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最近在因为一些事情而烦恼。
萤想要早起，想要拥有超级健康的作息。但当太阳真正升起的时候，她又会揉着眼睛把闹钟按掉再睡一会儿，要是枫不进来叫醒她，她能睡到太阳晒屁股为止。
萤想要减肥，虽然那只是她完全没有必要的执着而已。但她依然戒不掉巧克力，抗拒不了甜的东西，真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哪一天无防备地就被糖果引诱而去。
就如同每一件困扰她的事情一样，萤现在也正直面着人生烦恼之一。
躺在床上的萤翻来覆去地转着身子，久久无法入睡。
明天还要上学，而时间已经快到了十一点。通常都是十点半就和哥哥道晚安的萤，此时此刻却完全没有睡意。
穿着丝质的吊带睡裙，萤在柔软的小床上扭动身体，一口气把毯子的下沿上拉到腰间，大腿完完全全伸到外面，脚在床单上抵着蹭来蹭去。
可无论怎么变换姿势，萤都找不到最能让自己放松的那一种。于是索性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床上舒展开，再侧过身去夹住抱枕，就像是抱住谁一样。
就算是白天小憩了一会儿，也不至于现在怎么都睡不着觉吧…回想起来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是，萤是在上课的时候睡着了。
就在半个小时前，萤正要去枫的房间向他道晚安的时候，枫却先一步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这让萤有些紧张，感觉像是到了要挨打的边缘。
因为平日里如果不是自己犯错了的话，哥哥是很少会到自己的房间里来的，果不其然也是因为白天的那件事。
虽然最后以身体不太舒服作为借口萌混过关了，但萤再清楚不过了——是最近晚上看小说看得太入迷，尤其是昨天，凌晨两点多才想起今天还要上课。
当然，枫也再清楚不过了——比起往常更不想起床的妹妹，拍她的屁股发出惩罚宣言也还要赖床的妹妹，吃早餐的时候明显精神不足的妹妹——太过于不寻常的表现也让枫注意到了萤晚睡的事实。
但枫没有点破，只是稍稍用力地摸了摸萤的头，叮嘱她今天要早点睡。
萤下意识地用背在身后的手碰了碰自己的屁股，然后露出乖巧可人的笑容来，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决心。
萤还是有些怕疼的。
想到这里，萤蜷起了身子，又一次把手背过去放到了自己的屁股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交错在心里，清凉的夜晚也开始变得燥热起来。
脑海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回想起因为晚归而被哥哥按在腿上的那个夜晚。萤明知是心理作用，可好像隔着内裤都还能感受到热意，还有想要触碰却又因为疼痛而不敢触碰的复杂交织一并涌上心头，轻轻地用手摩挲起自己的身体。
萤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正在随着高涨的意识变得急促。身体涌过热流，冲上心口，萤捏起胸口的衣裳，让空气灌入其中，反复着动作想让身体冷静下来。
可越是想要放空心思，就越是事与愿违。萤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片段的画面，一分真实，一分虚构，一分期待。
萤睁开眼睛瞥向窗外的夜空，深色的幕布中只散落着零星光点，而她却看到了流星从天际滑落，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要将其捕获。
再这么下去…今晚铁定又要睡不着了…
一波未落，萤的脑海中一波又起，哥哥的面容又浮现于心。
温柔的神色，生气的神色，无论是哪一种，都能给萤带来充分的安心感。
萤从未感到缺爱，但她依然渴望着更多。撒娇也好，故意做错事也好，严厉的训诫与温柔的抚摸一样都是爱护的证明。
说不出口。
思考被羞人的想法占据，身体也像要出汗那般变得不适。萤索性把毯子一口气推到脚边，再把睡裙稍稍向上掀起，让更多的风流过燥热的身体。
萤努力地放慢呼吸的频率，努力地不再去想那些事情，挪动一下枕头的位置，调整一下自己的睡姿，可梦境还是未向她发出邀请。
敌不过心中的自己，萤最终还是坐起身来，双手用力地抱起枕头，就像是下定决心。
枫还点着台灯，在书桌前学习。此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有些意外。
「怎么了？还没睡吗？」
但他也并不意外。这个时间点会来自己房间的，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哥哥…」
萤抱着枕头，光着脚丫，穿着单薄的睡裙站在门口。看不清她的脸庞，只能看到她小小的身形，还有听到那带着一丝颤音的话语。
萤进了房间，坐到枫的床上。还没等她开口，枫就把手搭在了萤的额头上。
「唔…没有生病啦…」
即使这样说，枫也没有离开手——萤的额头的确有些发烫，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真正的原因。枫还是有些不放心，取来了体温计，萤含着体温计，说不出话，枫也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看着萤低垂的脸颊。
「没有发烧，还好。」
「说了没有生病嘛…」
「这样才能放心啦。」
「嗯…」
萤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然后开口——
「哥哥…惩罚我吧…」
说出了令枫始料未及的话语。
「一下怎么了？以前明明打个手心都很不愿意的来着？」
「那…那都是以前的事情！」
枫有些意味深地打趣道，萤害羞地撇过头去，小声嘀咕起什么来。
「萤做错了什么事要挨罚呢？」
「因为…」
「嗯？」
「因为白天上课的时候睡觉了…」
说着，萤偷偷地把右手伸到了背后，轻轻地扯了一下内裤的下沿，然后又很迅速地重新把手搭在了身前。
「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是因为昨天睡得太晚了…」
「熬夜…摸着手机…」
「所以哥哥…！」
一直低着头自言自语的萤，在这一瞬间抬起头来，碰上了枫的视线。脑袋变得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下一句想要说出什么。
「请惩罚萤吧…」
越来越小声，又一次低下了头去，脸颊又如同发烧般红热。
「还有别的原因吗？」
「诶？」
抛出了让萤始料未及的话语。
「没…没有了…」
说不出口——无论再怎么下定决心，都无法把藏在心底的那一点点特别的原因说出口。萤偷偷地看向哥哥，隐隐地露出一丝动摇的神色。
枫轻轻拍了拍萤的头，萤重新抬起视线——明明是逆光，却看得很清楚…是哥哥温柔的笑意。
「萤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会主动认错啦？」
「明明一直都很听话—！」
「那昨天还熬夜看手机？」
萤自知理亏，不再说话，低着头等待哥哥的发落。如果换作是熬夜被捉住的时候，绝对是少不了一顿教训的。
但比起要求萤第二天仍然准时起床，枫反而是会让萤多睡一会儿的类型。熬夜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那么还是尽可能让萤有足够的睡眠作为补救吧。
直到非起不可的时间，枫就会把萤从睡梦中叫醒。更多的是作为象征意义的——在她意识清醒后，给她的屁股十个巴掌。
当然，屡教不改或是误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熬夜几天了？」
「诶？」
「嗯？熬夜几天了？」
「唔…哥哥怎么知道…」
「哥哥怎么会不知道妹妹心里想的事情呢？」
枫没有带着其他的意思，但萤却尝试理解起话语本身不存在的深层含义，以至于她开始想象起完全不对的东西来了——姑且，问一下看看吧？
「诶？什么意思…」
「笨——明知道上学的日子赖床是要挨揍的还不肯起床，不是睡得不够能是什么？最近作息乱了吧？」
「唔…」
还好哥哥是个认真的人…萤紧张地抿了一下嘴唇，吞咽下口水，试图再一次萌混过关。
「你呀，真的是…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就想着这种事儿。」
「那…因为过意不去嘛…」
虽然这话不假，但也不全真，萤还是偷偷藏住了更深的想法，小声嘀咕着。
「明天要是起不来的话，可就要好好教训萤了哦？」
「诶…怎么这样！」
「上学日子里睡懒觉要挨罚，萤也知道的对吧？」
「唔…是这样没错啦…」
「所以如果萤乖乖去睡觉的话，哥哥就原谅萤了。」
「那明天睡懒觉也可以了吗…！」
「还讨价还价，当然——不行。」
理所当然的期待落空。
「枕头都抱来了…多大人了呀？」
「睡不着嘛…」
萤早早地就把枕头放在了床头的位置，从她进门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铁了心要睡在这间了。
「那现在能好好睡了吗？明天还要上课对吧？」
「唔... 」
萤似乎还在顾虑些什么，她摆动着双脚，揉搓着手指，心神不定地飘动眼神，身体也随之小小晃动。
「还是说萤现在不挨几下打是不会好好睡觉的呢？」
大半是吓唬萤的——要是萤太在意自己犯了错的事情的话，或许打她几下就能变好了，于是枫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虽然萤会很老实地接受自己要挨罚的事实，但挨的时候又很怕痛地又躲又闪，前后的反差还真是让枫弄不明白。
要是怕痛的话现在就乖乖睡觉！就差说出声来了。
「唔…」
萤依然有些无动于衷。
「还不睡呐？」
「唔…」
萤到底在期待什么——枫想不明白。
萤的反应只能让枫循着既定的思维揣摩她的心思，于是枫坚信了是萤在自责。那就当做是解消萤的心理愧疚，稍稍给予她一些惩罚吧，枫如此下定决心。
「好——趴哥哥腿上来。」
萤被拉到枫腿上的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出神了好久。也正是那一瞬间，心跳和体温都上涨到了最高点。
「不用自责哦，能承认自己错误的萤是个好孩子。」
「也不用说，愿意乖乖接受惩罚的萤更是个好孩子。」
「以后如果能更听话一点早点睡觉，那就更好了哦。」
「所以一会儿马上就睡，好吗？」
枫一边摸着趴着的萤的脊背，一边轻声地说道。
哥哥在担心自己…
「萤也不用多想，哥哥是不会讨厌萤的。」
让哥哥误会了…
「那么萤要乖乖的哦？」
只有萤自己心里知道的，萤期待到难以入眠的情景，即将就要展开。萤越想越羞愧，只能点点头，然后轻声地发出回应。
「嗯…」
单薄的睡裙被掀起到腰间，只剩下了三角内裤，紧实地贴出萤的身体轮廓。遮不住全部，萤的屁股有一小半露在了空气中，展现出少女独有的发育感。
枫轻轻地拉扯，尽可能地让仅有的布料覆盖住更多的地方。
若是打在光屁股上——在这深夜里，那清亮的响声会让妹妹挨打的事情瞬间传遍大街小巷，这是无论如何都想避免的。
同时，就当做是萤主动承认错误的嘉奖，这次就让她穿着内裤挨罚吧。
枫也决定只打几下，但也要在这几下内就给予充分的疼痛感。
但枫不管怎么调整拉扯，能遮掩住的部分总是顾此失彼。倒是这执着反复的拉扯内裤动作，让趴着的萤感觉害羞极了，不由得开始扭动起屁股来。
「哥哥…在做什么…」
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萤的脸颊上染上绯红，撅起嘴来想要抗议哥哥的坏心动作。
「一会儿要是再不睡——可就要打光屁股了！听到了吗？」
单纯的吓唬，但也让萤很快明白了枫的用心，她老实地低下头去，身体也不再乱动了。
枫轻轻拍了拍萤内裤包裹下的屁股，触感，就如同蒙着薄纱般神秘，难以言语。
「要开始了喔？」
「嗯…」
萤的屁股也撅到最高点，被迫，但又是自愿的。枫确认好位置抬起手来，稍稍用力地挥下巴掌去。
「呜哇——」
萤没有预想到，而叫出了声来，又赶忙捂住嘴巴，羞耻感让她一瞬瞪起双眼，眼泪都像是要出来一样。
稍显低沉的声音，有些炸裂般的疼痛感在萤的身体上蔓延，若是现在脱下她的内裤，或许能看到屁股上鲜明的巴掌印。
枫用着比平时大一些的力气，一次覆盖着萤屁股的左右两边。吃痛的萤绷住了腿，脚在地板上用力地蹬了一下。
「哥哥疼…」
萤用着委屈的语调说着，枫也没有想到效果会如此立竿见影。明明挨罚的时候这么怕疼，却在开始之前表现得像个没事人，到底在逞强些什么…
疼痛是真实的，而在萤的内心中伴生的奇妙感觉也并非是虚假的。
萤在挨罚的时候还想着奇怪的事情——萤自己认识到这点，又感到羞耻地说不出更多抗议或是喊疼的话来，身体也松垮了下来。
「一会儿就马上睡觉，好吗？」
「嗯…」
萤知道那都是哥哥对自己的爱，于是萤点点头，重新努力地抬高身体，认错起码要有个端正的态度。
不过她毕竟还是怕疼的，当第二个巴掌落下的瞬间，萤还是有些忍不住地咬住牙齿，慢慢消化着疼痛。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巴掌，结结实实地落下，重叠在萤挨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如同电流般穿过身体，直冲萤的脑海，她的呼吸又变得急促了起来。
难以启齿的羞愧心，占领了萤的思考，以至于惩罚的疼痛都快被她抛却脑后了。
「最后一下喔？」
「嗯…！」
抱着想要解除萤的愧疚感的想法，枫用力拍打在萤的屁股上，然而作为收尾的最后一巴掌的声音在夜里响亮得有些突兀，于是在巴掌声响起后的片刻里，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样安静。
比起往常更要强烈的疼痛感，交织着心绪涌上萤的心头。
「疼…！」
但凝结成话语，却又只能是如此一句而已。
过了一会儿，枫让萤站起身来，温柔地抱住她，轻轻地用右手抚摸她的屁股，虽然只有五下，但也已经足够了。但让枫有些感到不解的是，在看向萤的表情的时候，萤还是一脸害羞，似乎完全没有从自责的情绪里走出来一样。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就是…就是哥哥下手太重了嘛！」
萤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来，露出有些赌气的表情来——枫有些好气地继续安慰着她。
「你呀…不打一顿就不老实吗？」
「哼…」
「好啦，可以乖乖睡觉了吗？」
「嗯…！」
萤的眼眶有些发红，枫抱着她揉了五六分钟，才终于恢复过来。萤也全身心地放松，享受着被哥哥抱着的感觉。
萤坐到床上，一把拉过枫的毯子，靠着墙边躺下了。萤摸着自己还有些余温的屁股，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偷偷地。
是只有萤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要睡也去把毯子拿过来啊。」
「不要——」
「…」
虽然毯子的大小足够盖住兄妹二人，不过挤在一张小床上盖同一条毯子，感觉起来又有些微妙。
不过枫也拿萤没什么办法，只是摸摸她的头，稍稍拉了一点被子，把更多的分给了萤，也给她留出了更多睡觉的地方。
顺带一提的是，萤熟睡后的睡相有点差。
「乖乖睡觉！」
枫也停下了还还没完成的预习目标，陪着萤早早休息了，关掉台灯后，还不忘叮嘱她一次。
「知道了啦…！」
萤侧着身，抱住了枫的手臂，安心感瞬间充满心房，渐渐地感觉困了…萤羞红着脸，抱着小秘密入睡了。
该说是命运弄人，还是理所当然，还是情有可原呢。
第二天的早上，萤又睡懒觉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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