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着睡衣在床上侧躺着。冰蓝色的长发在床上散开，柔软的被子被她用双腿夹住抱在怀中。
　　她失眠了。
　　重芸眨了下有着冰色睫毛和眼眸的眼睛，眉头轻轻皱起。她用双臂把怀中的被子抱得更紧了一些，夹着被子的双腿也开始用力。原本会被被子挤压的那个部位如今已经不存在，被子毫无遮拦地碰到了她平坦的股沟，那里现在拥有的是女性的溪谷……
　　她现在是女孩，刚刚和一个男孩做完爱的女孩。
　　被内射导致的不安开始出现在重芸的脑中，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完整的女孩，自己会因为被男人内射而怀孕。虽然她之前就做好了接受自己的女孩身份的决定，但“被插入和中出”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过于超前了，所以此刻她心里很乱。
　　重芸将手伸进睡衣，抚摸着自己柔软光滑的小腹。这片皮肤的下方有着自己的子宫，那是自己用来接受男人的精液和培育小宝宝的地方。
　　她感受着腹部皮肤传来的丝滑触感，方才注入自己体内的精液此刻就在这里面。如今性欲已经随着阳气的补充而暂时退去，重芸开始思考一件严肃得让她不敢直面的事情。
　　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她对此完全没有准备，无论是对内的还是对外的。
　　自己是不是该采取一些行动？比如避孕措施？
　　可她对此毫无知识储备，长辈们没教过她这些。
　　说起来，他把我送回来之后居然真的转身就走了。
　　纤细的冰色眉毛轻轻皱了一下。
　　要是他从此对我撒手不管怎么办？
　　安全感的缺失开始让少女的心里出现恐慌和不满，她微微抿起了嘴。
　　通常情况下，在射精完成以后，男人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会驱使他们寻找下一个播种目标，以便把自己的基因更广泛地传播出去。所以男人在射精后会有心猿意马的倾向。女人则相反，由于怀孕直至生产时期的女人十分脆弱，所以女人一般会对内射自己的男人产生专一的依恋之情。在文明社会中，这一现象往往表现为“粘人”或“磨人”。
　　就这么离开了，连自己住址都没给我留。我要是想找到他，又该去哪里找呢？
　　果然还是不靠谱。
　　果然还是？自己之前也这样觉得吗？好像并没有。说到底自己认识他也才短短的几个时辰而已……
　　为什么不陪在我的身边呢？明明都已经……都已经射进我的身体里了……
　　结论像电火花一样突然出现在脑中，重芸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刚才她自己要求的。
　　是她自己向对方提出了一个月以后再见面的约定，理由是想以此确定两人到底是真的对对方一见钟情还是单纯因为重芸的特殊体质而临时发情……
　　这个约定也太蠢了。就算真的是一见钟情，等到一个月以后，这份情感估计也被时间冲淡了。
　　“啊……”
　　少女把双手放在自己的嘴前。看似想要捂嘴，手却没有触碰到嘴唇。
　　笨蛋少女，笨蛋笨蛋。
　　“呜……”
　　可能是因为对刚刚分析的结论感到无地自容，也可能是因为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感到恐慌，还有可能是对明天以后的生活感到不安，总之眼泪涌入眼眶。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如今孤身一人（并不是），带着一个被灌满精液的子宫（其实也没满）……
　　重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有点空虚，还有一点感到无助。自己该怎么办？
　　“啾啾。”身后传来了睡衣被拉扯的感觉，还伴随着奇怪的音效声。
　　重芸被吓出一声惊叫。独居一室的时候突然被东西拉衣角，论谁都会如此。
　　四处乱扫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作祟者的身上，那是一团青白色的，茶壶一样大的，冥火。
　　“你是……他派来的？”
　　“啾。”小团子一样的冥火点了点头。准确地说是大概能被称作“头”的位置动了几下。
　　重芸在床上正襟危坐，面对这团小小的冥火。她看到对方蠕动身体吐出了一个容纳在体内的纸筒。纸筒落在床上后摊开，是一封信。
　　重芸将信拾起，来到书桌前点灯阅读。
　　男孩在信中提到：重芸小姐从绝云间归来至今，时间接近但未满一月。倘若重芸小姐尚未经历月事，那今天应该处于少女的安全期。今天是安全期的证明也很简单，只要重芸在未来的7天之内流出经血即可。
　　信中额外提及：考虑到重芸的新生少女躯体可能存在的异常，如果真的出现了重芸受孕的情况，他会亲自登门拜访她的父母，并承担一切后续责任。如果重芸愿意的话，这个能够送信的冥火团子可以每天到这里一次。所以届时写信告知即可。
　　信件最后是又一次的道歉，以及——
　　“愿你晚安好梦”
　　阅读完毕，少女双手将信笺贴在胸口。她的嘴角微微上翘着，旁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一种温暖的安心感似乎正以胸口的信纸为中心向身体其他部位蔓延。
　　他怎么懂得这么多？
　　想到这里，少女上扬的嘴角又沉了下来。
　　虽然我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女孩，但我也是个女孩啊。为什么他在这方面的知识会比我还要丰富……
　　该不会这个人和很多女孩都做过吧？
　　但转念一想。阳霄是一个甚至知晓纯阳之体解除方法的人，这种知识也许他利用冥火搜索一番就能得知了。
　　于是少女又回到了被安心感包裹的状态。
　　她拿出新的信纸，提笔蘸墨。
　　送走了吃掉信件踏上返程的冥火团子以后，重芸重新坐到床上，她抬起双腿让自己移动到被窝中躺好。和刚才相比，自己此刻好像已经可以睡着了。
　　但今夜并没有好梦。
　　重芸梦见了很可怕的事情。自己刚刚性转就和男人做爱的事情暴露了，璃月港的所有人都在讨论事情的经过。大家侧目盯着她窃窃私语，紧接着涌上来围住了她。无数模糊的双手朝她伸来，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被扒光……她拼了命地护住自己的胸口和下体。紧接着，背后有一股力量将自己从人群的簇拥中拉走……拉走自己的人身上有熟悉的“阳气”的味道，她抱住了对方的胳膊……
　　她醒了。
　　天未全亮，醒得有点早。
　　重芸下了床，拖着身体缓慢移动到镜子前。月光洒在自己乱蓬蓬的冰色长发上，镜中的自己充满了疲惫。仿佛她刚才不是睡了一觉而是熬了一整夜。入睡前获得的安稳情绪此刻也消失了，内心现在又重新变得乱糟糟。
　　为什么我会突然和阳霄做爱呢？
　　为什么我会让自己落到如此境地呢？
　　为什么我会愿意变成一个女孩子呢？
　　不对……
　　为什么我是一个女孩子呢？
　　不对……
　　为什么我……
　　怎么回事？
　　她发现自己此刻没法详细地思考。如果思绪有显示输出的屏幕，那重芸的这台此刻不太能弹出字符了。大脑卡住了，她又困惑又糊涂。
　　难道这也是女孩子的身体导致的吗？
　　重芸目光沉沉地对着镜子解开自己的睡衣，睡衣无声地落在地上。
　　镜中的重芸带着黑眼圈和她对视着。
　　意识有些淡然，脑中出现了一个声音……
　　看哪，这就是你。它说，你现在是一个女孩子。你有着纤长上翘的睫毛，你有着娇小可爱的脸蛋，你的粉嫩嘴唇会让男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即便带着黑眼圈，你的眼睛也依旧可爱漂亮。你的头发很重，因为它在你的背后已经及腰……
　　再向下看看你的胸口，你有着女性的柔软胸部，有着粉嫩的可爱乳头。那是男人想要玩弄和蹂躏的地方。
　　咦？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立起来呢？它说。
　　难道是因为刚才那些而兴奋了吗？
　　重芸盯着镜子里自己在空气中傲然挺立的乳头。乳头上的神经因为兴奋而变得更敏感了，即便没有被人触碰，它也依旧向脑中传来了阵阵快感。
　　不只是乳头，粉色的乳晕似乎也比之前微微隆起了一些。
　　看吧，看吧。声音在脑子里说，这就是你兴奋的样子。你兴奋了吗？可除了乳头和下面的小豆以外，你已经没有能够因为兴奋而挺立的器官了。你是一个女孩子，没有肉棒的女孩子……
　　重芸解开了睡裤，裤腰落在脚踝两侧，她弯下腰，将自己纤长的双腿依次从中抽出。
　　看呐，看呐。声音继续说。你的骨盆是如此之宽，以至于你的两腿内侧有显著的间距。即便你夹紧双腿，这个空档也不会消失。可在这空档之中，有的只是平坦坦空荡荡的股间。看见了吗？那紧紧地裹在你的“平坦”之上的内裤。因为你是股间没有可以侵犯别人的器官的女孩子，所以它才会如此平坦地将你的股间包裹哦。
　　如今拥有着这样的股间，你将来也只能接受被男人侵犯的结局了，就像昨晚经历的那样。当然，你也许还有机会和女孩子磨一磨豆腐，甚至还能戴上假玩具。可那又怎样呢？你终究没有任何用自己的性器亲自侵犯别人的能力，被人侵犯才是你的命运。
　　重芸把双手伸进内裤两侧撑起，先从内裤中抽出一条腿，然后抽出另一条。
　　她端详起自己的内裤。上面有椭圆形的湿润痕迹。明明是入睡前刚换的。
　　为什么会湿呢？声音说。
　　重芸没有回答。
　　她后退拉开与镜子的距离，以便自己能看到镜中自己的股间。无毛的下体下面是女孩子的骆驼趾。她知道自己的阴蒂正在因为兴奋而撑起包皮在空气中挺立，但这一切在镜中完全看不出来。
　　真可怜啊，这就是女孩子的小豆豆，即便立了起来，也是如此渺小……
　　我知道。重芸在脑内说。
　　真可怜，真可怜，如此渺小的小豆，如此卑微的小豆……声音继续念着。
　　这有什么可怜的？重芸又一次打断对方。
　　脑内安静了。
　　这有什么可怜的？重芸又一次想。
　　提瓦特大陆一半人类都是女人，大家多数都有着刚才所描述的处境，都要接受被男人侵犯的命运。所以这怎么了？
　　被男人侵犯也好，与男人相恋也罢。只要自己愿意接受对方，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在女孩子行将度过的一生里不过是正常的一部分罢了。而自己现在……不就是一个女孩子吗？
　　这些事情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重芸看到镜中的自己微微抿了抿嘴，然后抱起了胳膊。
　　乳房的下半部分触碰到了胳膊的皮肤，向重芸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窄小的肩膀，纤细的腰肢，宽阔的臀部。这样一个上窄下宽中间细的体型，自己如果垂下双手，两臂就会不由自主地向外撇开，两手也会可爱得向外翘起……
　　自己是一个女孩子，以后也将一直是一个女孩子。
　　放下包袱，自信一点，勇敢一点，再对自己宽容一点……她默念着。
　　重芸转过身，裸身光脚走向浴室。她的胯部随着步伐左右扭动，背后的及腰长发也在轻轻摇摆。
　　背对镜中的自己以后，在空气中挺立的乳头也逐渐冷静下来变得不那么兴奋了。
　　先洗个澡，然后开始新的一天吧。
　　她如此想到。
　　“可问题是……”
　　脑内音突然又发话。
　　“提瓦特大陆的女人们可不会像你一样，仅仅是因为看到镜中的自己就乳头挺立啊。”
　　“咚。”
　　重芸的脚步停住了。
　　你是一个女孩子，所以你穿上女孩子的内裤，围上女孩子的胸罩，像女孩子一样踩着高跟鞋，甚至是和男人相恋、做爱，这些都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这就是你现在拿来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实际上，在你内心的深处，请你扪心自问——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扑通！”
　　纤细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量，重芸两腿外撇跪在原地。她瞪大双眼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立刻双手捂嘴。
　　你非常喜欢自己如今的处境，你非常喜欢自己如今的姿态，你非常喜欢自己的女孩子身份……
　　你和男孩子不一样，普通的男孩子在经历这些变故时不会如此迅速地喜欢上自己的新生活。你接受这些的速度，简直就像是白糖块被丢进了沸水，这正常吗？
　　可你和女孩子也不一样，普通的女孩子更不会像你一样见到自己的女孩姿态就流水不止。有几个女孩子会因为“意识到自己长着胸部”而发情呢？
　　别讲了……
　　重芸慌了，她隐约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听到什么了。
　　你只要意识到自己的股间平平，小穴就会兴奋得流水。你只要意识到自己要接受胸罩的约束，乳头就会兴奋得挺立。你喜欢作为女孩子生活所经历的一切，但这份喜欢的根源，归根到底，是你“曾经是一个男孩子”。
　　“别……”这次重芸直接叫出了声。她想阻止自己的大脑继续分析，但她做不到。
　　你的乳房刚刚因为坠落而剧烈摇晃了数次，这种胸口重物摇晃的感觉让你更加兴奋。因为你越是意识到自己是女孩子，就越会流水不止。你现在跪在地上的姿态，其实被你刻意诱导成了鸭子坐哦。开心吗？你正在像女孩子一样鸭子坐……
　　身为一个曾经的男孩子，你正在为自己的身份转变而感到兴奋。可你越兴奋，内心就越是羞耻。这种羞耻又反过来促进了你的兴奋。所以，只要你的这种思绪被点燃，它们就会永远增长下去。你会永远因为自己的躯体、身份和处境而兴奋，你……
　　不行了……这样下去的话……
　　即使嘴巴被自己捂住，房间里也还是传来了少女的呻吟声。清澈的液体在木质地板上逐渐摊开、扩大。
　　数秒过去，小缝里的尿道还在一阵一阵地收缩扩张喷出水流。少女双手后撑，双目失神，没有对此做出任何阻拦。
　　事已至此，就让它喷个痛快吧……
　　她承认了，也认输了。
　　不知道时间又流逝了多久，总之喷射终于结束了。可即便如此，少女的小腹还在因为刚才的高潮而时不时抽搐。
　　身体缓缓前倾，重芸用双手捂住双眼，她一点点地透过指缝确认着地板上的汪洋，随后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一个普通的男孩子，或者普通的女孩子呢？
　　如今戳破了这层窗户纸，自己以后又该如何面对女孩生活呢？
　　如果被他人得知自己的这层癖好，他人又会怎么看自己呢？
　　屋子里被她的哭声充斥。
　　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重芸完全没有出门。
　　晚上小冥火团子送来的信件她也只是随便看了下，没附上回信。
　　随后，又过了一天。
　　“砰！”
　　门被用力推开了。
　　重芸害怕地蜷缩在被子里，然后一点一点把目光移过去。
　　推门的人是荧。
　　对方没有说话，开始扫视确认着屋子里的情况。
　　“跟我来。”荧单膝靠在床上，把手伸进被子找到重芸的手腕一把抓住。
　　“去哪儿？”
　　“来了你就知道了。”荧说，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拒绝。
　　“可我！”重芸尖叫，“我现在没法……我其实……那让我先换下衣服……”
　　面对荧的邀请，她临时改了主意。
　　重芸这次出门没有换上自己立绘里的女孩子衣物，而是穿上了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宽松上衣和裤子。及腰的长发被她编好盘在脑后，再加上荧给她扣上的草帽。这样一来，自己对女性躯体的感知就尽可能降到最低了。
　　“啪嗒嗒——”出水的鱼儿挣扎的声音。
　　“第五条了，你真厉害。”重芸说。此刻她正抱着大腿坐在岸边观看荧的“表演”。
　　“都是当初钓精五渔获练出来的。”荧扭头调皮一笑，“看我这一杆——”
　　鱼钩嗖一下被甩出好远，刚好落在了离鱼儿不近不远的位置。
　　“所以你感觉好些了吗？”荧假装盯着鱼漂，实则在偷瞄重芸的表情。
　　“有一点。”重芸说。
　　在观看荧钓鱼的这段时间里，她的注意力一直被鱼漂和鱼儿吸引着，也因此没有了对自己女性身体兴奋的精力。
　　确实是这样。
　　重芸把手中狗尾草的草茎含在嘴里，轻轻地咬了起来。狗尾草露在外面的部分开始上下摆动。
　　性兴奋并不能全天候覆盖人的所有思绪，只要我能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我就可以好受许多。她心想。
　　所以说，现在的自己需要的是一份工作、一个爱好。工作的话只要全心全力降妖除魔就可以了，爱好的话……
　　“要不要来试一试？”荧恰到好处地提出了安利。
　　“哎？我？可是我不会耶……”重芸指了指自己然后摆了摆手。
　　“没关系的，我来教你。”
　　“哇啊啊啊啊啊鱼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重！”
　　“我靠上来就钓这么大。这算什么？新手保护吗？派蒙——快来帮忙！”荧扑上去从后面拉住差点被鱼竿拖走的重芸。
　　尽管少女们如此卖力，大鱼最终还是逃走了。三个少女气喘吁吁地伏在地上，大鱼从水中挣扎飞溅的水花把她们的衣服打湿了不少。
　　重芸摘下草帽，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水，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看着湿漉漉的荧和派蒙，她用手背遮着嘴笑了起来。荧和派蒙见状，也都笑了。
　　天色到了黄昏。荧和重芸并排坐在竹林小路旁的长椅上。
　　“其实我觉得，你会对自己的身体和处境感到兴奋，这对你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荧很认真地提出向重芸自己的理论。
　　“啊？”重芸的脸瞬间涨红，“为什么这么说？”
　　“对自己的躯体和处境感到满意而兴奋，总比对自己的这些东西不满好吧。你都已经永久变成女孩子了，如果这时你再意识到自己不喜欢自己的新身份，那才是一件真正的令人悲伤的事情呢。”
　　重芸噎住了，她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这个观点。
　　确实如此。
　　“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这样兴奋不正常。”她低头。
　　“这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是没有明确的正常标准的。”荧从长凳上侧过身，正面对着重芸，“这一不违背律法，二不给他人造成困扰，这样的生活方式怎么了？”
　　“而且其实啊……”荧抬头仰望，好像在回忆什么，“我也有过当男孩子的经历哦。”
　　“啊？”重芸呆住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刚才这句话，但理智告诉她自己没听错。
　　“哎哎哎哎哎哎？！”
　　“我有一个孪生哥哥，这你知道吧。我们在来到提瓦特大陆之前曾经因为某个异常事件交换过身体。”荧眯上一只眼睛，故作神秘地竖起两根手指，“虽然持续时长只有两小时左右，但我确实当过一阵男孩子哦。”。
　　“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感觉很新鲜，很高兴。因为男孩子的胸口很轻松，运动起来很方便——”
　　荧没注意到，重芸的目光在她说这段话的时候移到她的胸上停留了几秒。
　　“——喉结硬硬的，摸起来很好玩。虽然两腿之间那个东西走路时会摇来摇去很麻烦——”
　　走路时摇来摇去？！
　　重芸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得有多大？还是说荧的哥哥根本不穿内裤？不对不对，这是女孩子第一次体验有肉棒的感觉时的夸张化误解吧？一定是误解吧？就好比自己刚变成女孩子时也觉得胸部的重量过于明显一样。一定是误解，一定是误解，嗯嗯。
　　“——走路时还会流出一些透明的液体之类的——”
　　这绝对是兴奋了吧！重芸脸颊开始升温。
　　“——但用它站着上厕所也真的很方便。超好玩的！我当时甚至有过一瞬间的念头，想着就这样继续下去吧，不要和哥哥换回来了……不过后来我还是回来啦。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所以说，如果是我变成了男孩子，我也会对自己兴奋的。如果我进一步意识到自己未来会凭借男孩子的身份去侵犯女孩子，我肯定会……”
　　“噗哧。”
　　脸红喷出热气的声音，来自两个女孩子，同时。
　　“总，总之……”荧开始磕磕巴巴。
　　“我明白你的意思。”重芸用一条手臂遮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示意对方打住。
　　“所以，你感觉好些了吗？”
　　“说实话，好多了。”重芸双手后撑，仰望着透过竹叶显现的天空。
　　在这场对话之前，重芸对自己产生的羞耻会转变为兴奋，兴奋会转变为羞耻。所以一旦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很羞耻，兴奋感就会像滚雪球一样变大，让她朝着“两腿一软原地喷水”的方向发展。
　　但荧的对话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似乎没必要产生这么多羞耻。
　　而只要把羞耻的味道减弱，把兴奋的门槛提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白了，女孩子的日常起居也是一种日常起居，这有何可羞耻呢？而女孩子的身体触感、身份处境，只要自己习惯了，估计也就不会“如此”兴奋了。
　　“你们看！”派蒙吃力地捧着三根竹笋从竹林中飞了回来，“我采到了这么多！”
　　“好耶！”荧称赞着。
　　……
　　玩耍结束和重芸分别以后，荧擦着额头的冷汗扶额。
　　若不是今天的事情，恐怕我永远也意识不到这件事。
　　哥哥当时一定也对我兴奋了吧……
　　我记得我当时上厕所的时候还试图用他的那个甩出水墨画来着。那他……该不会……用我的身体……
　　硌硌，噗哧。恶寒的声音，脸红的声音。
　　从这一刻起，少女荧想要和自己异性血亲确认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不过这个叫阳霄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荧低头沉思。
　　若不是他的纸条，我必然不可能这么快得知重芸的苦恼。可他又是怎么得知重芸经历了挫折的呢？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可以解救重芸的呢？虽然我确实成功了，但……
　　但他既然这么全知，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呢？
　　噔噔噔。
　　重芸飞速地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她不是傻瓜，她很清楚，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获知她正处于困境的人只能是阳霄。
　　理由有两个。首先，在自己原地跪倒喷水那天自己没有按照约定给他写回信。其次，既然他可以通过冥火感知人类的负面情绪。那自己当时的困扰必然通过那团小冥火传达给了他……
　　他没有现身，一方面应该是在遵守一个月不见面的承诺，另一方面可能是怕自己的阳气体质让我发情，让我进一步崩溃……
　　少女冰色的细眉轻轻地皱了一下，她回到桌前提笔蘸墨。
　　「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草率，我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可能有些出尔反尔，但是阳霄先生……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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