还是全方面符合“自慰性质”甚至超出界限的同性伴侣与那个不能满足自己现如今却为另一种背叛性的刺激而堕落痴迷的男人做爱?赵环前所未有地笃信自己不该目见这样的情形。
赵环那似乎要传遍房间每个角落让自己也要知晓的叫床声在两人的互相抚慰中是从来没出现过的。现在,她恨极了这对视旁人如无物、猪狗不如的夫妇,也恨极了这个下贱愚蠢、来了一点刺激和吸引就要凑近体验的自己。因为她似乎预见了自己会再一次接受自己的男人,会尝试着去关爱自己名义上的伴侣,不是因为他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满足她们两人,承担更多的责任,而是因为他会给她们更加猛烈而歹毒的堕落,足以腐化心中圣洁形象、美好时光记忆的快感。
是的,这个多余的男人向她指出了自慰的缺陷,同时也从另一个角度延伸了自慰的性质。赵环预感她们会更爱自己的丈夫,但那种爱不会像她们两人那样幽谧柔情,也不会像正常的男女伴侣一样彼此扶持,互相接纳;她们会以混乱淫贱的方式去爱她们的丈夫,所有那些甜言蜜语都会荡然无存,所有的道德审美都会化为乌有,所有,所有的事情,都会变成无可救药的一滩烂泥,都会变成不值一提的、很快就会迎来最大唾弃和审判的事物。
倘若不能以体面而又使那些自以为览遍万国荣华因此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没滋没味而展现出自然而然的傲慢与偏见的家伙大吃一惊的方式自我扼杀,那么紧接而来的便是永无止境的坠落了。
那么坠落到谷底的时候会有扬升吗?
赵环病态地笑了一下,使得交媾的夫妇注意到了她。
两张不同的脸蛋都表现得有些不知所措,觉得尴尬而羞耻,仿佛两人都在背叛她。这幅滑稽又惹人怜爱的模样令她收敛了笑容,但那种锐利而耀眼的笑意浓缩在眼睛里。她走近卧室,慢慢脱下睡裙,以一种妖艳魅惑的神容去接近那对夫妻,那对分离出来的两套生殖器上残留着彼此遗传基因与气息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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